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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见鲸混迹其中,有如枯鱼得水,欢快地直扑腾。这也不能怪他,他回来一个多月,夏平除了每周会带他去逛逛超市,剩下的时间根本不让他出门,他也没什么可以约着玩的朋友,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夏见鲸见什么都稀奇,拿起个铜制小兵马俑都爱不释手,“同桌,你看这个好像你啊,都是一张臭脸。”
    “……”陆载脸更臭了。
    “哈哈哈,别生气呀,我跟你开玩笑呢。”夏见鲸笑得东倒西歪,昨天那场作弊乌龙算作不打不相识,他发现陆载其实还挺好玩的,虽然总是冷着脸,但本质上就是个纸老虎,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好奇地想去揪一把胡须,看看纸老虎叫起来到底是嗷呜呜还是喵咪咪。
    陆载瞥他一眼,有点后悔刚才多此一举,把这个滔滔不绝的烦人精带在身边。
    陆载不像夏见鲸无所事事,他是有需求的,对比了好几家摊,才选了一沓宣纸和两支狼毫。结账的时候钱包一打开就是一大把红色钞票,夏见鲸直接看愣了。
    “陆、陆哥,你好有钱啊。”夏见鲸连连感叹,自然而然接过了装纸笔的袋子,跟在陆载旁边像个家养小厮一般。
    也不知道夏见鲸是哪里取悦到了陆载,他表情没刚才那么臭了,他招待人当然要做足全套,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钞,“走,我请你吃东西。”
    夏见鲸蠢蠢欲动,可夏平的教育太根深蒂固了,他有些犹豫,“可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啊。”
    陆载早就看透了夏见鲸,他家教是很好,违法乱纪伤风败俗的底线也守得相当牢,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二八少年,不调皮不捣乱根本不可能,旁边的人稍微一撺掇,他就冒着尖儿想去尝尝,在夏平的棍子边缘伸爪子试探。
    而且还有一点,夏见鲸受不了别人激他,屡试不爽,要不是他还挺聪明,陆载甚至都怀疑他根本没有脑回路这个东西,完全就是一条筋。
    陆载作势要把钱收回去,“不吃算了。”
    “吃吃吃,没说不吃啊!”夏见鲸立马上钩,缠着陆载左哄右劝。
    书院门不比回民街,主要还是以文化产品为主,吃的就那么几样。夏见鲸虽说是见过世界之大的人,可在市井里的生活阅历一片空白。这些在陆载看来稀疏平常,吃的都快腻了的玩意儿,夏见鲸见一样爱一样,开心得像个傻子。
    夏见鲸索性吃了个饱,一边揉肚子一边对陆载感恩戴德。
    陆哥好,陆哥妙,他有钱的陆哥呱呱叫!
    陆载也挺耐心,陪着他一直逛,还给他买了杯冰糖雪梨。小贩先翻箱子找零,然后才带上很厚的棉手套,从分成许多个小格的炉子里取出一个搪瓷杯,杯子外沿被烤的黢黑,里面盛着一整个削好的雪梨。
    夏见鲸按耐不住,凑上去细瞧。梨肉莹白,直冒热气,鼻腔里满是混着甜味的梨香。小贩刚把梨倒进一次性纸杯里,还没来得及嘱咐小心烫口,夏见鲸就抱着啃了一口。
    接着就听见少年被烫的嗷呜直叫,边叫还边跺脚转圈。
    “啊呀,这个娃哟,”小贩被他吓着,赶紧连声问道,“你没事儿吧,严重不啊?”
    陆载背着手站在一旁,他嫌弃夏见鲸丢人现眼。
    夏见鲸可能是真的被烫狠了,手攥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载冷眼旁观了几秒,又觉得不能真的撒手不管,毕竟是他带夏见鲸来的,于情于理都该关照一下。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夏见鲸的下巴,强迫对方张开了嘴。
    “别动,我看看。”陆载靠近他,仔细检查他舌头的烫伤情况。
    “感觉全四麻哒。”夏见鲸烫的眼泪都出来了,大着舌头跟陆载哭诉。
    夏见鲸刚才的阵仗太大,方圆十米的人都在看他们,陆载看他没大碍,就松开了手。
    “走吧,回去拿冰块含着。”陆载想擦手,可早上擦碑时把湿巾都用完了,他捻了捻指尖,总感觉上面还残留有夏见鲸的体温,这让他很不舒服。
    夏见鲸还是疼,他一疼就觉得委屈,现在整条街上他最亲近的人就是陆载,他想继续跟陆载撒娇,可不知为何,却感觉陆载一瞬间情绪又沉了下去。
    陆载把手塞进裤兜,抬脚往家走。夏见鲸跟在他后面,脸上愁云惨淡,嘴里噗噜噗噜地来回吐舌头,“我感觉我味觉都要失灵了。”
    “失灵了也好,”陆载说,“省得遭罪了。”
    “你爷爷做饭很难吃吗?”夏见鲸好奇。
    陆载纠正他,“是我外公。”
    “哦,对,是你外公,”夏见鲸偏头去看陆载,两人并肩走,靠的近,他一说话呼吸就喷在陆载的颈侧,“都怪老夏给我讲物种起源和氏族关系的时候全拿性别符号和箭头表示,所以我对这些称呼完全不懂。”
    “不懂就不懂呗,”陆载不自在地侧了下脖子,然后立起了衣领,“反正懂这些也没什么用。”
    第12章却把青梅嗅
    他们正好赶上饭点,芮素烫好了毛巾让他俩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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