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风兴致高昂,因为这是汉语演讲,他觉得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一定要大显身手,让大家刮目相看!他课也不好好上了,英语也不练了,也不让郎泽宁给他讲语法了,一连几天拿着一根笔和几张纸,说要写出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演讲稿来,要震惊四座来个满堂彩,把那个尾巴都翘到天上的封玉树打压下去!
一开始郎泽宁没怎么把徐春风前所未有的热情当回事,照旧该学习学习,该赚钱赚钱。直到放假前几天,徐春风等到封玉树不在寝室的时候,神秘兮兮地拉住郎泽宁坐下来,很是炫耀地拿出自己写好的演讲稿递到他面前:“看看,大师之作。”
郎泽宁接过来,他知道小破孩有点文采,确实带着拜读的心情打开了那几张纸,只见第一段写着:“我们,是五月的鲜花;我们,是明天的太阳……”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牙根发酸,赶紧露出个笑容:“写得挺好。”
“是吧是吧。”徐春风对自己颇为自信,得意地摇摇脑袋,“不光我,还有你的。”又掏出几页纸来,“这是给你写的。”
“啊?”郎泽宁极为诧异,“我……就不用了吧。”
“当然要用!”徐春风一瞪眼睛,义愤填膺地说,“你忘了你怎么从第一变成第二的啦?封玉树那小子,就不能让他再得逞!你快看看,我给你写的可好了。”
没办法,郎泽宁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开了演讲稿,还没等看开头,迎面一句话立刻让他接受不能:“啊,青春!啊,祖国!”后面还跟着个括号注解——(要深情地),郎泽宁差点抽搐,忙把稿纸塞给徐春风,“算了算了,我就不参加了。”
“不行。”小破孩还挺认真,把稿子放在桌上,起来说,“明天初赛,照稿子念一遍就行。”一拍郎泽宁肩头,语重心长,“榔头你要加油啊,明年第一名奖学金就靠你啦,任重而道远哪兄弟。”
郎泽宁无奈地抚额。
第二天的初赛,因为时间有限,只念了包括徐春风在内的几个同学,根本没轮到郎泽宁。反正参加的人不多,老师说,那就都上吧,大家好好准备准备。徐春风极为失望,他发现自己写的稿子和其他参赛同学,风格十分不一致。那些人的演讲稿写得都很内敛,没有他这么煽情。回到寝室,他皱着眉头,很迷茫地问郎泽宁:“这玩意也分城里乡下啊?”封玉树在一边扑哧扑哧偷笑,徐春风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抢回郎泽宁的演讲稿:“我重写!”
这一回徐春风算是把压箱底的本事全弄出来了,郎泽宁再拿过来看,果然和上一次大不相同,要说这小破孩还是挺有水平的,找对路子之后两个稿子写得都不错。
稿子是写完了,关键还得熟练地背下来。于是乎,郎泽宁第一个五一长假,彻底泡汤,天天拿着几页稿纸,翻来覆去地背。弄得他爹看到之后大感安慰,满意地连连点头,大有孺子可教之意。
正式比赛终于来了,是在学校小阶梯教室举行。一共十二名选手,其中包括郎泽宁、徐春风和封玉树。排在最前面的是封玉树,这小子确实有一手,风度翩翩声音洪亮,弄得下面女生们个个眼睛放光。
郎泽宁第六个出场。他老爹对他这次比赛极为重视,特地点拨了一番,让徐春风在底下放录音机播放歌曲——《五月的鲜花》。咱说过,郎泽宁以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中学时还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市里比赛获了奖。演讲得不急不缓声情并茂,再加上居然还有背景音乐,这招太出其不意,连封玉树脸上都有些不好看。眼见第一名非郎泽宁莫属,徐春风兴奋得拍巴掌拍疼了手,就差站起来叫好儿喝彩了。
轮到徐春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台上,郎泽宁竟然发现比自己上去演讲还紧张,手心里全是汗。都不敢抬头看那小子一眼,只盯着自己面前放着的演讲稿,听徐春风一句一句背下去。
说实话,徐春风表现还真不错,除了长得没有封玉树白,其他的足可以与其一比高下。眼瞅着演讲稿就要到结尾,极具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