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顺着张子尘挑起的话头,木寺常人带好眼镜再次笑了笑,然后继续喃喃道。
“我的所作所为,我十分确信,就算是你,直到现在也不会了解分毫的”
“真的吗?”
张子尘低着头笑了笑,虽然这声笑很轻,但可能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包含的太多太多。
“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围绕在我和我身边的人身上,都在围绕着我设计着一切,或许你认为你所做的足够隐蔽,有足够的爪牙帮你挡着子弹,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认为普通、无足轻重、甚至寻常到极致的肮脏全部倾泻在了我的身上!这一切,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有果皆有因,所有的事情你既然做了,就一定会存在不容抹杀的线索,把这些线索整理起来,加上逻辑推理,即便是你,也不可能一直完美地躲在幕后冷笑,现在,就是你该赎罪的时候!”
无数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不过换来的却不是酣畅淋漓的胜利感,而是苦涩到难以附加的身不由己。
张子尘和木寺常人再次同时沉默,似乎又到了另一个两人间的默契点,等待着打破。
“胜负心会遮蔽太多你本该意识到的东西,而现在你就处在这种状态,无论何时都不要觉得你赢了,可以肯定一切,否定一切,裁决一切,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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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
“赢?我早都‘死’过好几次了,我所在乎的人也早就遍体鳞伤,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就从山前大道的那件诡案开始!”
漫长的时间线拉回到了山前大道那件诡案的伊始,张子尘慢慢整理着脑中已经演绎了不下数万次的推理。
“对于你们的渗透能力,我向来都是耳闻,不曾实际接触过,可看到你们仅仅在sjz这个二线城市的渗透和长时间的准备,我才意识到,那些被少数人极端担忧的状况根本不是空穴来风,无的放矢,而是真真切切就存在于身边的每个角落。吴天是你在sjz扶植的傀儡,欢乐人间是颠覆派在sjz渗透的基地中心,所以不论你们是何时注意到了我,颠覆派在sjz的渗透早已达到了令人忌惮的地步。当然所谓的渗透不可能是无限的积累和丝毫不动声色的准备,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一个由头来引爆,而在山前大道发生的诡案正是后续所有事件的开始。在那个案件之中,你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拉我入局,而另一个则是,李光明”
对于张子尘的推理,木寺常人不置可否,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你们的策划很有迷惑性,也确实一度让我摸不到头脑,为什么丁帮训练有素的打手会那么轻易地被庄稼汉撂倒,为什么其余人在撤退之际竟然毫不犹豫,十分反常地扔下了自己的同伴,为什么几乎没有受任何重伤的倒地丁帮成员,会任由我们搜刮了个干净,一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了这不过是一条一石二鸟的计策。吴天料到了如果直接在村落之中对一个难得的乡村教师动粗,一定会招来村里人极端反感的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让丁帮手下假装示弱,假装不堪一击,将村里人的警惕性放到最低时,再让宋成河这种经验老到的杀手独自一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接将李光明杀害。至于李光明,他之所以会隐居在郊区的小村庄里如此之长的时间当一名乡村教师,那么解释只有一个,他之前维安部的身份已经暴露,需要转换身份,隐姓埋名,再结合你们对他的忌惮和所做的准备,不难推测出,他是一名怀揣着你们颠覆派重大情报的情报人员。至于拉我入局,应该来自于你的授意,吴天在调查了我们混街边的习惯,故意漏出了当天丁帮的行踪和消息,而我们的反应也正中你的下怀,所以两个目的围绕在山前大道诡案周围,一切恰好不谋而合”
木寺常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滔滔不绝的张子尘,双眼之中依旧是两人第一次碰面的那种赞赏之情。
“但这一切可还不够拉我入局,应该也是你们故意放出了诡案的部分消息,引起了维安部的注意,市局的刑侦队在授意之下适时搅了局,我的行踪暴露,很快李光明的尸体也被发现,接着我被逮捕后在毫无察觉之间帮助刑侦队破获了案件,宋成河很快也被逮捕。你们借由在市局之中卧底渗透的娄阳队长对我照顾,也同时利用我浓重的好奇心拉我入局的目的才彻底完成”
山前大道的诡案疑点重重,此前包含着太多不能理解的细节,不过如果将其当做是两个庞然大物开始角力的伊始,那么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只不过在这场漫长拉锯的开始,张子尘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被不由分说地拉扯了进来。
“你所说的,似乎都存在于你的推理之中,现实的情况可包容不下那么多的可能性,因为你要知道,如果一个可能性出现了任何角度的偏差,事情都会走上不同的方向”
“可这恰恰是你所擅长的不是吗?那种控制着事情走向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第233章 .话十九 角力(一)
张子尘的那双丹凤眼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直线,推理需要强大的思维逻辑能力,凭借着所有可以掌握到的线索,直直地推理出最终的结果,即便它是再匪夷所思的,那也一定是准确无误的。
