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梁京京注意到了地球仪旁一堆摞得高高的书籍。
《空气动力学》、《航空发动机原理》、《电工电子》、《目视地标罗盘领航》……六七本书不怎么整齐地堆放在一块,另有一本散落在台灯边,内芯chā着一支笔。
这么多书。
梁京京随手翻阅了下台灯边的这本。原以为是某人装样子,结果里面倒有不少标注痕迹,有的地方打三角,有的地方打星号。
梁京京略微讶异。
她差点忘了,这人上学时成绩就不错,刚从乡下转来就在期中考里拔了尖,得到所有任课老师的刮目相看。班上同学也是那时才注意到他——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乡下土小子。
书上的注解左一块右一块,梁京京完全看不懂这人鬼画符的字迹。
开飞机有这么难么?
“不要乱碰我哥东西。”
正想着,对面有人打断她的思绪。
看着忽然发声的蒋思蓝,梁京京心里略有些不平,顿了顿,她放下书,什么都没说。
这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梁京京跟蒋思蓝几乎无jiāo流。他写卷子的时候她看自己的英语书,她为他讲解的时候他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卷子。
鼻尖总是飘来若有若无的香味。
蒋思蓝知道,不只是因为她擦了香水,这里面还是她脸上化妆品的味道。她在学校就这样,以至于她批改过的作业本、上完课后的讲台,都会带着这样的香气。
这味道让他觉得熟悉,熟悉到有种莫名不爽的感觉。
想起徐宁说的话,蒋思蓝忍不住朝旁边人瞄了眼。
泡她?
这女的除了空有一副外表,还有哪里好?尽管还是个少年,蒋思蓝却仿佛已经具备一个男人对异xing与生俱来的判别能力。
正莫名烦躁之际,客厅的门锁有了动静,书房里两个人的目光都飘至门口,若有若无地等待着。
等着等着,果然有人走过来。
“怎么样了?”刚到家的男人神采奕奕地站在门口,轻敲两下门。
梁京京:“这题讲完就结束了。”
还说下午在家,结果课都上完了才出现。
笑了下,谭真:“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
从书房出来,谭真转到厨房,慢悠悠地烧上一壶水,又去冰箱里找出一串绿提子,洗出一小盘。
水正要开的时候,梁京京先从里面出来了。
“结束了?”谭真往外看看。
“嗯。”梁京京指着厨房旁边问,“这是洗手间?”
谭真点头。
“借用一下。”她进去了。
不愧是男人的家,洗手间里贴的是一刷水的黑瓷砖,台面上只有一支洗面nǎi,一个chā着牙膏牙刷的漱口杯。
几平米的小空间,干爽明亮,空气清新。
梁京京发现这房子的格局真不错,南北通透,洗手间、厨房、房间、客厅全有朝阳的窗,就是装修得过于简单。
其实,她就是想进来照个镜子,看看妆发是不是还完好,眼线有没有晕。
照完镜子,梁京京顺带上了个厕所。
可偏偏这个“顺带”出了问题。
冲完水,水流哗啦啦一阵下来,结果旋转了会儿却没下去,全部积在了马桶里。
盖子上有两个下水的按钮。梁京京纳闷了,不知道自己刚刚按的哪个、是不是错了,于是耐心地等到水箱积满后,又按了一遍。
水流依然哗啦啦往下淌,马桶里的水也依然不下去,水位更高了。
不是吧……
梁京京感觉有点囧,怎么好好地给堵住了……
蒋思蓝收拾完文具从书房出来了,正要上厕所,看到里面灯亮就坐在客厅等。然而他只听到厕所里过会儿就暗暗响起一阵冲水声,反复几次,却不见梁京京出来。
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吃提子的谭真。
谭真一直没抬头,又过了会儿却忽然懒洋洋地起身,敲了两下门卫生间门。
梁京京这会儿已经囧得一头汗了,听到敲门声,说,“等会儿。”
静了下,她又对外面说,“你这马桶好像坏了,不下水。”
“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