如果她再仔细听一听,会发现一向硬朗的方钦流耳朵根泛着红,低声说了句“是啊”。
然而她最终还是和这个惊天大瓜失之jiāo臂。
只有随意端着红酒杯靠在包间门边的连诚朝正要离去的方钦流微微一笑,对着对面的人举起了酒杯。
直到走进了昏暗的楼道里,方钦流脸上才又浮现出了许久未见的温暖笑容,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晚上十点后,家里也已经是黑乎乎一片了。
他轻车熟路地凭感觉进了卧室,看着被窝里那团身影动了动,床头灯亮了起来,白祁揉着眼睛看向他:“回来了?”
“嗯。”方钦流走上前去,把那个人往怀里收,“别动,让我暖暖。”
冰凉的手伸进了白祁的被窝,白祁在他怀里作势要把他往外赶,最终却还是拿自己温暖的手包着方钦流的,责怪道:“怎么也不戴个手套?”
“戴了,没有这里暖和。”方钦流狡黠一笑,先前的抑郁一扫而空。
“你啊。”白祁算是被他搞得没了办法,心里却暖洋洋的。
方钦流见状开始试探xing地拿冰凉的鼻尖去碰白祁的脸颊,最后把唇凑了过去,缓慢却不由质疑地在白祁的口腔里攻池掠地,房间里静得似乎可以听见唇齿相碰的声音。
“想你了。”半晌,方钦流才从嘴边挤出这句话。
“才两天。”白祁像是在取笑他,仿佛不知道这两天隔段时间看下消息和表的人是谁。
“已经两天了。”方钦流说得理直气壮,“你这两天都能比原来多走半个多小时了。”
白祁:“……”
方钦流和他心心念念的人腻歪完,收拾好自己就爬上了床,在黑暗里睁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和白祁闲聊:“连诚要退圈了。”
“嗯?”白祁愣了一下,才叹口气道,“退了也好。”
“他挺喜欢这行的。”方钦流换了个方向,正对着白祁的脸,一双黑眸衬着夜里一点点的微光发亮,“但是他留不了,你不奇怪为什么吗?”
白祁笑了:“连氏的第一继承人怎么可能留在娱乐圈?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孩子,现在再看,他还是个孩子,拥有为一个人往前的勇气。
如果可以的话,白祁真的希望自己爱的人都不被卷进去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方钦流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才闭上眼睛轻快道:“说得对,睡觉睡觉,明天带你换个地方锻炼。”
白祁听话地合上了眼睛,睫毛在黑暗中不停地颤动,最后归于平静。
明天,可以不用数着小时过了。
方钦流第二天赶在方母起床前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等方母出来才笑嘻嘻地邀功,方母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小祁还没起来?”
“没呢。”方钦流忙着把油饼包子端上桌,随口应了一句。
“你们关系倒是真好,小祁这几天总是和我夸你。”
方钦流盛粥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道:“您儿子好着呢,就您总看不到。”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方母说了方钦流一句,却笑得毫无威严,“以后你要是有媳fu儿了别总揭你妈的短。”
方钦流把粥放在方母那边,轻轻应了句好,目光不自觉往卧室瞟了一眼:“我去叫他起来。”
他心里的不安更浓了些,不如……就现在坦白吧?方钦流想了想,还是决定等白祁离开后再找机会,他潜意识里不想让白祁面对方母时太尴尬。
白祁对这些毫无察觉,他喝了一口粥,感觉到和往常的有些许不同,看了眼方钦流,心下里了然,一顿早饭吃得心满意足。
方母吃好后去楼下找邻居打牌,再过几天她就要正式上班了,漫长而短暂的假期过后,一切又该恢复正常了。
方钦流终于找着了机会带白祁去了押上自己全部身家的门面店。
两层的小楼装修出了个形,二楼的器材也已经大致到位,白祁因为之前减肥期的折磨对健身房深恶痛绝,但此时,却有种意外的惊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