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阳光调皮地在脸颊上跳跃,半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幽深地双眸陡然睁开。
房顶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成片地铺盖在房角,简陋的摆设呈现在眼前,闭合眼睛而又睁开,幽深地眸子渐渐清澈。
还活着!
昨天不是梦,真好!
阳光真美,她喜欢温暖的味道,浅浅地笑意自唇间倾泻,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遥遥,昨天睡的好吗?”目光温柔地看向坐在小板凳上的月笙遥,路琳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这孩子起的真早,很文静的小姑娘!
“嗯!”收回看向太阳的视线,目光清澈地看着貌美如花的女人,低着头轻声答道。
阿姨长得真好看,皮肤也很白!
昨天太过于疲累又加上药草味麻痹神经,一夜好眠,睡得很舒服。
“初升的太阳象征着活力,每日晨起看见太阳自地平线缓缓升起,你能感受到生命鲜活的力度,遥遥,留在这里,好吗?”本来打算喊她去吃饭,可看到她安静地面容和眼底若有若无的忧伤,有些话便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冒出来。
红颜枯骨,皮相这种东西不过是一时欢喜,内涵和秉性最重要,逝去的已然留不住,为何不放过自己?
“。。。”
像是没有听懂她表达的意思,月笙遥歪着头看向她,清澈地瞳孔写满问号。
她的意思是?
让她留在这里……
“没事,我们吃饭去吧!”被她可爱的小表情萌地一脸血,特别是冷淡的小黑脸布满疑问号,真让人忍不住发笑。
不懂没关系,时间很长,两个月时间足以温暖她的心房。
像她这种被遗弃的孩子渴望温暖和爱,而她则是满心的关怀无处倾述。
太阳当空照,扫去晨起的温凉,炽热地阳光散落在皮肤上,调皮的跳跃着。
小脸紧绷,眼角处的大片胎记就像是张牙舞爪地怪兽不断伸出触角,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将骨折地小腿放在小板凳上,微眯着眼睛看向某个忧伤的小孩。
他在干什么?
不就是要在这里住上两月,为何露出要死要活的表情。
想前世她这个年纪时,已经被何家收养,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毕竟上天不会掉馅饼,兢兢战战那么多年,却不曾想还是差许多。
愚蠢,她是真的愚蠢,居然一直沉浸在阴谋里,所以落到那种下场也是命不好吧!
前尘如梦,命单薄如纸,今生又该何去何从呢?
“妈,你一定要记得过来接我,我会很想你!”凄厉地叫声传到耳畔,将悲观的情绪给震飞。
不明所以地看着谭泽抱着海桂香的手臂,眼睛里藏着晶莹地泪水,月笙遥睁大眼睛看向他们。
这便是亲情吗?
从未曾感受到,所以不是很明白,原来不舍得便要哭吗?
不能理解,不知是情感地缺失还是流转太多地方,心中始终无法依靠那些脆弱的情感,对于亲情这种东西她更不在乎,毕竟不妄想,便不会得到伤害。
想必以后对于爱情也会断绝不该有的心思,人呢!
还是应该清心寡欲,自私一点,若是一个人能够安然度过此生,何必要增添另一份麻烦呢?
哭泣的谭泽绝对不会想到他此时无意地举动给之后的自己带来多大麻烦,但有些事就那样不由人为控制。
“好了,都这么大的人还哭,羞不羞,你看妹妹一直瞅着你呢?”海桂香温暖地手掌放在儿子柔软的头发上,轻轻揉,好声安慰道。
大概是幼年时未能陪伴,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内心却极其渴望,何况要留在这里两个月,难免会有些惶恐。
不过身为谭家子孙,他还是要多锻炼,等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看怎么计划他的将来!
“我不管,妈,你一定要记得来接我?”感受到父亲严厉的视线,谭泽小声地啜泣。
不想留在这里,想要回家,想念院里的小伙伴……
“哥,嫂子,路程遥远,还是早点出发,小泽我们会贴心照顾!”看着太阳缓缓移动,空气也逐渐变得燥热,路琳小声劝道。
“嗯,给你们添麻烦了!”谭志棋抬头看了眼火红的太阳,环抱着老婆的肩膀,充满歉意地说。
身为哥哥,一直给弟弟找事干,他真是万分惭愧。
“阿遥,我们走了,再见!”不再理粘人的儿子,谭志棋看向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地月笙遥,挥挥手。
自闭的小姑娘,希望下次见她能看见她眼中不一样的神色。
快速打开车门,将安全带系好,不舍地眼神流连在儿子身上,猛的发动引擎,留下一股黑烟。
“小泽,爸爸妈妈两个月后就来了,这两个月你和阿遥就安心跟着叔叔学习。”看着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车子的谭泽,路琳蹲下身子,视线与他眼睛齐平,温柔地安慰着。
“我去山上转转,你陪着阿遥玩,不准欺负她。”谭艺帆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闷闷不乐地侄子,随意嘱咐几句,转身从院子里拿出背篓,大步流星的向村口走去。
看着丈夫有些萧瑟的背影,路琳漂亮的瞳孔里夹带着晶莹地泪花,他们夫妇俩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会被老天折磨自此。
一边不希望丈夫沉浸伤痛自责中,一边又希望他能够不忘记,真是贪得无厌!
罢了,时间会抹平一切伤痕,所有的忧愁和绝望终将会被时光湮没……
“你们俩坐在这聊天,我去准备午饭,不准吵架,听到没!”见小泽仍然低垂着头颅,一脸不高兴地模样,路琳也无可奈何。
她也没有照顾过孩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也许这俩孩子聊聊天那些坏情绪就会一扫而空。
“嗯!”心里虽然不情不愿和丑八怪聊天,可基本礼貌还是懂得,谭泽轻声应答。
月笙遥目光幽幽地看着眼前奇怪的画面,唇角不由得微微翘起,两个月时间呢?
波光诡异的瞳孔闪过一缕幽光,目光灼灼地看向一步步走过来的男孩,放在椅子上地手指微微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