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站人多，住着更安心不是么？”
霍清源高喊一声，霍飞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走进兽医站院子东边的车棚。
当他把铲雪车开到大门口，大家都愣了。
童玥跑过来：“霍霍，何苦摸黑赶路？马上半夜了，伯父就住在这里吧。”
陈汐也打算劝霍飞让霍清源留下暂住一晚，但是霍飞没给她开口讲话的机会。
“小玥，陈医生，我们走了以后，你俩把大门和宿舍门反锁好，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开门。”霍飞朝霍清源招招手，说，“爸，跟我回毡房住吧！刚好我有几个问题要向您请教。”
知子莫若父，霍清源当然清楚霍飞心里在想什么。所以，霍清源坐上了铲雪车的副驾驶位，回头又一次望向童玥和陈汐：“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早上我想和你们一起吃早餐。”
童玥笑着应道：“没问题，您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提前做准备。”
“是啊，伯父，”陈汐极为配合童玥，热情地问，“甭客气，您尽管说。”
霍清源拍拍霍飞的肩：“谢谢你们。我们爷俩口味一致，从不挑食，你们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回屋吧，外面太冷，别冻感冒了！”霍飞语气略带急躁，转头提醒父亲，“爸，铲雪车颠得厉害，您系好安全带。”
霍清源还想再和童玥寒暄两句，霍飞猛然打火启动。
铲雪车如同一只匍匐前行的怪兽，不紧不慢地驶出兽医站大门。在轰轰隆隆的巨响声中，父子俩乘车隐入夜幕。
陈汐快走几步，手脚麻利地关紧大门，并且加了双保险的反锁。她挽住童玥的胳膊：“未来公公突然到访，你紧张吗？”
“还好。”童玥说，“我爸已经干过这么一次，而且这次大江给我们打了电话。整体来说，我还做了一些思想准备。”说到这里，她不禁皱起眉头，“奇怪，为什么霍伯父和我爸，说话做事像是一对双胞胎呢？”
“或许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又或许他们早就认识？别想太多，休息吧，明天要巡诊，好好养养精神。”
陈汐随口一说，童玥却上了心。
睡下之前，她发了一段语音到童江河的手机，大意是霍飞的父亲今天到访，她和长辈初次见面十分愉快，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还不错。
没想到童江河很快把电话打了回来。
“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童玥感受到童江河的不安，但她不去拆穿，而是选择转移话题。
“爸，再过半小时就到12点了，您是不是还在公司加班？”
“不要打岔！”童江河说，“霍飞的父亲干嘛大半夜跑去你们兽医站呢？就算他想和你见一面，也完全可以等到明天白天啊！”
童江河的紧张和焦虑，通过电磁波传输到了童玥的耳朵里。她最初的猜测瞬间得到了印证。
“爸，我问您一个问题。”
“你先回答我！”童江河愈发不耐烦，“霍清源那个家伙，他到底存的什么心？”
童玥徐徐呼出一口气：“爸，可怜天下父母心，霍伯父跟您的想法一致。听说自己的孩子有了正式jiāo往的对象，第一反应都是要亲眼见见本人。”
电话那头，童江河忽然陷入沉默。
“爸，我现在能问我刚才想问的问题吗？”童玥试探地说，“我发现，您和霍伯父的行为方式非常相同。上个月回家探亲，我又无意得知，爷爷和霍飞的爷爷早就认识，大概有几十年的jiāo情，可惜后来因为一件古董绝jiāo了。”
“人云亦云的东西，不要相信。”童江河纠正道，“你的爷爷和霍飞的爷爷的确是老相识，不过，他们决裂的原因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说得清的。”
童玥把话题引回她最关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