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天文数字?
对于一个中小型企业而言,这个空缺几乎直接打断了整个企业的命脉,立刻坠入破灭的深渊!
晏七娘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冷静地说道:“我现在就去公司,当面说。”
说完,晏七娘便挂断了电话,指示司机向公司的方向开了过去。
约莫五分钟后,车便在晏狐亿融的写字楼正门前停下。
此刻公司里面只有应急灯的灯光在亮着,整个写字楼里面一片寂静,甚至可以说静的有些恐怖。
两人坐电梯到七楼,走出电梯便是一条长廊,而长廊的尽头,就是晏狐亿融的董事长室。
晏七娘推开门去,一眼便看到正坐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此刻正不安地抖着腿,不停地看着表。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回头一看,见到晏七娘之后,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一般,连忙激动地说道:“晏总,您可算是来了!啊,这,这位就是庄总了吧?”
“先说说具体情况。”晏七娘将挎包与外套随意地挂到旁边的衣架上,平静地说道。
于是,这中年男子便立刻将大概的状况说了出来。
听完中年男子的叙说,又看了看自己办公桌上面的几分协议,晏七娘沉默了片刻道:“这三个项目的承包方都是龙达实业下属的海达建筑?这几次项目都是谁去谈的?”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都,都是之前白总去谈的。”
晏七娘略一眯眼,冷哼一声道:“是么,就算被扫地出门也要留下几颗老鼠屎来恶心人,真是令人作呕。”
“那,晏总,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三个项目我们都是全资投资进去的,这样下去,可,可怎么办?”
晏七娘平静地瞥了他一眼道:“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这个公司破产而已,不过三十亿的损失,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一白,支支吾吾地说道:“可可可是,这公司上下将近一百个人,可,可全都失业了呀!”
“那,你能想出什么解决办法吗?对方从一开始就打算搞垮我们,莫非你还能让对方回心转意不成?”晏七娘淡然道。
“这,这个,我,我也不知道。”中年男子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语无伦次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庄重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哎,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嘛,说不定还真的有办法呢?”
“别插嘴。”晏七娘头也不转地说道。
“我可是认真的,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呢?”庄重嬉笑着说道。
晏七娘叹息一声,转向庄重道:“那好,说,你有什么办法?说话前先想清楚了,这可关系到我那套房子和跑车最后到底会不会到你手上。”
庄重轻哼一声道:“嘿,你还真别以为你能吓住我。虽然我对你们投资这个投资那个一窍不通,但听你们刚才说,他们没有继续施工下去,是因为那些工人都‘莫名其妙得了怪病’?”
晏七娘轻笑一声道:“怎么,你难道以为这是真的?不管怎么想,这都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那,你们和他们那边确认过了吗?想过解决的办法吗?”庄重轻笑一声反问道。
晏七娘一眯美目,双臂抱胸道:“是么,听你这口气,莫非你是认为龙达实业本就有意与作为对头的我们合作,但却只是‘不巧’遇上了意外,又‘不巧’让我们蒙受了接近三十亿的损失吗?”
“我认为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庄重耸了耸肩道。
“为什么?”
庄重一歪头道:“刚才这大叔不是说了么,这三个项目都是之前被你踢掉那个人谈下来的。那个人原本就与龙达实业私通,你开掉他是因为发现他与龙达实业的关系,而并不是因为他蓄意造成损失这件事,不是么?”
“这已经足够成为龙达实业蓄意搞垮我们公司的理由了。”晏七娘冷声道。
“可是,从我刚才看来,你之前可是不知道这承包方是谁的,这说明之前你把这几个项目全权交给了他来处理。他想要在晏狐集团里爬得更高,就需要做出更好的业绩来。但是相比于同晏狐集团有合作关系的公司合作,若是与自己的老东家下属的公司合作,就能在两边都获得好感,说不定顺便还能从里面吃点回扣什么的。”
说着,庄重扬起嘴角一笑道:“如果这件事没有东窗事发,我想这个白总现在恐怕已经高升了吧。”
晏七娘沉默片刻,依然冷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解决了。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你能让工程继续下去,我就立刻把之前许诺给你的东西提前给你;如果你做不到,以后就永远和你的女侠一起跑业务去吧!”
