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那天在酒吧和他一起喝酒,笑得如波尔多的红酒一样春意暖融的,真的是严寄本人?
这么想着,许既白cāo控方向盘,踩下加速器往严寄的座位那边撞过去。严寄整个人在猛烈的推力之下,往上冲了一冲,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慌,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许既白“卧槽”了一声,有一点不信邪,又接连冲撞了严寄几次,那个人茫然地看过来,有点严肃地抿着嘴。
董黎冷冷地说:“许既白,那是你老板的师弟,你最好适可而止。”
辜安枫都看不下去了,冲着董黎在副驾上坐着,他原本没打算主动攻击五行缺揍的许既白,但是这家伙实在太过得意忘形。比一个生气的辜安枫,战斗力更强的是憋着一口气的辜安枫。在许既白又又又不甘心地朝他的副驾位开过来之后,他拉起加速,直冲冲地一路把许既白怼到墙角,然后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又撞了上去,再让开,再撞了下去。
停下来之后,许既白非常失望,抱怨道:“他不会真的是个面瘫吧?”董黎淡淡地说:“不是。”
“啊,我就是随口一说,”许既白没心没肺地笑道。、
董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的四叶草,许既白的那份分量少一些。他环视了一圈,惊奇道:“辜安枫居然拿到的比严教授还多,没看出来啊。”
“因为安安长期练武,他本身心率就比较低,所以差值大。而小师弟,他xing格就是这样。”他突然问许既白:“你的理想xing格是什么样的?”
许既白不假思索:“我喜欢温柔成熟的。”温柔到可以包容他吊儿郎当的轻狂脾气,成熟强大到能够照顾好自己,不黏人,更不会纠缠不休。许既白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全家人的心肝宝贝,谈恋爱也一定要舒舒服服的。
他独特的理想型背后,都是少年人全无心机的算计,可能许既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虽然许既白天天说着想红啊,小透明没人权之类的,其实他才是这个节目里最不谙世事的小孩。
他的大伯是中国顶级电视剧导演许周群,而父亲开文化艺术公司,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收藏家。富二代加导二代,又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许既白几乎是无往而不利,电影学院一毕业就进了乐易传媒,伯父许周群亲自保驾护航。即使是程诀,也是习惯了与圈内前辈陪着笑脸说违心话,酒席上长袖善舞对投资方曲意逢迎,但是许既白从来不乐意受这份委屈,即使他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了,只需一转身,就又是一条光明的路铺在他脚下。开粮店的人从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会有人说他有骨气,只是因为没饿过肚子罢了。
情场上更不消说,他撩起人来有一种年轻人特有的专注和热忱。算命、变魔术、在公司门口的路灯前捧大束的玫瑰花是多老套和油腻的套路,只得许既白做出来全是活泼与无邪,即使抛开手之后,也说不出他半点不好。
有些人是夏天里抵挡不住的一泼百日红,轰轰烈烈,一往无前,但今日谢了也就是谢了,明日还会为旁人再开。
董黎是二十年来人世烟尘里修炼出来的大仙,一眼看穿这无师自通的锦绣子弟。
但是严寄不懂。
或许很难想象,二十一世纪初,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天才,在一所寄宿制学校里会被怎么样欺负。因为智商的原因,他看这个世界的角度和常人是不同的,所以更难融入高中生的生活,他不打游戏,不泡妞,不会在寝室里看a片,给同学讲题别人也听不懂,于是越发地没有朋友。
中学生的小团体的形成是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而稳定xing则依赖于与外界划清界限。严寄就是被班上所有男生划到圈子外的人,优等生们嫉妒他,当面嘲笑他有时候古怪的自言自语,在老师传达一些指令时有意无意地忘记通知严寄。小混混们看不惯他循规蹈矩的样子,于是也欺负他,扔他的笔记和文具,在他的床上放癞蛤蟆。而相对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