“宋成河被捕之后,市队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吴天的身上,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外来人,在欢乐人间他还是太张扬了一些。然后所有的事情便来到了一个节点之上,宋成河这个人是你们前期计划中一颗重要的棋子,他的被捕显然在吴天的预料之外,而且就算宋成河不被抓,吴天也不会百分百的信任他,所以做掉宋成河也就成了你们必然的下一步。不过为了应对宋成河被捕和被临时羁押的这个突然杀招,吴天无能为力,所以你们只得动用了隐藏在市局之中,没漏丝毫马脚的娄阳,这也就不难解释了宋成河被毒害之前有那么多‘凑巧’的因素在同时作用”
张子尘不动声色地继续说着,但是对面木寺常人的表情就像是在听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推理故事。
“如果我是吴天,此时肯定也会有种火烧到眉毛的紧迫感,不仅是因为自己吸引了市局的注意力,更因为娄阳这个卧底是你们在市局之内苦心经营,为另一个大事件谋划的伏笔,如果因为这点突发事件就完全暴露行踪,才是所谓的‘暴殄天物’。事已至此,吴天就必须要策划一个社会影响更大,更深,甚至是更加丧心病狂的事件来进一步搅乱整个sjz的局势,所以他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个可能存在潜在威胁的人,刁爱菁”
“之所以说刁爱菁对你们来说是一个可能存在的潜在威胁,是因为你们在调查李光明的时候,肯定留意到了这个和所有事情都毫无关联的女孩,只是因为她曾经是李光明班级的班长,去李光明家中补过课,很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过那些和你们颠覆派有关的情报,所以吴天抱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卑鄙心思,直接把刁爱菁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双丹凤眼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直线,无数咬牙切齿的话就这样被张子尘死死咬在了牙根之上,因为张子尘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一旦骂出脏字来,自己究竟停不停的下来!
毕竟那件惨绝人寰的事情根本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的褪色,那是对人道主义和一个社会尊严的最轻蔑,最张狂的践踏,也是对一个国家法制的极端蔑视。它给至亲之人所带来的痛楚和折磨同样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的减退,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件所谓的‘**’,而是一只丧心病狂的恶鬼,祸害这世间,后患无穷的‘天灾’。
“杀人!碎尸!多次抛尸!配合着宋成河的死亡连续制造舆论转移注意力。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吴天自认为所有的计划和所作所为都完美的天衣无缝,但他却遗忘了一点,即便在他看来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生死关头也会有无尽的求生**,从而留下死亡讯息吧,一块腕表,就足以将你们的恶行昭告天下。报应循环,天理不爽这句话向来不是空缺来风,在极端恶行的面前,你们藏得了一时,可藏不了一世,我说的没错吧,木寺先生”
空气陷入了极端的寂静之中,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变得聒噪异常,木寺常人依旧懒散地静静听着张子尘所说的每一个字,只是偶尔眨一眨眼,提醒对方自己一直处在聚精会神的状态,并没有走神。
“既然颠覆派和维安部已经围绕着‘李光明’展开了交锋,自然在之前避讳的一些东西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抬到桌面上来,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也会这样做。比如发生在李光明住处的那起爆炸,是毁灭所有可能遗留证据,甚至是毁灭李光明所有存在痕迹的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所以即使我没有追查到这个信息,你们同样也会这么做。至此,山前大道诡案之中所有的疑问都被消灭殆尽,任何来自于李光明的威胁,你们可能遗留的证据都被完全清除,再加上宋成河的‘顺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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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为你们千方百计所做的局板上钉钉。。。”
张子尘缓缓停下了连贯的话语,倒不是因为自己的思路有了丝毫的断层,而是因为接下来自己要说的,是从一开始自己便竭力回避的点。
“至于我的身份。。。”
忽然间张子尘猛地抬头,将目光扫到了对面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上,此时此刻,哪怕只是一个很细微的表情波动出现在木寺常人的脸上,那在一定程度上,就已经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张子尘再次情理之中的失望了,因为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引起对方的半分关心,反而是张子尘自己被自己的语气僵在了原地。
“忽然间被夹在了颠覆派和维安部中间,作为一个sjz街边的小混混来说,这该说是一种荣耀,还是一种不幸呢?”
