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敌特破坏工厂的重点他是抓住了。他立即把李惜文放进传达室待着,给方猛打电话。
“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叫李惜文拿电话给我说!”方猛说。
哨兵现在确定领导真的认识李惜文,态度就好很多,把话筒递过去。
“大表哥,我是李惜文。”
“呃,李惜文,你说,怎么回事。”
李惜文把整个过程慢慢复述一遍。
“什么玩意都敢太岁头上动土!”方猛声音突然低下去,可能是骂了一句脏话,“你就在原地等着,老子出去接你!”
方猛是个单身汉,不好留李惜文在他宿舍。他就把李惜文送到卫生所,借了间病房给李惜文休息。
李惜文憋到方猛出去了,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掉。
不是害怕,她觉得委屈。
从虫洞bàozhà积蓄起来到现在的不甘心,这大半年强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努力想做到最好却被命运这样辜负,她觉得非常委屈。
现在亲人都不在身边,她不需要那么坚强,她就想软弱一下,就是想哭一哭。
方猛现在非常恼火。
不管这事有没有敌特掺和。李惜文是他爷爷认可的外孙媳fu,在他的眼皮底下要是被人用抓离家出走儿媳的名义抓走了,他的脸还要不要?
就算李惜文足够聪明运气又足够好没有被抓走,方猛也不介意把这个事情上纲上线往大里搞。他立即安排下属兵分两路,一路去抓那一家四口和邮局职工,另一路去控制友谊机械厂的保卫科。
安排完工作,他觉得有必要再问问李惜文她离开工厂的时候都遇见过谁。
他走到卫生所的病房门外,听见抽泣声感觉和他梦里的哭声非常相似,他轻轻推开门,他表弟的对象含着一双泪眼看他的场景他似乎也在梦里看见过,他愣住了。
李惜文看见方猛立即不哭了,走到角落的水池洗脸。
“你放心,这个事情能搞多大我就给他搞多大!你还有没有搞科研的同学或者朋友?我是说比较重要的……”方猛说完又愣住了,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汇报工作的心情和表弟的对象说话。
李惜文听明白了,方猛这是嫌她的分量不够,想拽个有分量的人把这事按死了算成“敌特破坏”,她想想,说:“我小哥是东军工的学生,比我早一年上大学。他就寒假回家过一次。但是我家下放之后就没给他写过信了,通信地址是邮箱,我们家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他学什么专业他也没和家里提过。”
“东军工……叫什么?”
“李振强。”
方猛又愣了一下,笑了,“这事不往大里搞也不行了,你跟我去司令部。”
“我小哥,他出事了吗?”李惜文紧张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他没事,他很安全。能不能来看你我就不知道了。”方猛摸出手帕送过去,“你这是到北松来第几次出门?”
“第一次。谢谢,不用。”李惜文摇摇头,继续去水池洗脸。
洗完脸她很不讲究的用袖子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两条辫子都跑散了,绑辫子的皮筋也跑没了,虽然空间里有皮筯,但是她也不敢拿出来,就把头发抓服贴。
方猛又觉表弟的对象这个抓头发的动作似曾相识,他退后两步走到门口,听见脚步声就抬步先走,明明他是想走快一点,但是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李惜文身边。李惜文往东边高墙看一眼,他张嘴就想说那是东军工,对面走过来一个士兵向他敬礼,他回礼的行动打断了脱口而出。
李惜文一直在想她还有什么事需要跟方猛说清楚,走到半路上她想到了,她说:“我把在梅省找地下水和上课的教案总结成两本书,另外还写了一本农村数学实用手册。宁东帮我把书稿送到平京去,给他姥爷和方老师的丈夫审阅,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jiāo到出版社去。”
“你都写了什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