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心道自然是不会,若是光在心里头想想也就罢了,他还管不到别人梦里去,然而若是真敢动手,他定然要让那人后悔万分。然而却状做毫不在意,唇畔带着讥讽的笑意地道:“想要拉我下马的人,光在这京城里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过是yin沟里的老鼠罢了,哪有功夫一个个的料理。”
慕容云笑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若是有机会,你能帮本宫与太子扳倒苗皇贵妃么?”
见苏仁并没有答应,她又接着道:“她们绝不会一直同现在这样安分,皇祖母年纪大了,而且太子毕竟同她也是血脉相通,所以也许不会手段太过火,可是皇贵妃就不一样了。她有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当真就能心甘情愿地不去挣那个位子?”
“而且她能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母后,今后难保不会故技重施,就算我不为报仇,也得为了我姐弟两个的xing命做打算。”
其实已经故技重施一次了,只是她如今忙着对付的是旁人,根本无暇估计别的。
苏仁冷冷地看着她,果然所谓血脉就是这般神奇而可笑,他以前竟没有注意到,这位小公主不知从何时起,情绪激动的时候,同她母后十分相似。
涉及到皇室宗亲,苏仁一向十分谨慎,纵然那些倒霉的都是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可动手的永远另有其人。他就如同一条盘踞在皇城中吐着信子的du蛇,撩拨人心内的yu望与肖想,用那也许永远不会实现的前景,来让一些人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就连彻底把温月如推下高台的那一出好戏,他也只是提供了主意,以及担保绝不会将证据与纰漏之处查出来禀告给皇上而已。
这之后,苗倾颜并没能如她想象中一般得到她已经梦寐以求了二十年的位子。可即使如此,也没法子去找苏仁兴师问罪。
慕容云笑毕竟还是年轻,还没法子从这些扑朔迷离的线索之中,找到背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她母后下葬那段时间里,对旁人也不是没有迁怒的,可是苏仁的袖手旁观,父皇的顺势推舟,都远不及那亲自设下了圈套的人更可恨。
而父皇那边定然是无法可想,若是苏仁于此时能伸出援手,助她除了苗氏一族这心头大患,让太子的位置从此无可撼动,那么不仅过往怨恨会一笔勾销,而且来日太子登基,也绝不会效前代诸位皇帝一样,排挤先帝的旧人从而给自己的亲信让路。
然而慕容云笑虽然心内还是怀着几分希冀,然而也知道,这桩买卖对苏仁来讲,并不合算。
果然,苏仁沉思半晌后,只淡淡地道:“此事公主不必再说,宫内除掉一个苗倾颜不难,可是你有胆子同太后动手,同整个苗氏为帝么?若是一击不成,你能抵受得住他们的反扑么?”
慕容云笑被他问住,咬着唇不答话,只听得苏仁又道:“今日本督就当什么都没听过,还请公主殿下以后凡事之前务必三思。”
说罢,深致一礼,缓缓转身离去。
慕容云笑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果然苏仁虽然一直以来面上同她还称得上和煦,然而真到了有求于他之时,若是价码开不到令他满意,那就半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那么眼下,她也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
章昭仪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好在她受限于自己的出身,就算再受宠爱,也绝不可能爬到高位,故而与她联手,也未尝不可。
而苏仁离了景仁宫之后,并未忙着回府,而是去了东厂,又重新调派了人手,一面令人去南疆彻查那女子决定入宫前后可有什么难以察觉的可疑之处,二是在宫内要加紧盯着,不仅要看紧章昭仪,也要留意着慕容云笑。
她走投无路,与章昭仪联手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一招驱虎吞狼,别一个不小心,变成了引狼入室才好。
而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报信,将先前厂督府内那件琐碎的小事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苏仁。
他眉头微蹙,自己这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