“好啊,既然晏总您这么赏识我,那我不试一试,岂不是不给你面子?”庄重反而是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等到七天之后,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情笑得出来!”
说完,晏七娘拿起自己的衣物,转身便向办公室外走了出去。
“晏总慢走啊,路上小心点啊,不送啊。”庄重也是煞有介事地摆手道别道。
中年男子见晏七娘说走就走,顿时有些急了眼,最终只得叹息了一声。
“哎,你,你叫啥名儿来着?”庄重随意地往老板椅上一坐,将双腿翘到桌沿上,随意地问道。
中年男子一愣,连忙说道:“庄总,我叫吴康辉,现任咱们晏狐亿融的营业部长。”
“哦,好的,好的。那个啥,你可以先回去了。”庄重笑嘻嘻地说道。
吴康辉顿时一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庄重问道:“庄总,您,您在说什么?”
“我没说清楚吗?我说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吴康辉顿时有些急了,连忙擦了擦汗说道:“可,可是,晏总给咱们的时间就只有七天了,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啊!您可能觉得无所谓,但,但是,这可是事关我们公司上下几十号人的饭碗呀!”
“你,不相信自己的老总吗?”庄重微笑着说道。
吴康辉顿时一愣,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眼前这个男人却依然是如此淡然,好像眼前的这个危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路面上的一个绊脚石般不值一提。
这些天来,关于晏总的未婚夫的流言满天飞,有的说他只是个没教养的痞子,有的说他是个骗吃骗喝的小白脸,有的说他是个狡猾的骗子,有的说他是个抓住了晏总把柄的无赖。
但今天,他却发现,这些流言,一瞬间便被眼前的这番景象彻底从自己脑海中抹去。
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骗子,也不是什么痞子、无赖。
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拥有化险为夷的本事!
“好,我,我明白了!明天见,庄总!”
吴康辉向庄重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转头便向门外走了出去。
尽管他走了出去,但庄重却并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拿过刚才晏七娘草草翻阅了一遍的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原本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此刻的心境早已与从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即使是面对这般危机,也依旧从容不迫,冷静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庄重开始逐渐感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间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起来。”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骤然间响了起来。
紧接着,庄重便感觉椅子忽然一晃,紧接着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庄重立刻揉了揉头从地上坐了起来,低声嘀咕道:“哎哟我去,疼死我了!大清早的谁啊这是?谋财害命啊?”
“本将可没这闲工夫陪尔胡闹,立刻起来工作!”女子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庄重顿时一愣,暗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他抬头一看,却见身着一套职业装的茶竹竟站在自己身前,双手正支着那柄大得夸张的阳擢镰,好像一言不合就要用那镰刀砍下自己的脑袋!
尽管茶竹那妖娆的身姿在职业装的衬托下显得无比性感诱人,但此刻她的出现却是给庄重造成了成吨的打击。
“卧槽?你,你为啥在这?你不是去当那老妖婆的保镖了吗?”庄重吓得连忙向后挪了两下道。
茶竹闷哼一声道:“晏姑娘派本将来暂时做尔之监,护卫。心怀感激地接受吧,尔这无耻之徒!”
庄重顿时翻了翻白眼,暗道这老妖婆真是用心险恶,派谁来不好,偏偏是派来了这个瘟神,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请问,庄公子就在此处吗?”
“啊,我在。”
茶竹右手一挥,那阳擢镰便如同变戏法一般逐渐消失在空气中,紧接着便走到门口,将门缓缓打开。
果不其然,站在门口的便是昨天还一起共事的古装少女,朱灵。
“不是,茶竹过来我还能理解,你不是在北湖区那边吗?怎么突然间跑到这里来了?”庄重狐疑地问道。
朱灵的俏脸略微一红,有些扭捏地说道:“那个,今,今早小女子想找庄公子时,听闻庄公子被调职。小女子想帮上庄公子的忙,所以试图向晏姑娘提出请求。不过晏姑娘也答应得很快,立刻便准许了小女子的要求,将小女子调过来了。”
庄重一听,登时气得一翻白眼,几乎要背过气去。
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这呆萌小妮子压根就不知道,要是七天之后没能让海达建筑那边开工,这个公司可就要破产了。
这意味着你丫的自愿调到一个马上就要失业的岗位上了,那老妖婆求着你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