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根本听不懂,一脸发蒙,道:“哦哦。什么是粳米粉制成的生胚?”
“就是把粳米粉发酵。”
“哦哦。什么是发酵?”
“……好吃吗?”
“好吃!”翠微不住地点头。
“那我以后还做给你吃,用糯米做,好不好?”
“好好好!”
一提好吃的,翠微果然就忘记前面提的问题。
端着案盘进来的廖妈妈也笑逐颜开,她听到两人的对话,便问殷红豆:“今日为何不用糯米?”
二人连忙站起来,殷红豆笑道:“六爷一直口味清淡,陡然吃糯米糕点,怕不好克化,粳米口感柔和,香气浓郁,更合适一些。”
廖妈妈心里的赞赏之色溢于言表,她笑呵呵道:“粳米是好东西,补中益气、健脾养胃,壮气力,强肌肉,六爷这个年纪,是该吃这个。”
翠微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瞪着牛眼问道:“廖妈妈,六爷都吃完了???不可能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别是时砚偷吃了!”
以前可是吃剩饭吃到撑,翠微今儿还指着六爷留一些剩菜给她呢!
笑得合不拢嘴,廖妈妈道:“菜都吃完了,饭吃了一大碗,两块糕点也都吃了。”
殷红豆不敢膨胀,她谦虚道:“奴婢做的分量少,六爷吃完也是正常的。”
廖妈妈但笑不语,吩咐翠微把碗给洗了,却没有让殷红豆动手。
殷红豆多会察言观色的人,明知廖妈妈不喜欢野心大的丫鬟,撸起袖子跟翠微挤着一起洗,翠微还傻乎乎道:“红豆你别洗,我洗,你留着手做饭就是。今晚咱们吃什么呀?”
“……容我想想。”
第4章
殷红豆的厨艺得到了重霄院所有人的认可,包括傅慎时。他在某日用完餐之后,难得主动开了口,问小厮时砚,道:“近来府里换了新厨子了?”
时砚笑道:“不是,是咱们院里新来的丫鬟,做的一手好菜。”
漫不经心的傅慎时挑了下眉毛,他竟没想到新来的丫鬟有些手艺。
时砚还道:“六爷,这丫鬟叫殷红豆。”
傅慎时记忆力惊人,他的食指闲闲地搭在轮椅上,抬了抬,轻敲扶手,道:“哦。扶我去歇息,到了时间叫我。”
时砚应诺。
这几天的下午,傅慎时都要在固定的地方转一转,今儿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小憩了两刻钟,傅慎时便醒了。他穿着簇新的直裰,头发用玉蝉扣束着,浑身上下收拾的齐齐整整,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像个翩翩如玉的仙人。
时砚推着傅慎时出了门。
殷红豆也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子正好才站在门口伸懒腰,傅慎时一出来,她立刻退回房间躲起来。她还没正式见过他,这会子若叫他瞧见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不见最好,也正好免了她跪下行礼。
傅慎时余光瞥向厢房,嘴角微动,神色淡漠地出了重霄院。
探着脑袋往外瞧了一眼,殷红豆有些好奇,这府里少有人搭理傅慎时,他这几日出去做什么了?
她又想起那日后山上偷听到的话,傅慎时这一出去,那丫鬟可别真去找死!
走到厨房,殷红豆跟廖妈妈商量好了晚上要做的菜。
廖妈妈说:“翠微洗衣服去了,我把对牌给你,你自去厨房那边拿菜吧。”
翠微一个人替院子里所有的人浆洗衣物,殷红豆跑这个腿,自然是肯的,而且她许久没出重霄院,有些憋坏了,正想出去溜达两圈。
阳春三月,飞燕闲剪轻风,侯府花园里杏花如雨,梨花如云,开得纷纷繁繁。湖水岸边,片片飞花,丝丝眠柳,殷红豆从中穿过,站在原主落水的地方观望了许久。不过时间久远,岸边滑落的泥土,早就被雨水冲刷平滑,看不出痕迹。
双手合十,殷红豆对着原主身亡之处拜了三拜,祈求她死魂安息,若有遗愿,托梦与她,便离开了。
湖水岸边到宅院,有一条近路可走,穿过竹林,从后山上绕过去,便可快速到达游廊,顺着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