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玥正要走,女主人王婶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新鲜出炉的葱油饼。
“童医生辛苦了,这是我自个儿烙的,你带回去当午饭。老高头不在家。你可千万别凑合,身体要紧!”
“谢谢王婶!”童玥接过葱油饼,身姿矫健地飞身上马。
原本发愣的小赖,霎时间精神焕发,它驮着童玥,嗒嗒嗒地向兽医站跑去。
兽医站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房车。
童玥乍一看,还以为是父亲又派人过来看她了。待她骑马靠近,却发现副驾驶位置上坐的人是孙淼。
“小玥,别来无恙啊?”
孙淼面色红润、眼神锐利,一点不像需要进行手术治疗的病人。
“孙叔叔,您不累吗?我和我爸不一样。如果您总到我工作的地方来捣乱。我绝对不会容忍,该报警就报警!”
“你这孩子,说话好不客气!”孙淼双目圆睁,前一秒钟装出的笑后一秒钟就迅速消失了,“我专程来感谢你和霍飞的救命之恩,怎么说我们也认识十多年了,难道你不欢迎我?”
童玥拽紧小赖的缰绳往左一偏,提示它要开房车。小赖照做了。
人和马顺利地进了兽医站的大铁门。
孙淼推开车门,紧随而至。
“小玥,你可真够心大的。站里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你居然不锁门?”
童玥眼皮都不抬一下:“您没经历过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您也不懂真正淳朴的民风是什么样的。”
孙淼面露尴尬之色:“也对,兽医站不是盈利机构,想必你们也不会在办公室里存放大量现金……”
“行了,孙叔叔。听您没话找话的,我觉得很累。”童玥跃身跳回地面,把小赖牵回马厩,“有事您不妨直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愧是童江河的女儿,你是压根儿不给别人嘘寒问暖的机会啊!”孙淼朝房车呼喊一嗓子,“你们俩,把东西搬下来吧!”
两个年轻男人应声下车。其中一人童玥认识,因为她刚去过这个男人的父母家。
“小曾?你怎么在这儿?牛场今天倒休吗?”
曾浩实话实说,不带半点隐瞒:“童医生,孙总到牛场谈完合作,还说顺道给你送一件家具。霍总怕人手不够,所以派我来帮忙。”
“我不需要家具。”童玥斩钉截铁地拒绝。
曾浩挠挠头:“孙总听霍总说你的宿舍缺一个衣柜,他就叫人开车从省城拉来了。”
“真要买也得我自己去挑,别人送的再高档我也不喜欢。”
曾浩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可是,霍总没反对……”
“你帮我捎句话给他,问问他‘你的酒是不是还没醒透?’”
童玥给小赖添好草料,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
“小玥,小玥——”
孙淼眼睁睁望着童玥的背影远去,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曾浩不合时宜地问:“孙总,现在搬吗?不搬我就回去了,牛场一大堆活儿等着我呢……”
“搬什么搬?你没看她不想要吗?”孙淼面子挂不住,但他强撑着没有发作。
“孙总,”曾浩仰头望天,徐徐道出个人建议,“依我看,今天后半晌有雨。您要是想让我们搬,就得尽快。”
“小伙子,你挺机灵的啊!”转头观察兽医站院子的布局,孙淼猛一挥手,说,“先把包装箱搬下来,等我和小玥商量好摆哪间屋子,你们再开始组装。”
这种组合式的家具,是时下最流行的便捷拼装款。
十分钟不到的工夫,大大小小一共五个箱子,悉数堆放于兽医站院子里。
童玥吃过简单的午餐,一出厨房迎面撞上最大号的包装箱。
一股无名火由她心底升腾而起。
“我说了不要!孙叔叔,您到底什么意思?”
孙淼正坐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