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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虽然皇帝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日子里要留宿章昭仪所住的玉藻宫内, 然而在旁人看来, 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况且也实在算不上是专宠, 故而关注了一阵之后, 也就不再理会。
    偏偏自那日章昭仪来钟粹宫请了个安之后, 苗皇贵妃便跟失了魂一般,夜夜不得安寝,而梦里头将她抽紧剥骨的鬼怪都长着同一张脸,笑起来yin森森, 一张白如纸的面上只有薄唇艳红,还在滴着血。
    那张令她胆寒的脸倒是与那章昭仪并不相似,甚至还要更美些, 然而那眼神却是一样, 嘲讽而凉薄。
    请了太医来看过, 没用,迫不得已又偷偷命人去请钦天监的赵监正入宫来。
    赵时钦听了这消息, 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抓鬼的天师,之前大家演演戏也就罢了,真碰上这无可解之事,找他又有什么用?
    然而宫中贵人的面子他不敢下,只好应下了,却推说要准备些器物,故而明日再进宫, 若当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也可直接料理了。而送走了来传话的公公之后,转头便命人偷偷将这消息送去了厂督府。
    传信的人进来,正赶上瞧见苏厂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而厂督夫人倚在书桌边上,手里头捏着一把瓜子剥的飞快,自己吃着,也偶尔往苏仁嘴里塞几粒。见有人来了,也不回避,甚至都不挪动一下,就好似没看见一般。
    那送信的也不知这事儿能不能当着陈青鸾的面说,便道自己是来给赵监正传话的。
    苏仁手里动作不停,只一抬眼皮,对那来人道:“宫里又出事了?”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会意,利落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苏仁听罢,也不做吩咐,一面挥手命人退下,一面抬眼对陈青鸾道:“怕什么便梦什么,是不是有些熟悉?”
    陈青鸾挑眉,“反正总不会是同一种东西,但凡是中了du,纵然没法子可以解,也总不至于连大夫也查验不出来,况且总是梦着同一个人,怎么看都更像是中邪了。”
    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偏头嗤笑一声道:“皇贵妃之前以莫须有的压胜之罪扳倒了皇后,如今自己却栽在这上头,若是叫旁人知道了,怕是不会可怜她,反而会说她是得罪了神佛遭了报应罢。”
    可若是世上当真有报应,首当其冲的也不该是苗倾颜这个被人蛊惑了的从犯,而这罪魁祸首,如今可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呢。
    苏仁道:“苗倾颜能在宫内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可不是全凭着苗家给她撑腰。她既然不傻,便不至于得罪了什么人都不自知。这般病急乱投医,怕是那拿她开刀的人,她根本就查不出来。”
    这人有几分本事,若是为温皇后抱不平,也实在太后知后觉了些。这情形分明就是:谁坐在这后宫首位上,谁便该着倒这个霉。
    他对苗倾颜没有多少怜惜之意,但既然也算得是尚未翻脸的盟友,又是个有分寸的,那么提点一二也并无不可。
    皇贵妃此时正陷在极度惶恐不安之中,有人给她出主意,立刻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苏仁同她传信,说当年怎么对付温皇后,如今还可以故技重施。
    苗倾颜还没有失了理智,她自持身份,不至于像当年对付皇后一样,自降身份亲自下场和章昭仪撕破脸皮。毕竟这才过去不到一年,同样的情形连着都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皇帝就算心内不疑她,也必定会觉着她是个招摇之人才会总是惹人嫉恨,若因此失了圣心,得不偿失。
    苗倾颜寻了一个自进宫以来便不甚得宠,一直奉承她蒙她隐蔽的低位份妃嫔,叫她去找太后告状,内容自然是直接照搬了自己的,只说是前日在御花园中碰了个面,不过说了几句话,回去之后便噩梦连连。
    皇太后听到这控诉,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直接派了人去搜查玉藻宫——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也不过是为了防止皇帝突然知道此时来问责,所以需要找个名正言顺的名头罢了。反正该被发现的东西,早就在玉藻宫内放好了,若是当真能从中搜出什么“真货”,解了苗倾颜身上的灾厄,自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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