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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你也没什么好东西了,这样吧,你给我一件衣服,我就给你讲一个人是犯了什么事才进来,又受了什么样的刑罚,你觉着如何?”
    陈青鸾不假思索,立刻道:“可以,不过听哪个人的,由我来点。”
    那女子面露喜色,“好啊,你要听谁的?”
    “就先讲讲方才将我撵出来的那位姑娘吧。”
    那女子不说话,却将枯枝一般的手伸了老长出来,陈青鸾将外披脱下来,jiāo到那只手里,只见连手带脑袋都迅速缩进了帐子里,在里头动作了半晌,才又将头探出来道:“她之前是被派到书房当差,结果不小心打瞌睡碰坏了东西,老爷就命人将她关进小黑屋里头,一应吃喝都照常,只是有人十二个时辰轮番看着,不叫她睡觉,只要她一合眼睛便将她打醒。她就这么挺了四五日,人就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倒是不伤人,就总是爱打自己,我们平日都愿意逗她玩儿。”
    陈青鸾若有所思地道:“人若是连续醒着得不到休息,脑子却是会坏掉的,这法子真难为有人能想出来。”
    床上那人见她不害怕,又道:“这算什么,她可是整个北院里受罚最轻的。”
    陈青鸾也不接她的话,只转身走出屋子,将露珠的身上披着的半旧外搭要了,伸手递到床边道:“这个你收不收?”
    那人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接了,她道:“也还将就罢,你这回想问谁?”
    陈青鸾笑道:“讲讲你自己吧。”
    那女子楞了一下,然后桀桀怪笑起来,笑了一阵之后,猛地拉开了帘子,原本弥散在屋中的臭气变得更加浓烈。只见整张床榻上连被褥带她身上穿的衣裳都污秽不堪,她上半身里头穿着一件已经辨不清颜色的肚兜,外头直接披着方才从陈青鸾那得来的纱衣,双腿自膝盖以下不自然地扭曲着,而本该是双脚的一方,被布条裹成了球形。
    陈青鸾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皱起眉头道:“你的腿,是被人打碎了骨头?”
    “打碎?是被直接抽了出去,从膝盖到脚底,一点骨头渣都不剩。当年我做花魁时,多少人追在我身后,情愿献出所有身家,只为同我共度春宵。后来我被人花大价钱买了送进了厂督府,才知这世上真有这般不解风情的男人。呸!他又算什么男人!我进府整整一年,他连正眼都未瞧过我。我初时心里也纳闷,后来就明白了,他一个没了根的废物,玩玩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像我这般阅人无数的女人,他不敢碰,他怕我把他那恶心的身子同从前经历过的男人比,怕我嫌弃他,他怕我,哈哈,堂堂东厂首领太监,怕一个没权没势的青楼女子,你说可不可笑?”
    陈青鸾心道露珠果然说的不错,这北院的人怕是多半都被关疯了,她耐着xing子问道:“你既然说他都未正眼看过你,又是为何将你折磨成这样了?”
    那女子这才停了笑容,喘着粗气道:“我终日被关在府里,什么事情都做不得,日子也没个盼头,偶然看有丫鬟能借着采买亦或探亲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玩上半日,我也动了心,就买通了看门的小太监,混出府去外头散散心,结果统共只出去了两次,第三次便被老爷抓到了,他就废了我的腿,叫我这辈子再也走不了一步路,我现在这模样,就算拄拐都站不起来,可怜这双腿,当年一曲回旋舞迷倒多少人,眼下就是两坨烂肉。”
    陈青鸾垂目,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打断了那女子的自怜自艾道:“你是这院里被折辱的最厉害的么?”
    那女子眼神中满是戏谑,她道:“当然不是了,若同那个人比,我这还算是好的。”
    陈青鸾见她只说了这样一句便停了下来,便将上衣也脱下来丢过去,那女子接了,将那衣服贴在脸上不住摩擦,半晌才停下来,继续说道:“内宅fu人的第一大罪名是什么?是通jiān。住在院子紧里头那个,就是同老爷手下的一个档头好上了,那男人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长得不怎么样,人也没担当,但好歹还是个男人,总比那些个阉人强些。这丑事被揭发之后,老爷命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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