其实这是张子尘从一开始,哪怕到现在都在明知故犯的一个几乎致命的点,那就是竭力想将自己从整件事情中剥离出来。可能是太过留恋混在街边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能是放不下自己的那个破窝,可能是放不下身边仅有的几个损友,总而言之,这种明知故犯无时无刻都在让张子尘自寻烦恼,是平白无故地在给自己的逻辑和推理增添难度。
“如果我很早之前能稍微醒悟一些,知道那些想想中的生活已经不再属于我,或者是放弃那种只要抽身离开这旋涡就能全身而退的谬论,或许我很早之前就会坐在这里”
“哦?那还真是遗憾了”
木寺常人的目光终于第一次有了波动,那种感觉就像是刚刚接收到了一个自己从未知晓过的信息,只不过这个消息的轻重缓急,在木寺常人的脸上转瞬即逝。
“遗憾?那可谈不上,赎罪这种事情是不分早晚的,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中国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自认为隐蔽的肮脏,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早晚有一天都会暴露自己的‘马脚’,就像那场门萨的聚会,你为了一个阴谋,致使其他四人全部死于非命”
听着张子尘将话题转移到了那次门萨的聚会之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顿时浮现在了木寺常人的嘴边。
“不可原谅的是,你只是为了进一步对我试探,将我控制在局内,竟然对苏灵这个完全置身事外的姑娘下手,以那么卑鄙的手段威胁阿凉也入局。丧心病狂地设计了那么多所谓的密室,将几条人命玩弄在股掌之中,先是尼尔森,然后布拉德,戴宸竹你们三人再合谋杀害赛林朵,接着是布拉德。。。”
“z你太想当然了”
即便表面绅士如木寺常人,他还是依旧打断了张子尘的话,似乎带着些许听不下去的厌烦,笑着冲对面而坐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张子尘也忽然一愣,倒不是因为木寺常人第一次打断了自己的叙述,而是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存在于门萨之中的隐情,自己并未完全挖掘和知晓。
“很多事情并不是置身事外就可以洞悉一切的,管中窥豹向来不是无稽之谈,可是仔细想来,如何能够让人管中窥豹,这种莫名却又隐藏在源头的外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可能!
这是浮现在张子尘脑海之中的下意识反应,那场门萨聚会的前因后果自己已经完全的弄清,不论是每个人的身份,每个人参加聚会的动机,甚至是每个人的死因都已经完全浮出水面。如果说这其中唯一还存在变数的,那就只能是。。。自己之前一直在刻意回避的。。。那个点,也就是自己!
“为何木寺常人要选择在这个时机对自己进一步的试探,他又为何此刻要将阿凉拉入局内,为何木寺常人要费劲如此之大的周折布这一场很轻易就能完成的局。。。不对,这好像还是说不通,这些看似恶趣味的缘由说到底没有任何的迹象和证据来支撑。。。等等,难道说。。。此时此刻,他在故弄玄虚?”
