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有人再次揭开沾血的棉纱,伤口会刺激记忆的苏醒,反弹势必更迫切。
桃溪镇陈姓农民因地产老板强拆房屋致使其伤残死亡的案件,二十年的追诉时效期很快就到了,新景江畔楼盘三条人命的‘背锅侠’也放出来了,保不齐某些勾结利益份子为了掐死最后一点火苗,开始动用黑手段。
而现在阮大海、顾威明显牵扯在里面,何意阳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哥哥,你看什么呢?”
阮萌萌端来一盘水果,凑近去看何意阳腿上的笔记本。
页面显示残破的土屋废墟上,一个男人面部狰狞,大腿以下血肉模糊,掩盖在灰黄色的砖块间。头上高扬着挖掘机的机械臂遮盖了天空,男人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从屏幕里都能感受他滔天的仇恨。
阮萌萌吓得哆嗦,“别看了别看了,你明天就要高考,为什么看这些个,影响心情。”
何意阳:“好,不看。”
阮萌萌按按胸口,恼怒的横了何意阳一眼。新闻里那男人的恨意太恐怖,对视一眼,心口就慌得直跳。
“吓到了?来,呼噜呼噜毛,”何意阳把人抱至腿上,转移话题,“你明天也别陪考了,就在家等我。”
“不行,我要陪你。”阮萌萌坚持。
“中午想吃你做的红烧鱼和海鲜馄饨。”何意阳单手捧着阮萌萌的脸,“你就在家给我加油,听话,恩?”
阮萌萌鼓着腮帮子坚持片刻,见何意阳是认真的,她喏喏道:“好吧。”
第二日清早,阮萌萌做了猪脚米粉,面码丰富,何意阳在那吃,阮萌萌则紧张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萌萌,你坐下,”何意阳拉住她的手,“高考袋你都检查五遍了,真没必要那么紧张。”
“我不紧张不紧张。”阮萌萌摇头摆手,说是这么说,一张小脸却是僵硬的。
何意阳失笑,摸摸她的头,“给我个亲亲鼓励一下?”
阮萌萌乖乖闭上眼,抬起头等他亲。
“我要你亲我。”何意阳包住她紧握的小拳头,哪里不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你主动点,快,把你的好运也分给我。”
“恩,都给你。”
阮萌萌贴上他的唇,吻了吻,“哥哥是最棒的!”
何意阳最后一门考完,阮萌萌和阮大海还有何振华齐齐等在校门口。
“怎么都来了?”何意阳惊道。
“哈哈哈,当然是庆祝,”何振华走山前,伸着手想勾大孙子的肩膀,却发现太高了,退而求其次的拍了拍肩头,“啧,长这么高做甚,哪天把你借到隔壁老王家摘果子,走走走,嗨皮去。”
何意阳:“……我刚考完就庆祝?”
“哈,你不是很有信心吗?”阮大海挤兑他。
何意阳:……感觉这两大人是想借着他的由头放松玩耍。
阮萌萌挽着他的胳膊,笑得软软甜甜,“哥哥,走啦。”
站在一家度假温泉酒店前,何意阳面无表情心中冷哼,他们三竟然一人拎着一个行李包!
他爷爷和大海叔各自翻出一条泳裤,把行李丢给他,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两位,这边请。”酒店迎宾指路道。
四间单间,一人一间,何意阳遗憾的把一张房卡递给阮萌萌,“拿好。”
阮萌萌去接,却扯不动,疑惑抬头,撞上他灼热的眼眸,心间一跳,脸瞬间就红了。
空气忽然就变热,阮萌萌缩回手,害羞的低下头。
何意阳看她娇羞的模样,呼吸猛然一紧。打开房门,书包扔在地上,就把她揽紧怀里热吻。
“萌萌……”
“唔。”
阮萌萌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
☆、蚊子包
挑了件立领花边雪纺衬衣换上, 阮萌萌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脖子。
呼,她松了口气, 草莓印终于遮上了。
“哥哥你真是,爷爷和爸爸都在呢。”阮萌萌嗔怪道。
雪纺材质的衣服有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