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穿上运动衣独自前往训练馆。
很快，一座外观年久失修的主场兼训练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波利馆自打几十年前建成，见证了篮球名校熊家族的没落。
早上，整个球馆里除了一个打扫卫生的黑人老头别无他人。
“先生，知道训练房在哪里吗？”张毅向他问道。
清洁工只是瞄了张毅一眼，手指指向卫生间。
张毅连忙摇摇头说，“我是找训练房。”
“小子，我指的就是训练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张毅注意到卫生间旁边还有一道小门。
“对了，你很幸运，平时那屋的钥匙我可基本不带。”
男人扔给走向小屋的张毅一把陈旧的钥匙。
“谢谢。”张毅朝他点头示意。清洁工只是又戴上了耳机，继续工作。
只不过这么早就来训练的孩子，在他的印象里，这几年张毅还是头一个。
走进小屋，里面设备残破程度的都超出了张毅的想象。
不只是机型老旧，最重要的是脏乱，机械上都有一层厚厚的浮土，有几处还挂着蜘蛛网。
张毅叹了一口气，然后出门找到清洁工，他想要一桶清水和几块抹布。
“怎么称呼？”老男人问道。“毅，您呢。”张毅有礼貌的回答。
“乔治。”他回答，然后打趣的跟张毅说道，“虽然听着像白人的名字，但是我真的叫乔治。”
张毅微微一笑，“乔治，说真的，这间球馆是怎么回事？”
乔治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脸不情愿的说道，“这里被上帝诅咒了。”
张毅脑袋一歪。乔治看到这个男孩尴尬的笑容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只见他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我在这打扫了二十多年了，这里发生过得破事我全都知道。”
张毅跟他坐在了观众席上。
“知道熊队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拿不到好成绩吗？”
张毅摇了摇头。其实除了昨天瓦力跟他透露的一点信息，他对这只大学球队不甚了解。
乔治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熊队这些年不是没出过有实力的球员，虽然这么早来训练的我只见过你。”
张毅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被诅咒了。”乔治的目光落在张毅的身上，好像在他看来，这个黄皮肤的小子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
“喂，喂，乔治你不必吓我，我可不信上帝和魔鬼那一套。”张毅不在乎的说道。
乔治一声叹息，“他们身上发生过的倒霉事，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信。”
“我被调来打扫那一年，球队当家球星是个叫约翰的黑人小伙。呼，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壮小伙，但是ncaa的比赛，他一场没上过，知道为什么吗？”
张毅一脸疑惑的看着乔治。
“因为大学篮球联盟的官员们不承认约翰，说他的身份有问题。你能相信吗？倒霉的约翰就这样白白消耗了四年的时光。”
“还有之后的几个小子，有开赛之前无辜被枪击的；有一场惨败就失去信念精神出问题的；有乱搞女孩结果染病的…总是诅咒一直围绕在这座球馆。”
说完这些，乔治注视着这个刚刚认识的男孩，他惊奇的发现，张毅的眼神没有因此变得黯淡，而是变得更加坚定有神。
看来自己的话并不能阻止这孩子继续打球，乔治于是抬起了他的大屁股，“今天我说的太多了，给我一美元，就当我给你讲这些故事的小费吧，我要买一罐咖啡，润润嗓子。”
张毅刚要掏口袋，瓦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毅，不要给他。”瓦力睁着大眼睛说道。
然而张毅还是笑着拿出一美元交给了老乔治，“你说的这些故事很有趣，不过只此一次！”
乔治接过纸币，亲吻了一下并朝张毅眨了一下眼睛，“上帝会保佑你的。”
瓦力心有不甘的瞪了清洁工一眼，暗示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张毅的麻烦。
“你今天这样，他以后会经常骚扰你的。”
“没关系，话说回来，你也起的挺早啊。”张毅拍了拍瓦力的肩膀，一手拎起了水桶，“有兴趣跟我一起打扫一下训练室吗？”
瓦力点了点头，两人走进小屋。
“嚯！这里真够呛，前几天我过来都因为没有钥匙进不来，难道是废弃了？”
