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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纤换了工作服下楼正好看到伍月,兴奋地叫住她,“伍月。”,叫完又觉得不对,伸了伸舌头说,“该打,我叫惯了,以后我应该叫总裁夫人。”
    伍月瞪了她一眼,“你叫一声试试,看看我不打你。”
    两人正说笑着,杨青和刘威威也下来了,她们互相拉扯了一下,慢慢挪了过来,一改往日的无视,一起向伍月打招呼。
    “总裁夫人,早。”
    伍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向她们淡淡点了下头,“你们早。”
    小纤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伍月悄悄推了她一下,两个人相视笑了。
    小纤说:“现在我们伍月是老板娘了,看看她们还敢炸刺不?”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夹杂着行李箱滚轮的沉闷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伍月转身,正看到打扮精致的秦蜜拉着行李向这边走过来。
    “秦部长好。”小纤礼貌地问候,和伍月对了下眼色。
    伍月也微微点头,叫了声“秦部长。”
    秦蜜盯了伍月一下,她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伍月脸上,小纤吓得惊叫了一声。大厅里安静下来,许多目光都集中过来,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我真是看走了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秦蜜冷笑,“当初,你高中都没毕业,是我破格让你进了公司,又费心费力地提拔你,在许总面前说尽你的好话。没想到人看着老实,心却长歪了,好好的正路不走,总想着投机取巧,一朝上天。让韩家兄弟俩为你神魂颠倒不算,又狐狸精一样地勾上了许总,道行挺深啊,连许总都没识破你的真面目,竟让一只野鸡一朝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秦蜜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伍月的一个巴掌截断了,她漂亮的脸蛋立刻红起来,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秦部长,我不欠您什么,这一巴掌是回敬。当初我进公司是经过正规面试程序的,没有走秦部长的后门儿,秦部长能替公司录用我,我相信是我的表现加了分。当然在情分上我承您的情,在工作中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没有一次我不是尽力配合的。我和韩允已经分手,和韩也更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和许总完全是缘分使然,秦部长何必把所有的事都往肮脏里想呢?”伍月声音稳定,不卑不亢。
    “嘴皮子真是厉害啊,许总就是被你这张嘴骗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巧嘴还有什么话等着我呢。”秦蜜已经完全不顾及平时的形象了,她推开了行李,就要上去撕伍月的嘴。
    手臂蓦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低沉和清淡的声音响起,带着莫名的压迫感,“秦部长。”
    秦蜜身子一震,缓缓转身,当看到男人熟悉的脸时,她的眼圈红了。她那么爱他,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全心全意地维护他,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呢?他一点一点地冷淡她,那时她还替他解释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是暂时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派她去出差就是为了支开她,怕她碍他的事,而他却在这期间举行了婚礼,全昌荣的人都知道,只瞒了她一个人。
    她出差回来,面对的是木已成舟。她能接受他结婚,可她接受不了他娶的女人是伍月。伍月凭什么啊,她认识他的时间没她长,她长得没她漂亮,甚至她的身世更是糟糕,可许亨俊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寡情男人却娶了她,实在是让她愤怒。
    “你出差太累了,我让吴声送你回去休息。”对秦蜜许亨俊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只低声对她说完,就走向了伍月。
    “怎么样?”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平时清淡无波的语气多了一丝起伏,拇指轻轻抚过伍月略有些红肿的左颊,伍月“咝”地吸了口气,把头低下,低声说,“别这样……”
    秦蜜站在原地,双眸里带着不甘和落寞,她心里有再大的怒气,面对着许亨俊也发泄不出来。看着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展现着她从未得到过的柔情,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百味杂陈。
    吴声过来请她,她不走,只是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吴声低低说了声“抱歉”,就半强迫性地把她和行李一起带走了。
    许亨俊搂住伍月的肩,把她带向专属电梯,伍月低着头,没有做任何反抗,只乖乖地随着他。
    她知道,他们一离开,安静的大厅势必又炸开了锅,这可是最好的八卦材料,想着她苦笑了一下。
    而昌荣所有的员工都意识到,昌荣已经变天了,秦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各自都盘算起了自己的出路。
    进了办公室,许亨俊让伍月在沙发上等他,他去取医药箱。转回来,看伍月靠在沙发上,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莫名有些心疼。扶正她的身子,让她的下巴微微仰起来对着光源,他用棉签沾着冰水和酒精给她消肿,这个场景格外熟悉。
    “疼吗?”他一边轻柔地涂抹一边询问。
    伍月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唇边又浮起一抹苦笑。张开眼时,许亨俊正看着她,他脱掉了西装,卷起了袖口,不知是不是衬衣的颜色起了一点作用,让他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似乎我所有的不堪都被你撞到了。”伍月感叹。
    “对不起。”许亨俊低声说,“秦蜜我会处理好。”
    伍月悄怔了一下,她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也没有拈酸吃醋的心理,却始料未及地收到堂堂大总裁这么低姿态的道歉。
    其实秦蜜她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这事打在她身上,或许她也会接受不了,但她不赞成秦蜜用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处理,更不想成为她发泄愤怒的出气筒。
    看来再精明的女人在情字面前智商永远有被拉低的风险。
    “你不是说不让我总和你说谢谢吗,你也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毕竟是以前的事了,而且秦部长也情有可原吧,我不怪她。”
    “我夫人真是大度。”许亨俊一边低头收拾医药箱,一边淡淡说道。伍月觉得他话音怪怪的,似带了点讥讽味道,再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天下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大度点的女人呢?
