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鎏启动车子,他慢慢转动手里的方向盘,车子汇入马路中央的车流里。
他眼睛望着前方,忽然问:“你小姨说你男朋友今天去你家了,怎么样,你爸妈开心吗?”
邵鎏问得比较含蓄,他没直接点出张渴凡的名字,而是用言宛黛的男友来笼统地称呼他。端看言宛黛如何回答了,她承认,那便说明她和张渴凡已经开始了,两人既然到了登门拜访的地步,那就算是定下了。
言宛黛愣了下:“你说的是张渴凡吧?哪里来的男朋友,这样的话可不要乱传,到时候我没法上班的。他就是我的领导,今天偶然路过,上我家来看了下。应该算领导对下属的体恤和关怀吧,好让我今年好好工作,替他出力。”
言宛黛怕邵鎏误解,赶紧解释。
邵鎏眼睛盯着前方,但唇角却露出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
“把你送去哪里?”他问。
“回我自己家吧,”言宛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我快困死了,要不是张渴凡来,我本打算睡一天的。可一天快过去了,我还没捞着睡。”
车子到了楼下,言宛黛重新穿上羽绒服,呵欠连天地跟邵鎏告别:“谢谢你,你自己慢点儿开。”
空气中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雪。
邵鎏要下车,言宛黛发觉了,她趴在车门前喊了声:“哎,你别矫情了,赶紧走吧。我不用你送上楼。”
说完,她就一溜小跑地往家里蹿。
邵鎏目送她跑进楼道,这才慢慢倒车,开走了。
言宛黛回到家,开了空调之后便趴到了床上。她现在困得,感觉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刚睡下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响了。
顶着一身的困意,言宛黛都想骂人了,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谢绝的。
她调整了下情绪接起来。
“言小姐,你好。”
“你好。”
“麻烦问下你知道我们邵律师去哪儿了吗?”
“知道,他今天帮我小姨去处理了点儿事情。”言宛黛把来龙去脉简单一说。
谢绝听完,气得有些无语,他耐着xing子说道:“言小姐,不,言大姐,您真是的,知道我们邵律师今天有多重要的客户要见吗?有个经济纠纷案子,牵扯数额上千万,客户今天要来面见邵律师,本来邵律师都答应了,可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客户一直在我们律所等着。我打邵律师电话,他刚才没接。要早知道您小姨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去不就得了?何苦劳动我们邵大律师?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天,我们邵律师还有没有颜面?替一个上班啪啪啪受伤的员工去要求工伤待遇,这说出去得多不好听?言大姐,麻烦以后能不能顾及下我们邵律师的面子?”
谢绝叽里哇啦讲一堆,看来是真生气了。
言宛黛听他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事有些过了。让一个知名的大律师去办这样的案子,太有损他的身份及颜面。
她一脸懊恼:“对不起,谢助理,是我考虑不周,太抱歉了。”
“不好意思,我这人有些直,态度不好请言小姐见谅,”听到她道歉,谢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忙话锋一转,“那我们邵律师人呢?”他打电话主要目的是找人。
“哦,他已经开车走了,应该是回律所了。”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言宛黛有些睡不着了。刚才谢绝说的话句句在理,她心里感觉挺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让邵鎏亲自跑这一趟了。
她给邵鎏发微信:去哪儿了?
邵鎏:回律所了,有事?
言宛黛也不知说什么好,便回了句:没事,我要睡了。
邵鎏很快回过来:好,睡吧。
对话简单,但看起来好像有歧义,言宛黛把被子拽过头顶,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