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我在心中默默重复。
“是。在我们头顶上,真正神明的存在,全世界都找不到祂的形象,什么时候被可见的形体所代表,祂的荣耀就受玷污,祂的真理就被虚谎腐蚀。我们为了一己之私,用自己的身体阻住世人信仰神圣的真正道路,这难道不是很严重的偏离吗?”
我问:“那会怎样呢?毁灭吗?”
宽恕者点点头:“不知道。即使我们也无法找到具体答案。正因为如此,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令诸神更加不安。在如何挽回命运的问题上,希腊众神分成了两派:博派的神祗认为应该重新找回第九感,再创造一次机会让大家重新选择;而狂派的神祗认为只要不断加固凡人对我们的畏惧和膜拜,就可以长久维持我们统治世界的巨大力量。
“奥林匹斯众神最初大多赞成博派,狂派的做法被看作是短视行为。但是狂派神祗坚持他们的观点,并率先采取发难行动——消灭所有不敬神的人,只留下符合神的要求的合格人类。博派认为这做法彻底背离了最终目的,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大地上从此有了毁灭人类与保护人类之争。”
当我们谈话时,大厅上空无限远的地方隐约传来管风琴的飘渺乐音,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图书馆的地上铺满淡蓝色的透明地砖,倒映出千万盏明灯,对话的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仿佛置身在星海之中。
宽恕者继续说道:“博派认为,唯一正确的做法是有一个神祗挺身而出,重新回归到弱小的人类状态,在磨难中一点点成长强大起来,将我们曾经的艰辛的道路再走一遍,并在那种坚持真理和勇往直前的过程中再度领会第七、第八直至第九感,实现灵魂与宇宙中最伟大神秘的力量相通,这样他就能够引领我们回归应有的位置。
“是雅典娜,主动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同时担当起在狂派的灭世行为中保护人类的责任。”
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原来如此……”
宽恕者继续说:“圣域和圣斗士制度就是从那时开始创立。当雅典娜完全以赤子之态行走大地,我相信有一个机构和一群人类勇士来保护她,情况会更好。与此同时,我还设法将雅典娜原有的力量封藏在她的黄金杖里,只要遇上人力无法解决的危机,就可以使用潜藏的神力缓解困境。但是这样做也有它的危险:每动用一次神力,雅典娜就会失去一部分人类的记忆,而第九感正是从这些无限丰富的记忆中丛生出来的。记忆丧失太多,最后即使打败狂派也无法获得第九感了。”
我有些意外,暗暗想:“怪不得雅典娜和波塞冬、哈迪斯他们的战争持续了那么多年……”
宽恕者继续说:“能否领悟第九感,并不是取决先天资质,而是取决于奋进过程中能否实现从零到一百的最大推动。换言之,本领平平的人比一开始就完美强大的人反而更有成功可能。因为起点越低,到达相同终点所获得的经历就越多。但起点太低的人,绝大多数会被淘汰,不可能达到最高顶点。真正能取得这样成就的,千万人中几乎没有一个。因此雅典娜早期的缺点,都不是严重瑕疵,只要她最后能战胜自我,这个过程就是收获。我们也知道你,你以前自私自利,下流好色,个人风评也不好,但你竟然能够走到今天这个高度,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看好这种奇迹,也许你会比我女儿做的更好,因为你的起点比她更低,即使将来你们达到同一高度的终点,也是你更成功。”
我一愣:“我?”想了想,又摇摇头,笑了笑,不想钻入对方设置的语言圈套,有意岔开话题:“我明白了,雅典娜有意选择起点较低的青铜圣斗士为她最倚重的战士,是否也是因为您上面所说的缘故?”
宽恕者微微一笑:“也许吧,我不过问她的具体决定。而且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为什么没意义了?”
宽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