    将医药箱收拾好,他低头问:“我和的秦蜜的关系你怎么看?”
    伍月没想到他会抛出这个问题给她,这么尴尬的问题让她怎么答,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所有的思维都是建立在秦蜜和许亨俊有“特殊”关系的基础上的。
    其实她并没想追究他们的过往,也没兴趣去追究,毕竟像许亨俊这样的男人如果和几个女人没有纠葛那才不正常。
    伍月轻笑了一下,把问题抛回去,“我的看法重要吗?”
    伍月的狡黠让许亨俊也笑了。遭遇到这种事,伍月太冷静也太客观,这让他知道伍月还远远没有爱上他,甚至连妻子对丈夫起码的占有欲都没有。
    “秦蜜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们的关系很简单,只是上下级,从前是,今后也是。”许亨俊澄清。
    伍月不知道许亨俊的话里有几分真实,她只是替秦蜜感到悲哀,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也许她曾用年轻的肉体来取悦过他,可这个男人却连“情人”的身份都不肯施舍。
    他是个如此无情的人啊。可是又怎样,她要的并不是他的情,她只想求一个安稳,或许她最终能弄清他究竟要什么,那时他们便可互取所需,彼此安心。
    “我想信你。”她答的很轻松,脸上显出一种很诚恳的样子。许亨俊挑了挑眉,他这么聪明一定发现了她口中的敷衍。
    他坐下来,和她两膝相抵,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可闻,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立刻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磁场,伍月身上有轻微的不自在,但在可忍受之列。
    他轻轻拨过她的脸查看伤情,口里说:“似乎好一点了,我帮你吹吹。”他又凑近了一些,偏过头,这种姿势若有第三者在场一定误会两人在接吻。
    “我没事,我去找师父了。”伍月蓦地站起来,她在许亨俊面前逃走了。
    许亨俊将手臂搭在沙发上,苦笑了一下。他怀疑伍月是上天故意派下来惩罚他的,他每每接近她一点,都会发现她的气息被打乱,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抗拒他。
    她大概是想把他这个老公憋死吧,他想。
    回到办公桌,他拉开抽屉取出相框,凝视着里面年轻的女子。她笑得真好,眼角弯弯,眉宇间有着聪慧和灵气,她身上有飞扬的青春和对未知的期待,而她身后的男人正好相反,那样淡定而沉稳。
    那时他就已经笃定,早晚这个女孩会是他的。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成了他的妻子,上天在惩罚他,也在冥冥之中帮了他。
    他把相框放在办公桌上,现在它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曝光了。
    **
    “师父。”一进工作室,伍月随意地叫了一声,那随意里有着一份被时光打磨过的亲昵。
    曾寿像往常一样瞟了她一眼。这次却不寻常地放下手中的物件,高大的身体瞬间移近了。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往左一拨,往又一拨,随后放开,骂了声:“活该。”
    伍月被气乐了,“她打了我,我也打了她,没吃亏。”她想,师父一定已经猜到了故事始末。
    曾寿这才哼了一声,“这才是我徒弟。以后再碰到这种事狠狠还回去。吃了亏,别喊师父,丢人。”他手里又拿起了工具,他向来不会闲着,手里不是画稿,就是各种器具。
    伍月知道曾寿说话难听,可其实是很关心她这个徒弟的。她走过去给他打下手,两人都熟门熟路,配合默契,闭着眼几乎都能操作无误了。
    “师父,我知道A先生是谁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就是没告诉我?”伍月问。
    曾寿按工序操作着,似乎没听到她的话,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告不告诉你,结果都一样。”
    “许亨俊这个人,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我搞到什么好东西,除非不让他看见,他要惦记上了,早晚都被他弄到手里去。”
    “什么好东西?”伍月好奇。
    曾寿瞪了她一眼,“给我好好干活,谁让你瞎搭话的,这么贵的东西,弄坏了赔得起?”
