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是朝中排得上号的文臣勋贵,流言一出,寥寥几日,便已经四处传开,秦氏耳朵里也有了风声。
秦氏也没闲着,张小娘子咒傅慎时的话她一字不漏地传了出去,并且把张家的维护阁老名声的动机分析的十分透彻。
外人一听,多半是倾向于相信傅家,毕竟傅慎时如今什么状况众人都知晓,这样好的亲事,秦氏还去挑剔人家,岂不是跟亲儿子有仇?倒是张家当时看中人家傅六文采斐然,如今嫌弃人家残废的可能xing更大。
传了几日,这事儿就传进了帝后的耳朵里。
若是旁人,帝后倒不关心,由着大臣自己解决便是。
事关傅慎时,皇帝很是上心,他把张阁老叫去问话,不问别的,只问张家当年与长兴侯结亲的事如何了。
出身寒门的张阁老虽是两朝重臣,比之其他老臣,到底有所欠缺,多年来只位任群辅,经营数年,根基比不上世代袭爵的侯府稳定。
从前张阁老顶着同僚清流的讥笑声与侯府结亲,看重就是长兴侯府勋贵世家的背景,张家这次再悔婚,便会被打上嫌贫爱富、汲汲营营的名声,哪里还有脸面可言。
张阁老诚惶诚恐,他哪里会不明白皇帝对傅慎时的重视,根本不敢在皇帝跟前承认张家企图悔婚,只说有些误会。
皇帝到底给张阁老留了几分颜面,并未bi问,当下放走了人,心里却还是惦记此事。
张阁老回去之后,把儿子儿媳孙女三人一齐训了一顿,命令夫妻俩必须把孙女嫁过去!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女,犯不着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得罪侯府,还在皇帝心里种一根刺。
挨了骂的夫妻二人回了院子一合计,根本想不出完美解决的办法,夫妻两个吵了一架,当爹的怪娘把女儿宠坏了,当娘的怪爹没有本事替女儿觅得良婿。
相互责怪完了,两夫妻最后只商议出一个办法,趁早求得长兴侯府原谅,两家和解,以免女儿嫁过去任人磋磨。
虽知道秦氏轻易不会松口,张夫人这个做娘的狠不下看着女儿入火坑,只能想尽办法去试一试。
除此之外,张夫人还要去劝说女儿服从,她在张小娘子面前边哭边说,小娘子也哭哭啼啼地道:“娘,总不能让祖父名声蒙尘,要不、要不女儿就下嫁了吧,便是念在我这份体贴的心意,长兴侯夫人也不该为难我才是。”
张夫人惊呆了,木木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看着女儿,几天前明明还要死要活地闹着连面也不肯见,现在怎么突然就懂事改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慎时:病娇且钢铁直男23333333
第18章
张小娘子终于答应嫁去侯府,换了任何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张夫人也就欢欢喜喜地给女儿准备嫁妆了,偏偏是傅六这个残废,她心如刀割之下,还要再拉下脸长兴侯夫人面前求和。
在宝云寺里,张夫人和秦氏已经闹僵了,如今想要说和,没个中间人,去了侯府必然要吃闭门羹。
查问走动了一大圈,张夫人打上了萧山伯夫人的主意。
自上次萧山伯夫人参加完侯府牡丹宴,两家儿女的亲事还在慢慢地说和。虽然傅五品行才学一般,但萧山伯家看重的是长兴侯府嫡房嫡子的身份,只要傅五不是暴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萧山伯府便愿意嫁女过去。
萧山伯府如今同长兴侯府,是准姻亲关系。
张家幸得与萧山伯夫人娘家有些关系,打点了几日,终于登了门见到了萧山伯夫人。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张夫人也是豁得出去,她在萧山伯夫人面前断断续续地哭了小半个时辰,又舍了不少好处,才让对方答应去长兴侯府试一试。
离开萧山伯府,张夫人上马之后立刻换了脸,痛心疾首地同身边的妈妈道:“上半年收的印子钱这就流出去一小半了,哎!”
下人宽慰了两句,张夫人也懒得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