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组一位中年皱了皱眉头:“白天多空梦,夜晚不算命,你这不是为难道长吗?”
哪怕心态改变,认为张道然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有人心中对于算命有些忌讳。有些人更是坚信,夜晚算命,会有阴人作怪。这个所谓的阴人就是鬼怪,夜晚算命会被这些鬼怪捣乱,算不准,会误导人。
所以,一些算卦先生夜晚不算命,也没有人选择夜里算命。
“老廖,算了,小赵这不是不懂这些规矩嘛......”
李刚心中雪亮,老廖很明显不想算命。赵良想要算命,拉上了他们,老廖这是生气了。
“我......”赵良不知道老廖这是生气算命拉上老廖,还以为自己请求张道然算命,他们害怕会得罪张道然,刚想辩驳,李刚拍了拍赵良的肩膀摇了摇头。
“算了,想算卦的明天晌午再说吧。”
摇了摇头,李刚率先回到了房间之中。
老廖看了一眼李刚的背影,知道李刚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不然,也不会用想要算卦的这句话。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转眼间,张道然的门前,只剩下了赵良一个人。
“这都是怎么了?”赵良有些迷茫,一个刚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对于人情世故的历练,多少还有些欠缺。
“你想算卦,别人还不愿意呢。”
张道然走了出来,看着满脸迷茫的赵良心中有些失望,这些人要是都来一卦,自己就能多赚些钱。现在的情形表明,那三个洗澡的女子不算,五个男人,有四个不相信算命。
“道长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想必算命也会很准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呢?”
大街上摆摊算命的还有不少人扔钱呢,现在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为啥不算上一卦?
“人的命运自有定数,能够改变的只有气运。算命,不过是提前让想要知道命运的人,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罢了,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张道然淡然一笑:“你也没有必要执着算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什么是命运?
张道然不知道,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力量,早就已经定格一个人的一生。张道然救过人命,其实也是被救的任命中的定数。
不过,命运好坏,虽然不能完全改变,却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需要气运。气运强盛,这个人的一生就会顺风顺水,哪怕不是心想事成,也差不多了。
所以,改变命运,首先要改变气运。就像当初李大壮,张道然第一次见到李大壮,很是普通,第二次见面,头顶的气运柱冲天,很明显就是其运不错,人生轨迹与之前有了偏差。
所以,绕到原点,张道然认为人生命运早就已经定格,却也不是一成不变。
“气运哪里会这么容易获得?”张道然心中叹息一声:“李大壮的气运是因为救人,而又间接地因为李大壮,我救了方胜。”
“回去吧......”背着双手,向房间内走去,赵良的命数,张道然一眼就已经看穿,脚步一顿说道:“莫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多做善事,人生才会顺畅...”
“行善积德吗?”
看着张道然的背影,赵良内心起伏不定。张道然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远远不是他这种人刻意揣摩的。作为一个善于卜卦之人,赵良以前见到的都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去算卦,用尽一切的让你相信他说的话。
张道然则不同,直言算命没有意义,劝自己多做善事......
“这就是境界差距,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赵良心中佩服,问道:“道长,夜里真的不能算卦吗?”
“人的命理占据天地五行,五行不可颠倒,不分强弱,相生相克。夜里还是白天,五行还是五行,命理还是命理......”
张道然头也不回的说道,占卜算卦,张道然看来无论是晚上还是白天都可以。
“道长,厨房中的水真的是泉水?还是圣水?”
猛然间想到,厨房中水缸中的水,那种奇异的味道,喝下去身体那种舒爽,赵良不认为那是普通的水。
人世间走了二十多年,南南北北走了不少地方,每天都要喝水,三清观的水是最特别的。
“??”
圣水?
张道然没有回答,水缸四周,张道然布下了一个简易的聚灵阵,再加上现在三清观周围的大型聚灵阵,山顶上的灵气,明显比外界浓郁了至少五倍。阵中阵效果最强,所以,水缸中的水融入了灵气,自然与普通的水不一样。
提到阵法,张道然眼睛一亮:“人心浮躁,贫道的心也浮躁,看来清心阵也是时候布置了。”
清心阵,具体效果如何张道然不清楚,不过阵法介绍说:洗涤心灵,忘记俗世。清心阵的布置需要一定的灵气基础,现在三清观的聚灵阵才调节一半,却也有了一定的灵气基础,清心阵的布置也达到了条件。
提着工具,张道然去了南山破:“十八个阵眼,应该很快......”
到了夜晚时分,张道然回到了道观。
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刻画符文。
“叮叮,铛铛......”
敲击声传遍整个道观,本来疲惫的李刚等人,困的双眼睁不开,这敲击声却偏偏持续不断。
“清心阵的符文必须要刻画才行,看这只有十八个阵眼,却比一百零八个阵眼的聚灵阵还要麻烦......”张道然小心翼翼的刻着符文,至于李刚他们是不是受到了影响,张道然没有在意。
......
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李刚好不容易睡着了。疲惫的李刚睡得很沉,其他人也是如此。
“沙沙......”
“砰砰......”
没多久,院子内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有铁锨摩擦石头的声音,一种枯树叶吹动,鞋底摩擦沙砾的声音,把李刚等人猛然惊醒。
“吱呀......”
声音持续了几分钟,道观的大门忽然打开,一阵风声喧嚣,李刚与老廖对视一眼,黑夜之中脸色有些发白。
“这是什么声音?”
老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道观院子中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也不见一个人影。道观的大门依旧敞开,山顶的风声呼啸,凭空多了些紧张的氛围。
“沙沙......”
忽然,那种声音模模糊糊从外面再次传来,铁锨摩擦石头般的刺耳声音,让李刚心头一震:“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不去......”
老廖直接摇头拒绝了。
“沙沙......”
这种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足足半个小时,时远时近。
李刚还有老廖大眼瞪小眼,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淼姐,我好害怕......”
一声低沉的声音,带着战栗传了过来。
“道观多怪事,咱们不要出声,没看到道长都没有出现吗?道长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好好的?”
李淼的声音传来,带着安慰的语气,只是声音也有些发抖。
不知道多久,声音消失不见,道观的大门重新关闭。
院子中恢复了平静,李刚等人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张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盘膝坐在了石墩上,一片朦胧白光,如同白雾一样,把张道然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