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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悦起床才发现手机多了一道讯息。
    “明天放学跟我一起走。”
    两人对话句数不多,不用上翻就能看见昨天的记录。
    直到宋玉喊胡悦出来吃早餐,她才急忙按下电源,刷牙洗脸。
    下课钟响,同学们纷纷收拾书包,有些则聚在一团聊天。
    胡悦弯腰对着抽屉,看还有没有讲义没带。
    “胡悦,等一下有没有空啊!”抬起头,沈梦咧开嘴拉她的衣袖。“昨天凤凰街新开间超有格调的蛋糕店,一起去吧!”
    “今天跟别人约了,改天吧。”边说边看向后方,钟应连看都没看她,径直往后门走。
    胡悦心焦,偏偏沈梦还崩溃的抓着问她是和谁约,居然有人捷足先登,绝对不饶过他。
    钟应越走越远,胡悦转身背书包,语气急促。”明天再说吧,好不好,我先走啦。”
    “诶,等等......”
    已经看不到胡悦的影子了。
    下午五点,胡悦站在校门口,放学经过的男男女女无不行注目礼,她却埋头撒脾气。
    “你在哪?”
    这是十分钟前的讯息,不读不回。
    明明是他约的自己,也不等等她,现在连个人影都捉不到,玩失踪。
    如果身上有大家伙在,她铁定抄他满门。
    胡悦脑热,不管不顾的啥都没想,冲到小区内,怒气蓬勃搭乘电梯,用力敲打紧紧关闭的银色大门。
    “钟应,开门!”淑女矜持的形象瞬失,她在脑中模拟将钟应拖出来毒打的场面。
    毫无动静。
    失去理智,疯狂捶门,声音嘶哑。“开门开门开门!”
    两人隔着门,站得极近。
    门镜外,胡悦歇斯底里的模样,钟应始料未及。
    他看过她带起面具假装微笑,自慰时眼睛半眯半掀的美艳,高潮过后脸部线条柔和......
    却没看过现在这样。
    天崩地裂。
    钟应旋开门把,胡悦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头发散乱。
    穿着家居服,无奈屈膝,两人齐高。
    钟应想把她紧紧锁住的手掰开,好让她把头抬起来。
    胡悦没动。
    等到胸腔起伏,只剩下时不时的低声呜咽,突然像拨云见日,脑内的钟摆开始转动。
    自己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惧。
    当发现钟应不在自己的视野内,竟忍不住直打颤,双眼被黑乌鸦笼罩,闭眼镇定才能再看清前方。
    失心疯般,觉得包覆自己的外壳正快速剥落,惧怕被丢弃,被讨厌……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哭到后面,她的力气渐失,钟应忍不住抚摸她毛茸茸的头发,捧住被眼泪沾湿的下巴。
    猩红的双眼失焦。
    从不安害怕,到恐惧,到愤怒,到委屈......
    最后看到他的眼睛,只觉得心中的巨浪归于平静,一切都得到抚慰。
    钟应用大拇指轻柔抹去双颊泪痕。
    她连梨花带雨的模样都好美。
    胡悦抬头看他,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就听他说:“胡悦,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偷窥你的?”
    教科书毫无缺损,页面徒有白纸黑字。
    两人坐在滑轮椅上,一黑一红。
    桌子太小了,容不下失序的心跳。
    胡悦的头简直要埋在课本上,只觉得他的呼吸喷在头顶处,双眼一如往昔,冷漠而深情的注视着自己。
    如果这时候有画板和颜料,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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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毫不犹豫的将黄橙色整桶倒下,让内心如橘子的酸甜,爆浆似的全炸在画纸上。
    钟应单臂撑头,胡悦在灯光下的笼罩下,添增一层光圈。
    一个月又二十三天。
    明明对面楼和他房间的距离才短短的五十公尺,他却觉得横跨万里江流。两面窗如严实的隔板,平时的窥看,明知现实,又如电影虚幻。
    胡悦坐在自己的身边,处在自己的房间。
    她不会想到,后面那道墙,曾经在情欲难掩时,喷射一道浓郁的乳白。
    虽擦拭过,却仍存刻痕。
    胡悦囫囵吞枣的给钟应分析题目,却发现他毫无反应,抬起头,两人挨得极近,她察不可闻的将身体往后,隔开距离。
    “钟应,你成绩上不去以后很难考上大学的。”胡悦皱眉,看着他的下巴绞手指。“为什么就不能……”
    钟应语气冷清,“你知道我叫你来我家,本来就不是为了学习的事。”
    “但不管怎样……”胡悦手抠桌沿,嘴上想和他讲理,但其实心里明镜似的。
    两人关系如蛇,在草丛中暗自窥探对方,伺机而动,一进一退,当胡悦吐出魅惑的红信子,钟应便如沾染剧毒,犯瘾却不敢轻举妄动。
    正面交锋时,谁也不愿处于弱势,互相纠缠,啃咬舔弄,致死方休。
    “胡悦,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别磨磨唧唧的。”钟应皱眉,他最烦有人和他说学习的事了,尤其还是胡悦,简直在软骨处扎针。
    两人面对面,钟应伸脚抵住胡悦嫩白的小腿,拉住椅背将她整个人滑过来。
    胡悦吓一跳,神色慌乱,后颈却传来不容分说的力度。
    他勾住纤细的脖颈,身体向前。
    “你明知道我每个晚上都在偷看你,你还不把窗帘拉起来,到底什么意思?”
    胡悦没敢说,太过羞耻,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发现了?”
    他掀起得意的笑。“太明显了,其实你也知道吧,如果不是透过这层关系,在学校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但是有阵子,和你的接触太过频繁了。”
    频繁到,我以为你存心要来勾引我。
    “于是我就想到你可能知道了什么,再来有一次你拉起窗帘,结果隔天又打开了,我实在很好奇你那天做了什么,嗯?”
    想起那天夜晚,胡悦恨不得钻到地下。
    “没丶没做什么啦,就突然想关起来而已......”
    怎么偷窥别人的还理直气壮了?
    胡悦觉得全身不对劲,心跳快停止了。
    “算了,还是不聊了吧......都要考试了,赶快复习......”她挣扎挂在肩上的手臂,想转过身面向桌子,钟应却环住她,手掌在背后施力,整个人离他又更近一分。
    圆润的膝盖顶在对面椅子的边缘,钟应的双脚包住胡悦的,两人呼吸交错。
    胡悦低头,钟应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白皙的锁骨凹出深沟,胡悦想把冰块放在里面,看会不会融化。
    娇软的身近的能闻到她茉莉花香的洗澡乳味,钟应把下巴靠在她的额上,“不要逃避问题,胡悦。”
    他压嗓,低音磁性勾人。“明明知道我不安好心,怎么还答应过来?”
    胡悦被苏的从骨髓窜上一阵麻,不知到怎么回答,只想堵住他讨人厌的嘴。
    倾身,她目不斜视,亲在锁骨的突出处。
    钟应始料未及,只觉得她的唇像热铁,把自己的皮肤烧出一个窟窿。
    声音娇憨,犹如蜜糖洒入耳朵里。
    “当然是来教你学习的啊......哎,难道接吻还要我教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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