    又来了,他不想答,就拿话压她。伍月闭紧嘴,用眼角斜了师父一眼。
    曾寿又补了一句:哦,忘了你是老板娘了……伍月噗地一声乐了。
    又聊了聊文会艳的病,曾寿要去医院探望,被伍月制止了,她知道师父有这份心就行了,师父这样的奇才心思哪能在这些俗务上。
    她告诉师父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人虽然还没意识,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以后就是好好休养了。曾寿听了,也放了心。
    操作告一段落,伍月去给曾寿买了一杯奶茶,见他喝得高兴,就提出要请会假,自己出去办点事。
    曾寿撩了她一眼,答应的还算痛快,“去吧。”
    “师父,如果他……来的话,我是说如果,他这么忙估计也不会过来,您帮我支应一下行不行,就说我去卖场了,或者去卫生间了都行。”
    曾寿斜着眼看她,过了一会儿,他甩甩手,“给我赶紧滚。”
    伍月哎了一声,溜之大吉。
    **
    南郊曾是B市最落后的区域,伍月家以前就住南郊,周围是一片破败的城中村,而现在却完全变了样,有钱人变了口味,开始青睐空气好、人又少的远郊,于是大把的开发商闻风转向,开始来南郊搞开发。
    伍月家以前的居住区,已经建起了一幢幢联排别墅,几乎找不到一丝过去的痕迹了。她走过一幢幢漂亮干净的别墅,走到尽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庄园”,说是小庄园,其实就是一幢独立的小别墅,带着院子和后花园。
    大门外的栏杆上挂着块牌子,写着:榴园。那是一个有着红屋顶的漂亮建筑,是她梦想中的样子。
    伍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误闯入了一个过于美好的梦境。
    她用手里紧紧攥着的铜钥匙打开门,精致文艺的雕花门被她轻轻推开,她走进去,当她看到父亲亲手种下的那棵石榴树时,她的眼睛湿润了。
    记得搬家的时候,韩允说过让她放心,他会给它找一个好地方,第二年它还会枝繁叶茂,繁花满树,到时候他会带她去看它。
    韩允做到了,又没做到。现在来看它的只有她自己。她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它粗糙的树干,仰望着它的枝桠,眼泪慢慢被逼回去了。
    树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爱”字,还分别有两棵新种的石榴树,细细的树干用厚厚的棉衣包裹着,树干上也挂着牌子,一个是“伍月”,一个是“韩允”,院里还有一架葡萄藤,粗壮的枝干缠绕在凉亭的柱子上,伍月已经能想像出明年它们的样子了。
    走进别墅,里面有一个大大的壁炉,红融融的火光闪动着,仿佛能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正坐在那里说笑。虽然是冬天,但屋子里没有一处不温暖。
    还有着大大的厨房,小而温馨的卧室,卧室旁边是两间婴儿房,一间布置成了蓝色,一间布置成了粉色。
    楼上有一个大书房,书架直通到屋顶,能放很多很多的书。有一面已经放满了书,她抽出一本,是本珠宝设计的工具书,再看向其他,全是和珠宝、艺术品相关的书籍。
    她靠在散发着原木香的书架上,翻开他亲手为她选购的书籍,那些字迹慢慢模糊起来,她唇角轻轻抽动,泪滴吧嗒一声掉在书页上。
    这是她的梦想啊,而他替她实现了,可是他是否知道,没有了他,她的梦想毫无意义。
    这座房子耗费了他无数心思,也将他的心完完全全袒露给了她,正因为懂他,知道他,她才这么心痛。
    泪水已经决堤,伍月伏在膝盖上嚎啕大哭——
    这两天上班了,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小说只能周末更新了~~不过伍月还有几章存稿,更完也就要断更了~~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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