瓦克将散落一地的老相框捡起来，照片上记录着熊队曾经的辉煌。
张毅拿起抹布从最里面开始擦起来。而瓦克也整理着这里堆积的杂物。
时间很快过去，原本脏乱不堪的训练室在二人的清理中恢复了一点往昔的光彩。
瓦克的手表突然想起铃声。“早餐时间！”
他起身向张毅说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早餐，校园的食堂有专门为体育生开设的营养窗口，你的手机已经下载学生卡了吧。”
张毅点点头。两人锁上房间，离开了体育馆。
ucla的食堂不算小，但是专为体育生开放的窗口却只有三个。
“喂，这不是瓦克的儿子吗？大家快给星二代让路！”一个身材高大却看上去很无脑的家伙说道。
瓦力忍着脾气，假装没听到对方话里赤裸裸的讽刺。
张毅看他们的衣着像是打橄榄球的，心想这所学校的橄榄球队就很强吗？显然不是。
看到他们拿起餐盘，那个男人示意自己的同伴先一步占上了窗口。
橄榄球队的几个家伙一脸得意的挑选着饭菜。
张毅二人等到他们离开，正要打饭，刚才的男孩又凑了过来，“你们打什么饭，吃我们剩的不就好了。”
“可以！”张毅突然说道。
男孩一瞬间有点懵，但是马上大笑了起来，“听见这个黄皮小子说的什么吗？他想吃咱们的剩菜。”
众人朝张毅发出嘲讽的笑声。
“不，我还没说完，敢不敢比一场？输家吃剩饭！”
张毅将餐盘交给瓦力，不顾他的小声劝阻，走到一个餐桌上，重重的把手臂砸在桌面上。
“你叫什么？”男孩走过来嚣张的问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不敢比是吗？我看你的脑子里每天装的不都是剩饭吗？”
张毅的话引爆了男孩原本就简单的大脑，只见他愤怒的坐下来也举起了自己粗壮的手臂！
看热闹的人们一下子围了过来。
“嘿，我是壮杰克！一会儿你会输的很惨！”
张毅活动一下手腕，朝杰克摆了摆手。
杰克的大手猛地抓上他的手腕。
两人摆好姿势，另一个橄榄球队的家伙担任裁判。
比赛开始！杰克瞬间发力，手臂的肌肉瞬间爆出青筋，他想要轻松地秒杀这个小个子的黄皮小子。
然而众人一阵惊呼，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手腕经过半天的较量丝毫未动。
“什么情况！”杰克很清楚自己已经用出了全力。可是这个小子的手腕是铁打的吗？他竟然掰不动！
“杰克，你在做什么？发力扳到他啊。”
“废话！我早就用全力了！”杰克说完话，脸瞬间憋的通红，额头上也爆出了几根血管。
众人惊讶的看向张毅，他的表情还很轻松。
“全力了？我还没出力呢？”张毅冷笑一声说道。
“不可能！”大家惊吼一声。因为张毅的话音一落，杰克的手瞬间就被掰了过去。
杰克的一个队友大喊，“这黄皮小子一定作弊了。”
“不服气的话，你们可以排队一个个来！”
几个大男孩被张毅的话吓住了，因为在他们之中，杰克的力量是最大的。
自己输了，还当着这么多人！杰克的面子怎么挂的住，他捂着自己疼痛的手腕，起身就要离开。
“这就走了？敢做不敢当？”说着张毅拿起周围一盘不知被谁吃剩的饭菜，上面还有几团卫生纸，看上去十分恶心。
杰克愣住了，十几双眼睛注视着他。只可惜简单的头脑让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只见杰克大吼了一声，“可恶！”
在众人面前，他接过张毅手上的餐盘，快速的用别人的勺子扒了两口饭菜。
一股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杰克的嗓子眼，他扔下餐盘，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
而剩下的几个橄榄球手朝着张毅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走着瞧！”
瓦力一脸担心的看向张毅，谁知道后者已经全然没事的跟食堂大妈聊起了天。
看着张毅端着有两倍饭菜还有很多肉类的餐盘，他完全想不通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毅，你不该招惹橄榄球队的家伙，他们都是野兽，没有什么道德观念，他们会像苍蝇一样每天都来骚扰你的。”
“苍蝇？打死不就好了！”张毅好像没听到瓦力之前说的话。
一边大口的吃着早餐，一边接着说道，“咱们学校的营养餐味道还可以。”
看到张毅无所谓的态度，瓦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声说道，“谢了，你刚才是为我出头的，我知道。”
张毅只是摆了摆手，做了个吃饭不要说话的动作。
瓦力会心一笑，虽说他的心里还在担心杰克那些家伙，但是张毅的信心好像在此时也传递到了他的心里。
都是男人，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