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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寅初打了他一下∶“你装模作样什么,快找!”
    秦狰不禁在心中叹,想他也是统御一方的人物,居然在这个狭窄的马车里被个小姑娘又打又骂的。
    说出去都叫人脸红。
    银钎子很快找到了,萧寅初盯着他一个个将滚出来的木炭夹回去,催促问∶“弄完了吗?”
    秦狰低头看了她一眼,幼嫩的小脸近在咫尺,怀中温香软玉,玲珑有致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让他有些不舍得松开。
    “还有一块,我找找。”
    萧寅初察觉到秦狰的故意,又打了他一下,气呼呼从他怀里下来∶“不要脸,为老不尊!”
    秦狰可惜了一下,把手炉合好,重新套上隔热的棉套。
    萧寅初接过来,摸了摸又不满意地塞了回去∶“都凉了!”
    连续被打了好几次,就是泥人也要有几分脾气了,秦狰虎下脸,气势突然变得阴沉无比。
    萧寅初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聂夏没上这车啊!
    等下被他扔出马车,还能活吗?
    “我……怕冷。”她白白嫩嫩的指头在衣裳上抓啊抓,试图缓和场面。
    秦狰喉头滚动了几下,似乎压着滔天的怒气。
    萧寅初颤颤巍巍去拿凉了的手炉,委屈道∶“不换就不换嘛!这么凶干什么啊……”
    秦狰将它一把夺过来,凶巴巴打开手炉准备换炭,恶声恶气道∶“老子这辈子也就伺候过你了,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啧,酸臭味
    第21章
    马车里有个取暖的炭炉,秦狰将银丝炭拨进去烧热,盖好盖子∶“一会就行。”
    萧寅初闷闷地应了一句∶“嗯。”
    秦狰揪了块帕子擦手∶“没什么要问的?”
    萧寅初手里空空的,一时间不知道往哪放了,抓着衣襟把玩,问∶“你……刚才说朱秀才的身世。”
    细白的手指像上好的玉器,顶尖泛着微微的粉色,秦狰想将它捉在掌中好好揉捏一番,又顾及刚才捡炭一手脏污,怕唐突了美人。
    “朱良玉不姓朱,姓祝。”
    “啊??”萧寅初小小惊叫了一声。
    邯郸城姓祝的人家不多,最出名的是太医院院使祝蒙,也就是祝含玉的祖父。
    祝含玉……
    朱良玉……
    “明白什么叫外室子吗?”秦狰挑眉。
    装手炉的炭不宜太热,他掀开炉子,将刚刚烧热的银丝炭又一块块夹出来。
    难怪楚大夫要诊治朱母时朱良玉反应那么大,祝蒙在医林辈分很高,邯郸城中的大夫大多要叫他一句祖师爷。
    “外室……朱先生和祝家的仇就是这个吗?”
    虽然朱良玉没有明说过,可是萧寅初能感受到朱良玉对于祝家的不屑。
    “何止有仇,简直不共戴天。”
    秦狰擦干净手炉,装进棉套递给小姑娘∶“朱良玉的母亲本来是良家,被祝家老二醉后……后来肚子大了,上门去讨要说法,反而被赶了出来,生得朱良玉是个儿子,回去过一段时间。”
    不久后因为和祝家二太太起了争执,被发卖到永福巷,靠给别人洗衣服养大了朱良玉。
    说来也是讽刺,永福巷离祝家不过三四条巷子的距离,同为祝家血脉的朱良玉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
    这朱秀才的身世也蛮坎坷的。
    秦狰见她愣神得有些可爱,忍不住将双手覆在她手上。
    “你干嘛?”萧寅初猛地回神。
    “冷。”秦狰回视她,大有不打算要老脸了的架势。
    “为老不尊,您就是这样同小辈抢东西的吗?”萧寅初气呼呼地挣开他,不让他摸手炉。
    “当心再打翻一次!”秦狰语带威胁道∶“谁给你添的炭?让我摸摸怎么了?”
    “不要!”萧寅初抱着暖呼呼的手炉,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
    秦狰闷笑,贴近她∶“你怎么这般绝情?”
    “哼。”萧寅初挑眉瞪他。
    马车似乎到了什么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吗?”萧寅初轻声问。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狰率先出了马车。
    萧寅初探出头,挑灯不知把花镜带哪去了,秦狰朝她伸手∶“来。”
    她准备缩回身子,不上他的当,也不要他抱她。
    秦狰拉住她的手,示意她看看周围——
    护城河边全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冰雕,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好不壮观!
    “不准备下来看看?”秦狰诱惑道。
    萧寅初眼睛眨动了几下,有些心动了。
    “不要你抱!”下车可以,被他抱下车不行!
    秦狰攥着她的手腕,低声说∶“老子好歹是一城主君,要我像那小子一样被你踩着下来,不可能!”
    不可能就不下去。
    二人僵持着,秦狰又一次被她的倔脾气气到了,低斥道∶“来人!”
    挑灯只好从远处“噔噔噔”跑过来充当了一下脚凳,又“噔噔噔”跑回去站岗。
    萧寅初满意了,揣紧斗篷,抱着小手炉走进了冰雕林。
    秦狰被她的没良心气了个倒仰,跟在她身后。
    这些冰雕是工匠取护城河结的冰雕成的,有些凿成了嫦娥奔月,有些是哪吒闹海,还有夸父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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