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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觉地走得快了点,他不敢回头看,只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最后就不管不顾地跑了起来,离村口还有一个转角的时候,后面一阵猛劲袭来,把他按倒在地。
    不知道那两个人捏到了邻珏哪里,邻珏突然失去了力气,听到身边那两个架着自己的人对旁人说“抓小偷”时,反驳都反驳不了,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就被人塞到了车里。
    邻珏从被迫坐在车后座中间,被两个夹着,车开过城中村时,他远远地从车里看到了那个举着两个冰淇淋在村口乖乖等着自己的小傻子。
    他用尽全力挣到窗口,想要拍车窗。却被人按着,脸贴在车后窗那里。这辆车的保密xing太好了,从外面看着,就是一片黑。
    邻珏离白鸽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但邻珏只能远远地看着白鸽离自己越来越远。而白鸽也注意到这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他像有感应一样,举着冰淇凌随着车往前跑了几步,又像反应过来了一样,止住了脚,看着那辆黑车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了。
    白鸽手上的两个冰淇淋已经融了,巧克力味的,变成两摊褐色的水糊在他手上,黏答答的。白鸽都没有吃一口,他一直举着冰淇淋等着邻珏回来,直到日落,华灯初上,天际的最后一丝晚霞消失在云层里。他还在等着。
    邻珏失踪了。
    第五十七章
    有些事情的发生不一定会有预兆。
    比如有些人的消失与死亡。
    邻珏的消失猝不及防,毫无预兆。冰淇淋早就融化了,融化的水除了粘到白鸽手上,还把那两个蛋卷筒给泡软了。白鸽把手举在胸前,握着两个软软的蛋卷筒,在村口等邻珏到日落,行人渐渐稀少,等到村口只有他一个人,商铺都关门了,他还举着那两个蛋卷筒在等。
    直到第二天的天亮,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他才像意识到了什么,握着那两个蛋卷筒往废品站那里跑,他舍不得扔掉,跑的时候还被石子绊到了,摔倒之前也不忘把蛋卷筒举起,用手撑着好不容易爬起来。跑到废品站那里守门的老大爷那里磕磕巴巴地问,才知道邻珏早就走了。
    只能灰扑扑地拖着崴到的脚回到小巷子,期望能看到那个少年。但似乎不好的事情总是会撞到一起,同时发生。不仅没有在巷子那里看到邻珏,邻珏藏起来的帐篷也被人偷走了。白鸽想哭,他明明总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哭出来。但现在他只能盯着自己手里握得两个蛋卷筒,眼睛干干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无法分泌。
    人总说,伤心的时候便大哭一场就好了,但实际上,震惊过度与伤心过度是,是哭不出来的。白鸽一口一口地吃掉那两个软掉的蛋卷筒。才像是被人按到了某种开关,大哭不已,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着蛋卷筒,眼泪和鼻涕一起流,视野也被糊得模糊不清,狼狈地要命,却再也没有那个帮他擦眼泪鼻涕之后抱着他轻声哄的人了。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这句话说得多好。
    傻子又变成了了那个一无所有,整副身家都拴在身上的傻子。
    在城中村里的人意识到的时候,傻子身边总跟着的那个跟班不见了。
    许多人都说,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大少爷,普通的乞丐哪有那样和好相貌和差脾xing。他们指着白鸽指指点点,像是白鸽拴着邻珏不让他走,不知廉耻般。
    白鸽是一个大男人,但是却被他们的闲言碎语数落得像是旧社会里未婚先孕的可怜女子。那些鄙夷、幸灾乐祸、抑或是有些怜悯的眼神无一不在扎伤着他,无论他把自己藏得有多严实,那些话语和眼神却总能透过密网狠狠地刺到他的心上。
    白鸽还是变了,他变得沉默又木讷,每天也只是机械地收废品去卖。在邻珏没有出现之前,他说话也是老样子,磕磕巴巴,但是毕竟还是一个能说话的人。但是现在,他像是瞬间就失去了语言能力,连和人沟通都沟通不了。
    但是谁在意呢?只是傻子而已。
    他还是爱买糖,却不怎么爱吃了。也不会再无缘无故地给别人糖了,白鸽变得越来越吝啬,明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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