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连忙扑过来,把韩越拉到椅子上按下。他手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因为失血过多嘴唇有点灰白,但是脸色又泛着愤怒和激动的通红,看上去十分危险。
任家远往楚慈那边看了一眼,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醒着,也许韩越只是在对着空气发疯而已。
任家远不敢耽搁,三下五除二把染血的绷带给韩越卸了,一看他那手掌,几乎狠狠抽了口凉气。掌心几乎被刀切成了两半,皮开肉绽,一条条黑线从肉里扎出来横贯整个手掌。如果没有这条黑线的话,估计韩越手掌一开,几根手骨都白森森一清二楚。
“这……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这句话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韩越一下子又要跳起来往卧室门口冲,几个手下慌忙按住他。
“上午我们几个跟着韩二少去医院,把那人弄回来,”副官对卧室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又说:“当时韩二少就特别生气,给丢了把刀给那人,说与其上刑场不如叫他自裁算了。那人也是个狠角儿,直接就拿刀往心口上刺,结果韩二少突然伸手一抓,那刀刃一下子差点切下半只手来。老实说我们当时都吓坏了,那人还在那里笑,说‘韩越啊你知道么,你这样子就叫典型的恼羞成怒’……cāo,我真是第一次见到韩二少暴怒成那个样子,一边哭一边吼叫砸东西,我差点叫医生给他打镇静剂来着。”
任家远听不懂,问:“上刑场?”
副官做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手势,表情很无辜。
任家远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给韩越换了yào,又拿新的绷带紧紧裹住,转头声色俱厉的对韩越说:“起码两个星期别沾水!否则手废掉别来找我!”
韩越把手一抽,嘶哑着嗓子大骂:“废了就废了,关你他娘的屁事!那边有人巴不得老子手废掉呢,我cāo!”
任家远哭笑不得:“韩二你清醒一点,手是你自己的,你在跟谁赌气啊?”
韩越根本听不进去,他情绪已经太激动了,眼底通红,脸色又发灰,要不是几个人拦着,他肯定又要冲进去把楚慈从床上拎起来大叫大骂。
那个副官看起来十分担心,手机摸出来又塞回去,摸出来又塞回去,重复了好几次。任家远拍拍他问:“你在想要不要告诉韩老司令?”
副官点点头,任家远叹了口气,说:“你要是让韩家人知道这件事,保管韩越回头就活宰了你。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发疯的样子,脑子清醒着呢,要不他怎么会空手去抓那刀子?他不去抓才是真正的不清醒。你们几个就别跟着掺和了,人越多他闹得越凶。你们先去楼下该吃饭吃饭该站岗站岗,一会儿有事情了再去叫你们。”
那几个人也都闹了大半天了,早就害怕得要命,一看韩越没有反对的表示,就都顺势说要下楼去吃饭,飞快的脚下抹油溜了出去。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任家远才带上门,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找到楚工的?”
韩越一张口,看样子又要发火,任家远脸色一沉,冷冷的打断了他:“少他娘的在那装!你就敢在人昏睡着的时候抖威风,有种我现在就去把楚工叫醒,我看你还敢不敢当着他的面骂!”
韩越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卧室的门:“你去叫啊,去叫!”但是说话声音已经低了好几个档次。
任家远往对面沙发上一坐,啪的丢出一包烟来,不耐烦的道:“好了别发疯了,难看不难看啊?赶紧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找到楚工的,还有那个上刑场是怎么回事?”
韩越全身都在哆嗦,用一只手好不容易摸出根烟,颤颤巍巍的点燃了,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才慢慢冷静下来。
其实他刚才那样失态,任家远也不是不能理解。楚慈两年前刚刚离开的时候,韩越整天惊慌失措,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人是不能天天吓的,一次两次还好,天天吓就不害怕也不恐慌了,反而会在心里形成一种焦躁和暴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