暴走的思绪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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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尘脑海之中四下奔腾,那双丹凤眼眸也在迅速地左右滑动,可当张子尘的思绪滑到逻辑的末端,当其猛然抬起头时,正对上的,依旧是木寺常人黑框眼镜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输了个一败涂地,顿时懊恼的情绪涌现,张子尘紧咬着牙关愣是把忽然浑浊的思维暂且压制在了表情之下,因为这场思维试探的交锋,自己是输不起的那一个,而且自己也绝对不能输。
“我只知道,管中窥豹,如果不是自己想去看的话,大可抬眼去瞧便是了,哪来的那么多故弄玄虚”
最要命的是,对于引以为傲的思维逻辑和推理,张子尘竟然在别人的三言两语之下竟然方寸大乱,看来并不是自己的准备不足,而是自己把整件事的整个过程,想得过于简单了。
“如果这个世界所有的行事方式都可以直白到从你到我,那么你觉得现在这个世界还会是这番模样吗”
“只要伴随着思维逻辑,一切的隐秘都将无所遁形,直白本来就是应该存在的。不管你如何否认门萨的事情,它现在已经不能算作是不告之谜,来自于同站在顶端的同伴的临死反扑,想必是你,也会疲于招架的吧”
张子尘回想起了逃离门萨时,临时抓走的那部尼尔森的手机,如果自己当时没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这之后一系列的因果似乎也将再变幻一种模样,至于自己何时能搞清这一切,那想必也会是另外一番艰难的过程吧。
“尼尔森死于他的无畏,赛林朵死于她的贪婪,布拉德死于他的自大,戴宸竹死于他的恐惧,可是你不是审判者,即便你自诩站在弱肉强食的顶端,视所有生命都为草芥,也不该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的底线!”
思绪翻转,张子尘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堪的夜晚,满是酒味和污秽不堪的包间,几乎完全丧失生机的苏灵,麻木到呆滞的阿巨,当然还有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的自己。
“你之所以选择了欢乐人间作为渗透的据点,无非是利用了丁敏一的野心和丁帮在sjz的影响力,最主要的,无非是看上了丁敏一积攒的那些会爆炸的‘家底’;同时你在维安部的底线附近不断试探,不知道是从碎尸案中尝到了什么甜头,还是盲目自信于自己的判断,接下来在sjz的那场挑衅意味十足的爆炸,更是企图在lh这个敏感时期,在距离bj最近的省会城市胡作非为,彻底搅乱我国的形式。吴天成了你卑劣手段的刽子手,毫无牵连的苏灵却成了你来牵扯我的筹码,你把这看作什么达到狗屁目的,丝毫无所谓的‘过程’,可是他妈的,苏灵却因此毁了一辈子!”
每每想起苏灵受到的致命伤,张子尘牙根深处牵扯的神经甚至都会将疼痛传至脑海,那是一种不能抵抗丝毫的痛楚和悲哀。
“嚣张至极的挑衅自然会导致维安部的出手,即使吴天的计划再周详,也总归要被扼杀在萌芽的阶段,此事的代价便是你在sjz苦心经营的渗透全部灰飞烟灭,哦不对,准确来说是欢乐人间、丁帮、丁敏一甚至说是吴天,sjz已经完全被你榨干了利用价值,那么面对着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在抛弃之前将其‘人道主义’毁灭,在你看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在那场邪恶的挑衅之前,如果没有阿凉的潜伏,是不可能极早的洞悉颠覆派的阴谋;同样在和吴天的最后交锋中,如果没有丁敏一的觉悟,张子尘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可控的人为因素,绘织着整条主线的脉络不断前进,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曾经的谜团,也埋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羁绊。
维安部的及时出手不仅救了苏灵和阿巨,同时也掐灭了吴天后续所有的张狂行为,不过自作孽,无论如何都不可活,吴天同样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本来计划之内的同归于尽,也被丁敏一最后的血性湮灭,可能这也是报应循环的道理吧。
第234章 .话二十 角力(二)
“如果z你非要给一件事下一个定义,那一定要站在上帝的角度上来做这件事情,不然的话,可是两边都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自从张子尘进入了木寺常人的府邸,坐到房间之中,从口中所说出的每个字,张子尘都不能百分百确认是否说进了木寺常人的心中,还是只从其耳边掠过,没牵带起情绪的一丝波澜。
“我只是在阐述一件本该被公之于众,却又被不怀好意隐蔽于阴暗之下的一件事实”
“哦?那么你所说的‘事实’可否有足够的证据支撑”
只是一点,直击要害,木寺常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子尘,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自信,就在明目张胆地说,谁也不可能抓到我的丝毫把柄,更不要说直接的任何证据。
“木寺先生。。。”
张子尘不由得哑然一笑,显然木寺常人的这种反应并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咱们现在说的,可不是什么电影电视剧,更不是什么侦探推理,刑侦队的研案教材,要说清动机、目的、观点,最后还得借由个多少年前的积怨和历史的遗留,最后配合着强有力的证据一锤定音。咱们现在说的,就是眼下发生在你我之间的事,就是现在面对面的每分每秒,木寺先生,你应该知道,寻常巷陌之间的事情,或许要将个动机证据,但有的事情,一旦上升到了足够的高度,那是不需要什么证据可言的”
“哦?不需要证据?”
