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武德帝短暂的惊蛰之后,霍然起身道:『聂嘉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聂嘉鱼的神情、语态无一不让他心惊,然而更多的却是愠怒,『你替朕打下的江山?聂嘉鱼,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趁朕尚未动怒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回你的宫殿,朕可以答应你,你依然可以做你的皇后,至于别的事你最好别想,也不是你能想得起的!』
他是帝王,这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绝世无双的帝王!就算他曾经落魄过,曾经在一个宦官脚底下摇尾乞怜过,但是他仍然是那骄傲的天子!这个大旬国是他卧薪尝胆打下的江山!怎能容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叫嚣?!
聂嘉鱼像是听到了一个奇妙的笑话,又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个耳光:『安分守己?依然做我的皇后?赫连望川,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仁慈?只要我不顾我儿子的生死,我依然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哈哈哈,陛下,我要不要跪谢您的赏赐!』
旬后双眼里布满血丝,笑得癫狂,颊上却是两道泪水:『赫连望川,你没有心肝!!!』
此时的旬后看似无比锐利,那挺直的嵴背如刀剑般锐利,但仔细一看却比纸还要薄还要脆,一折就碎。余辛夷不得不承认,她跟旬后之间有共同之处,有一部分她甚至能够感同身受的。然而旬后错就错在,她不该将怒气发泄到无关者身上!错就错在,不该隔着千里万里,把如意算盘打在她余辛夷头上!打在她的家人头上!
她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当她回到府里看到的那些熟识的亲人们惨死的情景,她的nǎinǎi如何死不瞑目,她的姨娘又是如何用xing命护住年幼的孩子满含血泪,还有那尚未看过大千世界就被迫离开的子钰,以及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婢女、奴才,那偌大宅邸里所有她身边的人!这样大的仇恨,就算尽她力也要报!她跟旬后,注定只能成为仇敌!
武德帝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与旬后周旋下去,冷眼道:『来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将皇后给朕送!回!去!』
噤若寒蝉的侍卫们得到命令,满面森严的走到旬后跟前:『娘娘,请吧。』
旬后看着冷笑:『谁敢?!』她带来的亲卫们立即将旬后围在中间,已然破釜沉舟。
侍卫们面面相觑,噌的一声拔剑横在那些亲卫们脖子上,一队女官们微微屈膝,上前强行扶住旬后的手:『娘娘,奴婢们得罪了!』
旬后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如此对待,胸口剧烈起伏着,扭头死死望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武德帝,怒斥道:『赫连望川,你没有心肝!』
女官们听得头皮发麻,担心旬后再说下去会引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