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身为男人的穆雨泽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陡然间一酸。
手掌不经意的划过自己的眼角,穆雨泽强行将被子拉开,看着眼前哭的双眼红肿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抱在怀里,心疼的说道:“不要怕,我回来了。”
安慰了半响,苏离才停止了哭声,可是那双眼睛却不敢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当时义无反顾要嫁给那个男人的她如今被自己男人设计,满身是伤的躺在这里,多么的讽刺。
还是那熟悉的温柔,穆雨泽为苏离检查完身体之后,手放在苏离的额头上,柔声说道:“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现在你好好的养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安逸吧,我回来了,定然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在苏离养伤的期间,安逸照顾苏离的同时,不断的收集着关于苏离被人欺凌的证据,让一旁的穆雨泽很是不解。
“不用这样吧,再怎么说,阿离也是韩墨的妻子。”
安逸冷笑一声,盯着面前的男人说道:“那是你不了解男人。”
“根据我对韩墨和苏沐两人的了解,这件事情没完,你看着吧,后面还有更让你震惊的事情。”
对于这位大律师的话,穆雨泽本能的觉得不妙,但是内心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期盼。
直到几天之后,一封律师信递到了病房中,让这个男人彻底变了脸色。
“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明明就是他们将阿离害成这个样子,现在居然还敢反告阿离。”
将手中的律师信看完之后,穆雨泽的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
韩墨居然指控苏离故意伤害罪,已经提起了公诉,要知道现在这个女人还躺在病床上啊。
将那份律师信撕成粉碎,顺手扔进了楼道的垃圾桶中,穆雨泽走到病房门口,对着正在看护安逸的苏离勾了勾手指。
“看你这脸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安逸盯着脸色阴沉的穆雨泽,压低了声音问道。
将门轻轻带上,穆雨泽拉着安逸走远一些,这才将刚才律师信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逸咬牙切齿的说道,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之后,安逸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可那个男人居然一点都不念及夫妻之情,这让自己的闺蜜该如何接受。
“要不这事情我们先不要告诉她,让她安心养伤?”
穆雨泽眉头紧蹙,思索了一会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同样脸色不好的安逸无奈的看了穆雨泽一眼,“人家都已经将律师函递过来了,你觉得我们躲得了吗?现在除了积极应诉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这里可不是国外,没有那么多人情可讲,更何况按照现在的架势来说,韩墨摆明了是不给阿离生路。”
“这事情瞒不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安逸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将韩墨对于之前事情提起诉讼的行为告知了躺在病床上的苏离。
身为律师,安逸知道事情的轻重,针对整件事情给苏离做了一个合理的分析,情况很是不妙。
这两天她和穆雨泽都在尽力收集证据,可惜都没有找到可以证明苏离是被人诬陷的实质性证据,而且韩墨和苏沫这两个人有备而来,将所有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如果按照这个情形下去,苏离很有可能败诉被判个十年八年。
苏离听到自己被诉讼的消息之后,面目表情,仿佛早有所料,只是瞳孔的深处闪过一抹绝望。
“事已至此,你们两个就不要掺和进来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后果也该有我来接受,你们不应该被卷进来。”苏离淡淡的对着两个人说道,“从他将我扔进监狱让我受尽侮辱的那一刻起,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们不要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认真的盯着面前的两个挚友,苏离的声音平淡之极,但是落进穆雨泽和安逸的耳中却是沉重无比。
尝过如何撕心裂肺的痛才能让这个女人心如止水?
转过头安逸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压下去,忽然间冲着苏离吼道:“苏离,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这些天为了你的事情东奔西跑,你呢?还没有上庭你就开始绝望,就连抗争的意识都没有?你这是打算向敌人投降,想要祝福那对狗男女百年好合吗?”
“既然这样的话,你还躺在这里干嘛?”
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案子,也见过各种险恶的人心,安逸在处理案子的时候,一直站在公平观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可是如今面对着自己闺蜜这种消极情绪,在苏离面前一向性格柔和的安逸怒了。
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指着外面说道:“既然你已经生无可恋,那么你不如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省的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瞎操心,让那个贱人拿走应该属于你的一切,让你那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死的毫无价值,跳啊,跳下去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穆雨泽听到安逸这番没轻没重的话脸色骤然一变,“安逸。”
他怒吼着,示意不要再刺激苏离了,但是安逸根本不听,反而是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三年前你不辞而别,让她瞎了眼睛,你现在看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烂泥扶不上墙。”
房间中的气氛安静到了极点,压抑到了极点,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至于苏离和安逸两人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水。
穆雨泽想要安慰苏离几句,可是刚开口,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又说不出口。
安逸说的没错,他很没用,就连这个女人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