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判确实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接着道:“不,陛下你不能死,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千万不能死。你若是不喜欢当皇帝,那我就带你去游历天下,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不再过问京都的种种好不好?”
张院判这话说得尤为奇怪,逸风繁不由得强行抬头看了他一眼,追问道:“为……什么?”
可他一开口,伤口又被撕开,血又开始大肆往外流,吓得张院判连忙扶住他喊道:“繁儿别动,你别动,伤口会变大的。”
安宁公主也不懂他的话,于是婆娑着一双眼看向张院判,问出了逸风繁没有问出来的话:“张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院判看着就快要断气的逸风繁,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这才对着逸风繁告知道:“繁儿,其实你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张院判此话一出,洛王目光直直的便shè了过来,而安宁公主更是不懂什么意思,对着太后便问道:“母后,张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兄为何会是他的儿子?皇兄不应该是父皇的儿子吗?”
太后不料张院判会将事情说出来,可她这会顾不上去管安宁公主的质问了,连忙看向了城墙上的尤研夕。刚刚开始洛王就揪着她的衣领bi问,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逸风繁的表情,不然她一定可以看出逸风繁的异样,让安慰阻止下逸风繁。
可如今这种情况,太后知道凭张院判的医术,逸风繁是真的没有救了,于是不由得想起了为淳于彦解du,还治好暮城瘟疫的尤研夕,于是乘着洛王注意力转移,挣脱他的手爬上前,对着尤研夕便恳求道:“尤研夕,哀家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的繁儿吧,他还那么年轻,你也马上要做母亲了就看在同为人母的份上,你救他一命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尤研夕没有去理会太后的哀求,可是看着逸风繁释然的模样,尤研夕多少有些不忍,到底也不是他的错。反而这在场的所有人中,就他最可怜,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摆布中,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淳于彦看着尤研夕眼中的不忍,面色也稍稍有些松动,转头对着尤研夕小声问道:“夕儿,你要救吗?”
“他割了动脉,加上流了那么多血,这个不能输血的时代根本没得救了,既然这是他希望的,不如就这么解脱了,对于他未必是件坏事。”尤研夕摇了摇头,轻声对着淳于彦解释了一番,可淳于彦闻言却是眼眸一眯,不解的看了看她。
尤研夕顾不得去看淳于彦,而是看了看逸风繁后,转头看向了下面放低姿态苦苦哀求道太后,声音平淡无波冷冷道:“你求我我就得救?这些都不过是你报应不爽罢了。”
太后看着尤研夕不愿意帮自己,只得放下心底最后的骄傲,对着尤研夕开始磕头道歉起来。
看着如此低姿态的太后,逸风繁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温和的看向了尤研夕,见她也看向了自己,虽然眼中只是怜悯,但是在这弥留之际还能看到她看向自己,逸风繁心中已经知足了。
就这样在太后苦苦的哀求声;安宁公主的哭泣声;张院判的懊悔声中,逸风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软软的倒在了张院判的怀里。
张院判看着安详死去的逸风繁,轻轻为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渍,然后一把将他抱起,朝着他来时的马车走去。洛王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张院判,见他要走,于是立即便对着他冲了过去。
安宁公主一直守在逸风繁身边,见他被抱起,于是也抹了抹眼泪,便要跟着二人一同离开,可谁知她一转身便见洛王挥着掌打过来的模样,安宁公主一着急,想也不想就立即上前拦在了张院判身前。
太后转头便看见了这一幕,心中一慌急忙大喊道:“不要,安宁真的是你的女儿。”
虽然太后喊的很迅速,可洛王的速度却更快几分,于是安宁公主便结结实实接下来这掌,瞬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人也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太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