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夏季奏鸣曲(3)
好事说完了,还有不好的,按时间顺序排行第一就是他们要开始学二外。二外呀,徐春风这个愁啊,他第一外语还没学明白呢,这个更加糟糕。学啥语呢?那时高丽棒子还没现在这么猖狂,没人学韩语,听说那语言最好学,用心点三个月内搞定。其实也能理解,他们拥有本国文字的时间太晚了,以前全用中文,什么诏书啊命令啊全是汉字。而且一般老百姓还不会,得上层社会的人才能用,也就是说,能用上汉字的那都得是所谓的精英。除了发音不太一样,其余都一样。没经过长时间历史沉淀的东西,能不好学吗?哪像汉字啊,什么繁体的简体的,隶书的篆书的,上来两样就能把老外搞得一头雾水无从下手。
法语好听,据说是贵族式语言,学这个也行。
日语……算了吧。
德语……太远。
徐春风犹犹豫豫举棋不定,郎泽宁一句话把他选择全部封死:“咱们学校只教一种二外——俄语。”
我靠,这也太落后了吧,徐春风很怨念。俄语知道吗?号称笑着进去哭着出来。刚开始基础特好学,跟玩似的。高考考俄语非常容易得高分,稍稍努力能拿个满贯,跟英语完全不同。等你真要学这门语言,语法书砸下来能吓死你。
虽然二外用不着学多深,可对徐春风来说也很难,关键是他不爱学。大学语文他考得就非常好,没用啊。总之一个学期以后,俄语是徐春风在大学期间唯一挂的一科。不过作为已经在大学里混了两年的学生,他根本不在乎,还振振有词地说:逃课、挂科、谈恋爱,这三样上大学一定要经历一次,要不你就是白上。他们还没实行什么学分制,那就是变相收钱,挂一科要你个几百几千多,美其名曰重修,重修个头啊。那时挂科补考费只有10元,还不够徐春风包一宿上网的费用。你可以随便挂,反正四年下来挂四次你就没有毕业证,自己看着办。总之徐春风经历了一次,大学算是没白上。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等过了六月份徐春风才发现,学俄语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四级又没过去。猜猜多少分?五十八。
徐春风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一个劲地蹂躏郎泽宁,呃,就是说在他身上又打又踹:“就差两分,两分!一道题,我靠,我怎么这么倒霉呀!”郎泽宁很淡定地摸摸小破孩的头发:“没事,大四还有一回,你肯定能过去?”
徐春风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郎泽宁点头,说得特诚恳:“真的。”
徐春风扑上前搂住郎泽宁的脖子,咧着嘴笑:“榔头,你太上道儿了,哈哈。”
五一放假回来,学校正式宣布可以搬进新的宿舍楼,徐春风到底还是没禁住单独卫生间的诱惑,拉郎泽宁去报名付款,兴致勃勃地拿着钥匙奔新宿舍楼。
他们付款比较早,毕竟那时候学生都还穷,突然改革拿出一千多元用来住宿,家里觉得太奢侈了。但他俩不一样,钱是自己赚的,花起来不太在意。不过也由此可见,徐春风不是什么节省的人,按郎泽宁的话来说,就是能摆谱,爱显摆,花钱大手大脚。对此徐春风总不屑地一仰头,说:“你懂啥?咱老徐家以前是大地主,后来打土豪分田地才把地契都给烧了。”
要说新宿舍楼真不错,一共五层,干干净净墙壁雪白,跟时不时能在角落里发现可疑痕迹的旧寝室楼绝对不一样。他俩被分到三楼,一个阳面的寝室。搬东西进屋一看,一左一右两张床,一人一套床头柜、衣柜、书桌。徐春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就喜欢独立的卫生间,直接奔向主题。
卫生间不大,不过徐春风已经很满足了,抬头见淋浴喷头跟大莲蓬似的,兴奋地直叫:“榔头榔头,你快来看,这喷头太大了。”
郎泽宁看一眼,说:“这是花洒。”
“嘿,真棒!”徐春风啧啧赞叹,上前一拧扳手,水流哗地流了出来,渐到脸上冰冰凉。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