可能是真没料想到张子尘会抛出如此的观点,木寺常人先是一愣,然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放声大笑了起来。
“看来z你真的是有了很大的长进,原谅我,不该用停滞不前的眼光看待你”
即便木寺常人嘴上如此说着,可是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的对张子尘的欣赏光芒,反而更盛了几分。
“你们与cia的联系,其实无异于与虎合谋,cia看重的是重返亚太的借力,而你们看重的cia在全球的影响力,从始至终的不怀好意根本也不可能得到长久的合作,而且有时候貌合神离的事情干的多了,难免会引火烧身。门萨如果你对布拉德的报复是因为筱田将赤军的资源介绍给了cia,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件横亘在你们颠覆派和cia合作之间的刺,终究会贻害双方,那些你们早就合谋已久的事情,比如说炮轰tam事件,难免都会被打上很多不确定因素的标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事件之前,你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sjz,而且还和我打下什么‘投名状’的赌约,恐怕也是缘于此吧”
那次张子尘在被羁押途中,木寺常人突然的到访,显然大大出乎了张子尘的意料,因为木寺常人是一个从来不会做无用之功的人,他费劲了周折和资源,冒着极大的风险往返于日本和sjz,显然不可能单单是为了解放自己的羁押然后来和自己打一个赌,这完全不合逻辑,可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木寺常人的那次到访却依然困扰了张子尘许久。
为了掩护娄阳这个潜伏在sjz刑侦队已久的大杀招,也为了掩护娄阳同cia合谋已久的炮轰tam事件,这才是木寺常人忽然到访的真正目的!只不过后来想来,木寺常人这招或许是情急之下采用的并不十分高明的对策。
“z你辛辛苦苦来到我的府上,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是想说你从头到尾有多么辛苦弄清了这一切,还是想说我到底有多该死,甚至不该存在于世界上?既然你抱着目的回来日本,又来到我眼前,那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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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在说这些弯弯绕的推理和毫无证据可言的故事,咱们直接跳到最后,你来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木寺常人冷不丁地变幻了脸色,然后绅士风度尽失地打断了张子尘的叙述和推理,抬手缓缓向上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镜,然后眯起了双眼,目光直直地刺进了张子尘的眼中。
忽然感觉双目之中的一阵刺痛,那长期居于上位者的气场真的是种无形的武器,哪怕张子尘此刻心中真的毫无畏惧,但忽然碰上那样的眼神,也只得暂避锋芒。
“怎么?说了那么多,反而到最关键的时候沉默了起来,z,这可不应该是你的风格”
攻守之间的转换就是拿捏得如此精准,三言两语之间,木寺常人反而成了咄咄逼人的一方,让本来居于高位的张子尘踉跄着节节败退。
“既然这样,那索性我便帮你最后一次,z,你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享受到我如此相待的人”
说罢木寺常人直接一撩衣袍,在那层薄薄的衣物下面,竟然不知何时隐藏了一把手枪,而且这把手枪竟然在木寺常人刻意地隐藏下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以至于当木寺常人右手摸上抢把的时候,张子尘的那双丹凤眼瞳猛然收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