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俯身捡起,面色冷沉,眸光复杂,抬眸望向闹事之人。
“原来不过是一出戏,你又骂又闹,当我天福楼是什么地方?”
“瞧我这记性,原来东西就在手里,真是对不住了。”
他浑身僵硬,冷汗涔涔,见朱六将那块宝贝还到沉鱼手中。
“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而为,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叫你作画时,你一直小心翼翼的提着袖子,旁人以为你怕墨汁染了衣裳,其实不过是在藏那条金链子罢了。”
“你这小妇人,休要胡言!”
他怒急,伸手指向沉鱼,却见她面色不改,沉着而立,清淡缥缈。
苏昭面如冰霜,高大强悍的身躯挡在她身前,怒目相视。
中年男人吓得浑身一抖,不由得后退两步。
“怎么,光天化日,你想打人不成?”
“相公,休要动怒,若真动手岂不是遂了他的愿?”
沉鱼自他身后走出,一抬手,闹事男人手中的金链子竟飞快到了她手中。
此时,酒楼内用饭的客人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惊叹于她的神通。
“你,你。”
闹事男人吞吞吐吐,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其实这不过是一条铁制的链子罢了,你认得这是块磁石,生怕出错,惊慌之下,打算将链子扔在地上,来圆自己的谎。”
听言,在座的客人们心中明了,原来此人是个骗子,专门来讹银子的。
事情败露,他再也狡辩不成,立即逃了。
一时间,此事在镇上传开,街头巷尾都在谈论。
“天福楼的老板娘了不得,三言两语就将那个骗子给吓跑了。”
“他就算是来硬的也不成,苏老板哪里是好惹的,还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唐金山手里提着刚打来的酒,颓然走在集市上,听了这话心里堵得慌。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狠狠瞪了一眼聊的火热的二人。
“有什么了不得,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罢了,亏得你们还拿她宝贝一样。”
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脸庞冷风呼啸,还未及反应,人已经倒在地上。
一拳下去,唐金山眼前发黑,隐约看见一个衣衫破烂,披着羊皮的男人站在那,怒目而视。
“再敢说她,我打断你的腿!”
霍莽放下肩头麻袋,蹲下身揪住唐金山的衣襟,捡起碎裂在地的酒坛子,抵在他颈项。
这人眉眼开阔,模样倒是不丑,就是心太狠,下手也够狠。
唐金山咬牙点头,霍莽缓缓站起,刚转身他便饿狼般扑了上来,狠狠推了一把。
地上积雪已被踩实,霍莽未料他如此阴险,脚下一滑,不由自主的朝前摔去。
街上人多,他扑到一人身上,鼻端传来馥郁香气,定睛一看,竟是个姑娘。
高大壮硕的男人挤压而来,小鱼心中羞愤,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霍莽急忙站直了身子,见面前的姑娘眸中湿漉漉的,像是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