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语塞,嘴角直抽抽,这是斯文办法?他怎么觉得这比指着张小娘子的脸骂娘还折辱人呢?
过了一会儿,傅慎时眯着眼盯着殷红豆黑溜溜的脑袋,声音低沉道:“殷红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殷红豆汗毛倒竖,大事不妙了!这可是傅六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第17章
傅慎时颖悟绝lun,但又十分高傲自负,殷红豆若是承认她看出了他内心的脆弱和无助,并替他在大夫人面前说话,一言不慎,就会激怒他。
权衡利弊之后,殷红豆选择装傻到底,她垂首低声道:“奴婢知错,可是奴婢的错是情有可原的!”
转着手指上的玉戒指,傅慎时冷声问她:“如何情有可原?说我听听。”
殷红豆一本正经道:“张小娘子蛇蝎心肠,咒骂六爷,别说奴婢了,便是时砚也看不过眼去——时砚是不是?”
抬头看向时砚,殷红豆抛去一个殷切的目光。
时砚不期然与殷红豆对视,面色浮红,扭过头道:“是、是的。”
咧嘴一笑,殷红豆又看着傅慎时一脸愤懑道:“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六爷。奴婢自然想看她天打雷劈、后悔不迭的样子。”
语气微顿,殷红豆绞着自己的衣袖,噘着嘴小声道:“再说了,六爷不是也没阻止奴婢么,如果奴婢做错了,六爷当时就该罚奴婢,说明六爷是默许奴婢的,是不是呀……”
她轻柔的尾音微微上扬,如软羽扫过耳廓,挠得人心里发yǎng。
傅慎时勾起唇角,这死丫头,惯会答非所问和倒打一耙,他索xing顺着她的话反问道:“这么说来,是我跟你同流合污了?”
忙不迭地摇头,殷红豆道:“没有没有,六爷秋月寒江、冰清玉洁、白玉无瑕、清介有守,怎会跟奴婢沆瀣一气?那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六爷云中白鹤,不屑于与这等腌臜之人计较。六爷是君子,奴婢是真小人!”
傅慎时轻哼了一声,闲闲地靠在轮椅上,道:“字不会写几个,成语学的倒挺多。”沉默了一会儿,他声音低低地问:“殷红豆,你跟我说句老实话,为何要那般做?”为什么要在大夫人面前,替他说了他说不出口的话。
殷红豆的思维还停留在反击张小娘子这件事上,她心里想的当然是为了前途考虑,这样的女人进府,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游刃有余地斡旋在两个疯子中间,迟早要受牵连。
不过殷红豆并不敢说出真实想法,她嘟哝道:“奴婢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还让奴婢说一遍……”
轻柔娇俏的声音拂过傅慎时的耳边,他眼睑半阖,想起那日殷红豆说“见不得六爷受委屈”,他嘴角微动,抬起手指,道:“罢了,这次且饶过你,下不为例,出去吧。”
麻溜地站起来,殷红豆行了礼拔腿就走,绕过屏风撒丫子就跑向厨房。
今日出门折腾许久才回府,殷红豆早就饿得不行了,她赶紧跟翠微二人一同做了一顿饭。
备好了傅慎时的那一份饭,殷红豆见时砚没来厨房催,便亲自送去书房。
正好廖妈妈刚从世荣堂回来,也在书房,殷红豆便笑道:“您的饭留厨房了。”
廖妈妈接过殷红豆手里的案盘,放在傅慎时桌前,叫住殷红豆,道:“夫人赏了些东西,叫我带给你。”
殷红豆美目登时发亮,喜不自禁,她最喜欢赏赐了!
廖妈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递到殷红豆手上,道:“是些银luo子。”
拿着沉甸甸的小荷包,殷红豆连连道谢,什么都没有钱好使,她喜欢银子!她爱银子!
傅慎时瞧着殷红豆财迷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待殷红豆出去之后,他同廖妈妈道:“母亲都赏她了,廖妈妈也替我挑一件东西赏给她吧。”
廖妈妈笑说:“这丫头是个小财迷,也不必六爷费心了,赏些银子就是。”
傅慎时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