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对周少民甚是佩服,心想周少民家境富裕,若不是心存理想,又何必来吃这种苦头?
下午,又新来了一批伤员,由周少民和其他医生诊治,伊莎负责给病人擦汗和递纱布以及药水。
“依莎,给这位病人包扎下。”周少民给一位手臂受伤的男同志清理完弹片之后,便吩咐依莎。
“我,我行吗。”伊莎心里一直很害怕,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特别吓人,周少民给他取弹片的时候,她的腿一直在抖。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相信你。”周少民冲她点点头,口罩下的黑眸满是期待。
“我真的可以?”伊莎望着周少民,从他那双会发光的黑眸中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被信任。
“你看,人家都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呢?”周少民指指对面几名护士,她们正用熟练的动作,很轻松地照顾着病人,给他们换药清洗着伤口。
对呀,人家可以,她伊莎为什么不可以?
“那我试试吧。“伊莎应道。
周少民带着助手和其他几名护理人员,去给隔壁病床的伤病员诊治,她便开始按照周少民教她的步骤给伤员包扎。
伤员手臂的伤口很大,几乎血肉模糊,之前取弹片时没用麻药,他还昏迷过好几次,这会儿嘴里还在叫喊着。
伊莎深呼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用铁夹夹起一块棉球,用碘酒浸染后,才落到他的伤口外围,然而他却突然大叫“啊,痛死我了。”
伊莎吓得手中的棉球都掉地上了,脸色骤然惨白。
周少民急忙回头,继续鼓励她“伊莎,加油!”
她冲周少民笑笑,连续深呼吸几口气后,重新夹起一块棉球沾上碘酒,用最轻柔的动作替他擦拭起来。
这次他倒没突然大叫了,只是嘴里不停地哼哼着痛这个字。
“大哥,您忍着点,包扎好了,就不会那么痛了。“伊莎尽管非常紧张,也不忘记安慰这位伤员。
这是周少民教她的,病人最需要的,就是护理人员的安慰与鼓励。
“小姑娘,刚才吓着你了,对不住了。“伤病员给她道歉,其实因为疼痛,他浑身早已经湿透了。
伊莎刚要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冲过来一个黑衣人,在她身侧狠狠地撞过,她身子没站稳,整个人倒向伤员,手中的铁夹子朝伤员手臂的伤口处重重扎去——
“啊——“伤员惨叫一声后瞬间昏迷了。
伊莎看着鲜血像喷泉涌出来,她的脑子骤然一片空白,连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都忘记了,只是呆呆趴在那里。
黑衣人用最快的速度,朝院子的后门跑去,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来人,抢救。“周少民急忙转身,先拉起伊莎后,用最快的速度命人掐住伤员的人中,又命人将他伤口上的夹子取出来,并快速包扎好。
包扎完伤口,此人还在昏迷之中,伊莎脸色苍白,全身发颤,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