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冷哼一声道:“真没想到你不仅在江湖上有人脉,对朝中事也颇有见地,就如你所说,平王是个好靶子,本督凭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一步棋?”
陈青鸾叹了口气道:“也许就凭那平王是个难得一见身处权力顶峰却还保有赤子之心的人罢,就好比这一次,若非他自缚于恩义,不愿违背本心,那妾身的计划也不会实行的这般顺利,这般有侠义却无匪气的人,若可以脱开藩篱自由随xing的活着,才叫人觉着这世间或许还是有指望的。”
苏仁冷笑着道:“本督偏就与你相反,若有人比自己活的还逍遥自由,那就非要把他踩在泥里不可!你身为本督的人,却还同别的男子牵扯不清,本来罪无可恕,念你是初犯,就功过相抵饶你这一遭,再有第二次,本督便要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青鸾无奈地笑了笑,她本也不觉着苏仁真会放过慕容钧,只未料到他明知道自己同平王之间清清白白,却还是这边斤斤计较,“全天下都道妾身和督公有私情,只有督公您却总想着妾身同别人有牵扯,妾身喊冤都喊不过来了,不如咱们打个商量,督公就当妾身方才什么都没说过罢,妾身还是要赏赐。”
原本就是胡乱发作一通,见陈青鸾这般从善如流,苏仁心里的气便消了大半,便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赏?”
陈青鸾想了想,偏头笑道:“请督公赏给臣妾一间铺子罢,妾身一直都想开一家医馆来着。”
陈氏医馆开张的那天,正是平王启程离京的日子。
因是戴罪离京,所以宫里并没有人来亲自送行,车队出了城门后,平王却令人暂且停驻,也不知所为何事。
良久,才有亲信大着胆子去问何时启程,平王不答,又反问道:“今日咱们启程的消息,可有告知给陈娘子?”
那亲信道:“回禀王爷,陈娘子近日每天都会出门,去送信的人是直接将信亲手jiāo给她的。”他偷瞄了一眼慕容钧的脸色接着道:“陈娘子又开了家新店,是家医馆。”
沉默半晌,车上那人低低的笑了,“医馆么,别还是用烧酒给人治伤就好。启程罢。”他手边一个小木匣中,装着几封信件,是离京前于陈娘子住过的房间内找到的,里头的内容,自不必多说。
与此同时,上书房内,慕容铎似乎心情不错,除了将所有请求尽早立太子的奏折都丢到一旁,其余的全都自己细细看了批阅。一忙便忙到了晌午,曹公公进来提请皇帝注意身子,该休息休息并用午膳了。皇帝点点头,撂下了手里的折子,问曹有望道:“平王现在已经离了京城了?”
曹有望道:“回禀陛下,应该已经出城一个多时辰了。”
慕容铎又道:“朕听闻他违禁出府是为了一个女子?”
“回禀陛下,据说平王那日出府确实是去了一个女子的住处,那女子是个商户,似乎……还与苏厂督有些牵扯。”
慕容铎点了点头道:“何止是有牵扯,她住进厂督府都有一段时日了罢。这回平王离京,可带了那女子同行?”
曹有望低了头道:“那奴才就不知道了,只不过那女子经营的酒楼还照旧开着,奴才猜测她应该是没有离京的,主子若感兴趣,不如传苏厂督来直接问他?”
慕容铎笑道:“一个亲王和一个太监抢女人的事,朕感什么兴趣?你传旨下去,今日朕要去皇后那用午膳。”
曹有望听了便吩咐下去,摆驾鸣凤殿。
这是自太子死后,皇帝头一回驾临后宫,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温皇后也是严阵以待。然皇帝却只闲话家常,绝口不提立嗣之事,他不提,皇后自然也不敢提。二人只聊了些家常琐碎之事,皇室人丁不旺,既聊家事,便少不得提及太后与平王,不免又因他的荒唐行事而唏嘘几句。
温皇后叹道:“王爷也是太肆意妄为了,太后刚回宫,他也不想着尽孝,单为了个女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