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姐这么有做生意的天分。”墨香由衷地夸赞。
穆重岚却有些讪讪,她哪里会做生意啊,她会懂这些完全是因为前世好歹也与萧羡棠同床共枕七年,萧羡棠那人不仅仕途坦荡,对赚银子也十分在行,所以即便只是偶尔听他随意说上几句,也是受益匪浅。
而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即使萧羡棠做的是大生意,她拿他做大生意的法子套在这小小的胭脂铺上,也还是十分有效的。
这些墨香是不知道的,只觉得是穆重岚深藏不露,看着穆重岚的眼神也变的炙热不少。
另一边清荷得知穆重岚带着墨香去买奴仆,心里又急又恼,总觉得穆重岚好好的招收奴仆威胁到了她的地位,何况穆重岚还是带着墨香去的。
要知道,在奴仆间其实是有一个不成文规则的,那就是谁买了奴仆,那奴仆基本上就是由谁带着,这个谁当然不是指主子,而是去买奴仆的那个高一等的奴仆,所以墨香去买来的那些奴仆买回来多半是要以墨香马首是瞻,与自己亲近不到哪去。
但是她的这个愤恨也没有持续太久,她的那个卖香料的‘远房亲戚’前来找她,给她带来了不少的礼物,加上一开始谈好的回扣,清荷一下子得了近千两纹银,嘴巴差点没咧到耳后根去。
要知道,像是她这种大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就是一两纹银,一年下来算上平日的赏赐,撑死也不过二三十两,这近千两纹银差不多是她半辈子的月钱。
据说这还只是一次,下次合作的话还会有回报,想想以后的‘钱’途无量,清荷便觉得再让自个发十个毒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回头看穆重岚买奴仆的事情,也就没有再那么愤恨,反而在心里不屑的想,那墨香再争宠又如何,不还只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丫鬟,自己手里有钱有底气,想招揽人心不过是指缝里露出点银子的事情,还怕她做什么?
穆重岚的胭脂铺一口气招了十一个奴仆,其中一个是个手脚麻利嘴儿甜的,放在前面招呼客人,另外十个是手巧的,交给了墨香。
若说调香的天赋,墨香根本不及清荷,但是当初在大都时,穆重岚前脚刚上山,清荷后脚便回了萧羡棠租赁的住处,没有再去找过阿尤母女学过调香,反而是墨香每日都前去学习,稳扎稳打的反而后来居上。
穆远山对穆重岚的胭脂铺也是有所耳闻,虽然身在仕途对经商十分不屑,但这个人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不同了,他恨不能逢人便炫耀他那宝贝女儿如何如何,那本来没什么人光顾的胭脂铺又是如何在自己宝贝女儿手底下枯木逢春的。
对这个情况,大多数人是恭维的,也有人暗中眼红,甚至每日恶毒诅咒,这人正是穆重岚的继姐苏妍,此时她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柳氏哭诉着。
这些年来,寄人篱下的她因为穆重岚的蠢名远播在小姐夫人圈子里过的还算滋润,至少看在穆远山的面子上也没什么人为难她,她也真的交了几个十分要好的手帕交,家世都算不错。
昨日她从女学回来,刚好赶上了一个花宴,听有人提起了穆重岚的名字,本以为那些人又是要说穆重岚是蠢货废柴,就想着像往常一样假惺惺地去维护穆重岚,从而彰显一下自己的姐妹情深。
结果,却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不是说穆重岚的坏话,反而是一个个谈论起穆重岚胭脂铺里的胭脂,甚至还有几个人走过来问她既然是穆重岚的继姐,能不能帮忙传个话,让穆重岚卖几瓶白露茕茕给她们,她们愿意出双倍甚至三倍的银子。
这一下,苏妍本来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间,像是有一口气堵在那里吞咽不下,就连往日最是看重的花宴也都以身体抱恙为由早退了。
她虽然维护穆重岚,却最是喜欢听人说穆重岚的坏话,甚至暗爽在其中,此时那些人不但不说穆重岚的坏话,还一个个夸穆重岚有本事,甚至不惜为了买到穆重岚的胭脂来讨好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过是去女学一趟,怎么这青州的小姐夫人们都变了?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苏妍便前去了穆重岚的胭脂铺,看到里面的胭脂水粉被一盒盒买下来,那柜台上的掌柜的数钱数到肩膀抽筋,她心里嫉妒万分,但并不觉得是穆重岚了不起,反而是只觉得这胭脂铺生意那么好,肯定是因为穆远山选的好,这银子也肯定是穆远山帮忙走了关系才赚到的,不可能是穆重岚这个废柴赚到的。
一定是如此!
她在暗暗的想着,便昂头挺胸的走了进去,想着穆重岚那废柴一向听自己的,自己向她要几瓶花露肯定是手到擒来,结果却没想到穆重岚人根本不在,那掌柜的一听她要白拿白露茕茕,顿时脸黑着让店里的伙计将她给轰了出去。
“那么多人,他们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我轰了出来,我不活了!”苏妍趴在那里大哭起来。
柳氏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很快恢复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安慰道“那不是你重岚妹妹不在嘛,你重岚妹妹若是在,定不会让人将你赶出去。”
“如果没有她的允许,一个小小的掌柜怎么可能擅作主张,我看分明她就是故意的!”苏妍气得咬牙切齿,完全不理会柳氏的好言相劝,依然觉得这事情是穆重岚的错。
突然,她眼珠子一转“娘亲,你可知道穆重岚她胭脂铺里有个花露叫白露茕茕,听说小小的一瓶就能卖一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