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倒是不担心,就怕七哥儿大了,和太太生份。”白婆子十分忧虑,她和她家姑娘,往后能依靠的,就是七哥儿了。
“都说血浓于水。再说,老爷这样年纪了,守满三年孝,必定要在京城任职的,老爷在京城,咱们就在京城,一直守在七哥儿身边,再生份,也生份不哪儿去。”
陈氏示意白婆子拿了只靠枕给她,半歪着,轻轻叹了口气,“且熬几年吧,老爷这个年纪了,只要不外任,只怕不会再纳人了,如今就我和夫人,夫人这个年纪,总是要先走的,等夫人走了,我也就熬出头了。”
“我也是这么想,到那时候,再熬几年,等七哥儿大了,说不定还能给太太请个诰命呢。”白婆子顺着陈氏的话,遥想着未来,眼里脸上,都是笑意。
京城。
正月初二,京城飘飘扬扬下起了大雪,时紧时松的连下了两三天,京城内外积了厚厚一层。
郭胜踩着积雪,进了秦王府侧门,在廊下抖干净斗蓬上的雪,再猛跺几下脚,跺掉鞋上的雪,上了台阶,沿着游廊进了二门内那座多数时候空着的回事厅。
回事厅里温暖如春,右边下首茶几上放着碗刚沏好的茶,郭胜坐下,端起茶抿了几口,回事厅后有轻悄的脚步声传来,郭胜急忙放下杯子,站起来垂手恭敬侍立。
李夏从侧门进了回事厅,端砚垂手站在门外守着。
“出什么事了?”李夏站到郭胜面前,直截了当的问道。
“今天早上,皇上只带了十几个人,乔装打扮,微服出宫,进了绥安王府,听说魏国大长公主不大行了。”郭胜一句多话没有,直答正题。
李夏眼睛微眯,魏国要比从前短寿了么?不过,算着日子,也算差不多。
“皇上和魏国情份极深,皇上心目中若是有母子之情,这母子之情,是跟魏国,而不是太后。”李夏声音极低,“接着看紧绥安王府。这一阵子,魏国也罢,绥安王府也好,都要避开些,魏国一旦走了,皇上必定因悲伤而迁怒。”
郭胜凝神听着,垂手答应,“姑娘放心。”
从大年三十起,李家就已经是实际上分好了家,连府里也篱笆连着绳子,从中间分开,郭二太太点了十来个婆子分班守着,不许她这边的人越界,更不许长房和三房的人过来,连借道都不成。
要分家,就得有分家的样子么。
老大回来之前,一定要把分家这事,坐的实实在在,再也没有更新的余地!
分了家,二房从李学珏到下人婆子,个个都觉得头上的夜叉没了,见了天光,从此自由自在幸福无边。
郭二太太都没等到年初一,大年三十晚上,就给她的儿媳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