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对于怀孕这件事,从始至终怀揣着一股难以启齿的羞耻。
他小心翼翼地在无人的地方掀开衣摆,看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总怀疑自己只是吃多了,才没有怀上孩子。
更不会给那个凶巴巴冷硬蛮横的老男人生孩子。
苏遥有个小本本,自从手机被没收后他酒在小本本上记仇。
上面密密麻麻地控诉着老男人的恶行,比如不让吃zhà鸡还有在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加倍要求可怜的小猫咪做更多练习题。
苏遥边愤怒地在五三上疯狂画函数图,边气鼓鼓地嘟囔:“老变态,就会欺负人,不哄我,这件事必须记仇,必须记!”
苏遥年少的心里翻腾着中二的烦恼,可他大人的那一面却在时刻提醒着他,该如何脱离自己的世界去另外的视角观察事情。
比如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就绝对不能公开他和秦向源的关系,再比如秦向源是个天生傻乎乎的老男人,根本学不会去理解中二少年的心情。
苏遥一边委屈着,一遍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情商为负的变态老男人计较。
浪漫什么的,等他有钱了可以自己搞。
苏遥停下笔,呆呆地看着窗外。
他跑通告和演戏的报酬是直接进秦向源私人账户的,那老男人像黄世仁一样扣下了他的血汗钱,然后再送给他一家价值十亿美金的游戏公司当作了成年礼物。
苏遥自己和自己郁闷了半天,气也气不起来,只能饿狠狠地戳着五三的书页,自己把自己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前两天他在和飞盒娱乐谈完公事之后趁机跑到楼下,在网吧偷偷发了一个帖子,讲述自己感情生活的苦恼。
可今天他想要再偷偷拿手机看的时候,却发现帖子已经被删了。
失望的苏遥心里更加郁闷,气鼓鼓地□□着掌下五三。
秦向源今天不在家,早上的时候就坐私人飞机出国了,说是去谈笔生意。
秦相遇临走前苏遥疑惑地问:“你连how are you 都会写成hao are you,确定自己要出国谈生意?”
秦向源被自己的小妻子气得牙疼,怒气冲冲地在小猫咪的脸蛋上狠狠咬出了一个牙印,三天都下不去的那种。
鲜红的牙印就像某种仪式上的猫项圈,牢牢绑住不听话的小猫咪,禁止他在主人不在的时间里偷偷出门闯祸。
苏遥摸着自己脸上还在泛红的牙印,红着脸又在心里唾弃了一下某个完全不要脸的老变态。
此时,被偷偷咒骂的秦总刚刚下飞机,就被异国的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玫瑰园的负责人热情地迎上来:“秦总,您来了?备选的玫瑰品种已经排列好,您可以亲自去挑。”
秦向源透过墨镜看着远方那一大片尚未成型的玫瑰园,想起家里那个满脑子都是沙雕爱情小说的中二小妻子,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说:“我高价雇你们跑到这儿种花,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新工作的。”
负责人急忙说:“秦总,我们挑选了几样,效果图已经做好了,您看一眼,让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不是?”
其实就算负责人不说,秦向源也会亲自检查最终选定的玫瑰品种。
他费尽心力想要讨讨的小妻子开心,自然必须事事亲力亲为,才能显示出他的诚意。
在遇见苏遥的时候,秦向源曾以为结婚就是圆满幸福的结局。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切不过是艰难跋涉的开始。
秦向源看着ppt上的3d影响效果图,满意地拍板定下了最终的粉玫瑰品种。
那些粉色的玫瑰植株会中种成四个活泼的粉色爱心,成为秦向源在这场迟到的求婚典礼上最重要的点睛之笔。
秦向源很有钱,有钱人从来不该忧愁如何哄自己娇气的小妻子开心。
坐上回程的飞机,秦向源心情愉悦地给他的小猫咪打了一个家庭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却没人接,不知道那只嚣张任xing的小猫咪又跑到哪里玩了。
秦向源没有多计较。
等他回家,他有的是法子管教他不听话的小妻子。
可苏遥并不是故意不接秦向源的电话。
他正站在院子门口,警惕地看着那辆白色的劳斯莱斯。
车上只有一个人,一身白西装的沈凌玹。
沈凌玹沉默着看了苏遥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的嗓子已经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