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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之地,切莫胡来!好歹见了傅家六爷再说。”
    这不是张家小娘子和她的丫鬟是谁。
    傅慎时抬手,叫停了时砚。
    墙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张小娘子靠着墙子低声啜泣道:“我与他的婚约不过是当年祖父戏言,只jiāo换了信物又没有定亲书,我与他多年未见,什么知根知底,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我凭什么要嫁给他……他一个残废,算个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我!”
    丫鬟安慰道:“姑娘,可不要胡说,若被人听到了……”
    “听到又如何,要傅六他本人听到才好!我装病那许久就是不想嫁,就是在等他死,他怎么还不死!”
    宁静的游廊和甬道,张小娘子放肆的声音格外刺耳。
    殷红豆头皮发麻,这小娘子真是会作死,她大概没想到特地清了场的宝云寺,塔楼这边确实没有别人来,但傅慎时本人却来了,而且她那话未免也太恶du了些。
    老老实实地垂头站着,殷红豆余光瞥向傅慎时,他的面目依旧没有表情,精致的侧脸线条流畅,浓密的睫毛下,一双褐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墙壁,yin沉得有些骇人,他纤瘦的手握住扶手的首端,青色的筋脉像藤蔓不动声色地攀爬而上,像蓄势待发的林野青蛇,滋滋吐着信子。
    殷红豆当然知道,喜怒不行于色的傅慎时已经动了怒。
    墙边啜泣声消失后,张小娘子吸了吸鼻子,便听得丫鬟柔声劝道:“姑娘在家中不是答应好了么,只来见一见,到时候说八字不合推了便是,毕竟是老太爷答应下来的事,若是反此时悔,岂不是影响张家声誉。姑娘大了,不能凡事任xing,叫长辈们为难。”
    张小娘子如鲠在喉,带着哭腔道:“万一傅六看上我了怎么办,八字是男方家去合的,若是这事办不好,难道我一辈子就要跟个残废度日么,那不如叫我去死了算了。”
    丫鬟忙道:“姑娘胡说,老爷夫人怎么舍得姑娘受苦?一会子还要见侯夫人,姑娘快把眼睛擦一擦。”
    顿了一会儿,张小娘子声音里略带娇羞地回复道:“咱们去找个地方洗把脸重新上妆,我听哥哥说今日流云公子还要找方丈参禅下棋,久闻大名,未曾谋面,初次见面,我这副样子倒是失礼。”
    张小娘子此时和方才骂傅慎时的声音,简直判若两人。
    傅慎时紧紧圈在扶手上的指头微微一动,当年京中惊才艳艳的三个才童,皇后的表外甥便是之一。当时他排行第一,流云公子排第二,因品xing闲散飘逸,这些年多在外地游学,见首不见尾,便被人取了个“流云公子”的雅号。
    说起来,他们算是旧友。
    殷红豆却纳闷着,那个什么流云公子既然是来找方丈,怎么会和张小娘子撞上,除非她有心找过去……那便有趣了。
    扯了扯嘴角,殷红豆突然觉得今日跟来宝云寺,简直是极大的错误。
    过了一会儿,墙外丫鬟道:“姑娘,回塔楼去吧,那边有水……”
    丫鬟和张小娘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殷红豆和时砚站在傅慎时身侧纹丝不动,也不敢动。
    殷红豆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猜想,最可怕也最符合傅慎时xing格的一种,便是他无论如何也要成了这桩婚事,娶了张小娘子回来好生折磨,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真是如此,傅慎时心中又多添一分仇恨,张小娘子做了长兴侯府的六nǎinǎi,这恐怕对殷红豆将来的出路没有益处。
    但殷红豆也明白,傅慎时不出这口恶气是不可能的。
    不知过了多久,殷红豆站得膝盖都有些疼了,才听到傅慎时面色如常道:“去方丈那儿。”他声音平静如水,却又冷如寒冰。
    时砚稳稳地推着傅慎时的轮椅,殷红豆乖巧地跟在后面,去了方丈的院子。
    方丈住的院子没有门槛,也很宽敞,庭院里植了几颗挺拔松树,摆着一张方形石桌和两张石凳。
    主仆三人刚进去,院子里伺候的独臂僧人点头行礼,随后便去房间门口禀道:“方丈,长兴侯府傅六爷来了。”
    玄元方丈离开从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东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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