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依旧忙碌,葛佳宛又是几天没能见到他踪影。好在她也忙,临近学期末,学校事多,好几次他打来电话,她都是到了晚上才能看到。
这天周五,葛佳宛结束本学期最后的答疑课,从停车位里开出自己许久不碰的银灰小车。这辆小车是她自己贷款买的,不贵,只为代步,顾湛还曾问她要不要给她安排司机,她当时憋了半天,才说:“我没钱。
顾湛看她良久,“哦,那就算了。”
那天她的自尊心碎成渣渣,记恨了他好几天,就差扎小人了。后来是他主动示好,给她买了 抽屉的糖,她才勉为其难地不再扮演死了老公的寡妇。
但他估计再也不会给她买一抽屉的糖了
葛佳宛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后一根糖”的习惯。
她不会抽烟,怎么也学不会,就只能拿糖过过嘴瘾。有时候兴头上来,会咬下糖去亲顾湛的嘴巴,他是不喜欢吃甜的,却每次都只能被迫接受。
这种时候她最得意,叼着根塑胶棍就去勾他下巴,操着嫖客口吻:“大爷我伺候你伺候得爽不爽”
顾湛通常会冷冷看她一一眼, 倒有种宁死不从卖艺不卖身的清高模样。
“把手放开。
对此她从不会妥协,只会来劲,“我就不,你能耐我何
“能因你贪到下不来床。"说完,他把她嘴里的东西抽出来,扔进垃圾桶,“小心蛀牙。
结果一语成谶,她真的蛀牙了。
起初她还没发现,等感觉到不对劲时,牙齿已经被蛀出了小洞。
顾湛因为这件事,就在一周前,他当着,她的面,把她才囤在平江公寓的糖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我给你预约了牙医,下周六带你过去。
她哀怨地捂着腮帮子磨牙缓解酸痛,不想看他,"我可以自己过去”c g
顾湛置若罔闻:“我陪你去,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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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谁”
他神情微顿,说:“牙医。
葛佳宛:
刚下过雪,葛佳宛开车开得很小心,路上遇到一起小车祸阻碍交通堵了阵,等她回到西院,顾湛已经在了。
他在煮粥。
看那背影,很是专注。
葛佳宛轻手轻脚的,还未走近吓他,他就背对着她道:“帮你问过了,这两天主食清淡,明天早点去,看看能不能把牙补回来。
她没劲地用力踏出声响,往中岛台上一坐,“这是什么粥 "
“蔬菜粥。
没有荤。
“ 偏偏葛佳宛是那种,越不让她吃,她就越想吃的作精。
“加点肉沫吧。“她晃悠着腿,“其实我也不是很疼,就是一阵一阵的。我同事之前比我疼得厉害多了,照样什么都吃,点事儿都没有。
顾湛停了动作,回头看她, 一时沉默。
葛佳宛被他看得节节败退,很快,她脑袋一缩,“好吧,蔬菜粥也挺好的。
谁料到了当天晚上,她的牙龈就彻底肿了起来,说话都疼,顾湛看着她肿起的腮帮子,竟是不知道该怪谁一
他最后还是给她往粥里加了点肉。
但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们谁也说不清。
顾湛边给人打电话边拉着葛佳宛往车库走,马佳宛拽了拽他,说话呜呜鸣的含糊不清,他了好一会儿才懂。
她让他开她的车。
就停在院子,倒个车就能走,不必下库那么麻烦
顾湛从没碰过葛佳宛这辆小车,他一坐上去,瞬时被挤在了一块儿,用力一调整,才把座椅调开。
还是不太舒服。
他皱眉,想给葛佳宛换车。
葛佳宛扣好安全带,见他拧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推他胳膊,“物暗(顾湛) !
都快疼死她了。
早知道下午的时候就不该轻易说大话,这下好,报应来得比暴风雨还快。
看她倒霉兮兮的,顾湛好笑着压下不适,行车上路,半个小时后就停在了一家私人牙科诊所。
很晚了,这里居然还有人在上班。
葛佳宛戴着口罩打量诊所门面,能在市中心开这样一间二层诊所,可真够烧钱的。
她拿出手机打字,怕冷,手就缩在袖子里。打完字,她给顾湛看屏幕。
[这是你朋友开的吗 ]
顾湛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一会儿乖点。
他拉着她走进诊所,上二楼后一路往里,进一间工作室,里头没人。
葛佳宛注意到,这工作室的窗口,正好对着大门,此时窗帘拉开,她稍一踮脚,就能看到她的银灰小车。
“那是你的新车”
身后幕地响起一道女声,葛佳宛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一个眉眼秀丽的女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
她戴着口罩,但葛佳宛总觉得她熟悉。
“不是,是宛宛的。
闻声,葛佳宛震惊地看向顾湛,他不成天就会叫她葛佳宛吗
顾湛忽视了她的瞳孔地震,摁着她坐下,又帮她摘了口罩。
他对刚进来的女人道:“戴婕,你给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