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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也并未阻止,毕竟她想要的并未失去。
    张夫人奋笔疾书,生怕傅慎时反悔一般,潦草地写完了字据,签了名字按下手印,递给他,道:“现在可以换回玉佩了吧?”
    小娘子抽抽搭搭地扯着张夫人的袖子,哽咽不舍道:“娘——”眼看着婚事不成了,她心里急切起来,却因为刚受了羞辱,又面皮薄,心里的话并不敢多说。
    张夫人不理会糊涂女儿的举动,警示她一眼,便叫丫鬟将字据和玉佩送了过去。
    殷红豆上前一步,接过两样东西,双手递到傅慎时跟前。
    傅慎时不急着接东西,他不屑地将梨花白玉佩扔到小娘子的脚边,连个冷漠的眼神都没给她,便看向殷红豆,从她手里拿过属于他的东西。
    两手相触,傅慎时的指尖抚过殷红豆冰凉的掌心,他眉尖微动,忽又想起廖妈妈说“夏捂痱子冬生疮”,便盯着她的手多看了一会儿,葱白水嫩的手指并不像是做了很多粗活,甚是清秀好看。
    短短几瞬,傅慎时便挪开目光,收好了东西,同秦氏道:“母亲,可以回去了。”
    秦氏也不想再留下看张家母女的苦脸,便领着侯府仆人出去,时砚推着傅慎时跟上,张夫人左脚迈出去一步,道:“傅六,记得你的承诺!”
    傅慎时抬手命时砚停下轮椅,语气疏离道:“有字据为证,张夫人何惧。”
    这时候张夫人才开始肉疼和后怕,她极力克制着,等人走了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没了外人,小娘子挽着张夫人的手哇哇大哭。
    张夫人又气又恨,愤懑兼自责道:“都是我把你宠坏了!”
    暖阁门口,萧山伯夫人“恰好”从远处走过来,秦氏同她道谢,傅慎时也稍稍点头以示辞别。
    萧山伯夫人也不多问,亲自把人送出了跨院。
    秦氏与傅慎时出萧山伯府的路上并未说话。
    待到了长兴侯府,秦氏才不明所以地问道:“张阁老怎么会同意这种事?”她语气十分平静,妆容依旧精致,打扮庄重,很有宗fu的模样。
    傅慎时冷幽幽地启齿:“张阁老是不会同意,但是张夫人会同意。”
    待明白过来,秦氏喉中一哽,半晌才问道:“六郎,你是在怪娘?”
    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傅慎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秦氏追了两步,连着叫了几声“六郎”。
    轮椅停下,傅慎时将张夫人立的字据撕碎了扔在地上,秦氏终于不再追了,拂袖而去。
    第21章
    京中传言,傅慎时与张阁老之女八字不合,遂亲事作罢。
    长兴侯亲自面见天子说明,皇帝并未深究,只略问了几句傅慎时的日常,便揭过此事。
    而后张家也依诺把差事给了长兴侯府,这好差事儿落到了世子傅慎明的头上。
    长兴侯府长房四个儿子,傅慎明将来要承袭爵位,早就在朝中谋了个官职,如今肥缺到手,便顺利调任。老二傅三只在朝中挂了个闲职,多半时间是在帮家族打理庶务,油水来了,他也少不得帮忙周旋。
    余下五岁的盼哥儿和傅慎时,都帮不上什么忙,前者还在启蒙阶段,后者则整日在院子里练长鞭。
    殷红豆刚做完午膳从厨房出去,耳边鞭声啪啪作响,花桃树下的木桩子被抽打得掉了漆。
    她走过去道:“六爷,午膳已经好了。”
    傅慎时看了看日头,淡声问她:“往日是这个时候用膳的么?”
    当然不是,但是不早些做饭,傅慎时这么抽打下去,手岂不是要废了。到时候时砚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廖妈妈弄不好会让她贴身照顾,殷红豆才不愿天天待在傅六身边。
    她回话道:“廖妈妈吩咐奴婢早些做的。”
    傅慎时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停下了手中的长鞭。
    他的勒红的手指微微地颤着,手背完美无暇,掌心里却是旧伤加新痕,十分刺目。
    殷红豆默默地垂眸,她不喜欢傅慎时这种自虐式的发泄方式。
    时砚将帕子递给了傅慎时。
    擦了擦脸,傅慎时吩咐道:“回屋去。”
    殷红豆回厨房把饭菜端进屋,便也回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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