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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了。
    *
    因着宗铎昨日咳得有些厉害,进忠就想劝他这几日别去上书房了。
    可现在废后被关在咸福宫,何年也被送去服侍废后了,现如今宗铎的身边也没人能劝住他。
    快到午时时,乾清宫突然来人,把宗铎请了过去。
    宗琮在东暖阁里。
    似乎已经传膳了,炕桌上和下面的条案上摆满了各种佳肴。见宗铎走进来,宗琮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宗铎也坐下用一些。
    是福禄带着人侍膳的,他安排得很仔细也很细心,大抵也知道宗铎用膳的习惯,上来就给他盛了一碗汤。
    喝下热汤,宗铎浑身上下都暖了。
    “觉得对口就多喝些,这是你苏娘娘让人送来的,她每到冬日里最是喜炖羊肉汤,说喝了暖身驱寒,比那些什么补汤有用多了。”父皇的话音里隐隐带了些嫌弃,但宗铎细品却又觉得不是。
    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明白。
    他更多的却是想这是羊肉汤?母后和他身边的人从不让他吃羊肉乃至和羊肉有关的任何东西。
    因为太医说羊肉是发物,可能诱发他的咳疾,甚至何年进忠为了不让他吃,还哄过幼年的他,说羊肉膻腥味儿太足,那些鞑靼人和金人们为何身上总带着一股常年去不掉的膻腥味儿,就是因为羊肉吃多了。
    可方才宗铎喝的那盏汤,不光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反而很鲜。
    “儿子以为羊肉汤应该有膻腥味儿,没想到竟然出奇鲜美。”
    闻言,宗琮笑了笑道:“你苏娘娘说是擅烹,其实也就是这羊肉汤炖的能入口。她总说鱼和羊加起来就是一个鲜字,这里头估计放了鱼同炖用来提鲜。”
    “苏娘娘倒是奇思妙想。”
    之后用膳的过程中很安静,宗铎也在吃,但动筷得极少。
    一直到宗琮放下了筷子,他便也跟着放下了,上来了几个太监轻手轻脚地撤桌。宗琮则下了炕,往里面走去,宗铎也下炕跟了去。
    “还不知道父皇这次叫儿子来,是所为何事?”
    本来背着手正看着墙上一幅画的宗琮,转过身来,神色颇为复杂。
    “朕叫你来,是为了立太子的事。”
    宗铎垂着头,想轻松地笑一笑,却发现自己竟笑不出来,只能用略显有些仓促的口气道:“儿子明白父皇的意思,儿子虽为长子,但这些年来着实不中用,又抱着这样一副身子,不如二弟太多。其实儿子这些年也明白,若不是顾忌儿子的存在,父皇也不会坐视朝堂上生了那么乱子,而不伸手去管。”
    确实,宗铎说得并没有错。
    而促使宗琮下定决心立太子,也恰恰是之前那场事。储君不立,国将不稳,这并不是假大空的虚言。
    随着皇子们越来越大,人心就会越来越躁动,哪怕你本身并不想动,也会有人推着让最具可能的彼此处在对立的场面之上。
    宗琮登基了这么多年,对于处理朝政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可让他觉得最难测的依旧是人心。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然驾熟就轻,可人心总会再度给他上一堂新的课,告知他也许人心将会是他一辈子堪不透的问题。
    他的心情很复杂,宗铎也出乎他所料的懂事。他拍了拍宗铎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地道:“你能明白就好。大周看似繁花似锦,实则隐忧太多,朝堂上不能再乱了,只有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父皇想做的一些事才能做下去。”
    “其实很早以前,父皇就想告诉你,太子这个位置并不好坐,如坐针毡,如被架在烈油之上,你天xing喜多思多想,身子有不好,父皇就怕你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而就算不是太子也没什么,你把身子养好,等再过两年待你成年,就能替父皇分担一些政务了。”
    “你和宗钺都是父皇的好儿子,你们即是兄弟又是手足,希望你们以后都能视对方为手足,互帮互助,互为依靠,朕是从兄弟阋墙中走过来的,真不希望看到你们以后也成这样。”
    宗琮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也是他唯一一次和宗铎说这些推心置腹之言。
    正是知道这些,宗铎听到最后被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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