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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载说:“你要什么?”
    明明是夏见鲸提出来的,可当两人目光相对,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像是被抓包一样,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后颈。
    他问陆载:“那我们是好朋友吗?”
    夏见鲸问出口就后悔了,觉得难为情。下午陆载已经拒绝过一回,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提一遍,像是乘人之危一样。
    陆载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复,这时夏平在客厅喊道:“夏见鲸,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回家。”
    夏见鲸跟陆载道别,他已经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陆载还没有开口。他彻底失望了,没想到和陆载交个朋友可真难呀,也不知道刘备三顾茅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等一下!三?!他转念一想,明白自己的失败原因了,是他心不够诚,跟人家还差着一次,量变还没累积到质变呢。
    夏见鲸一想通,又有了斗志,行百里者半九十,他可不能死在黎明到来前啊。他门一关,也不管夏平的催促,扭过来背抵着门,“同桌……”
    陆载坐在椅子上,台灯的光芒只映了他半张脸,他抬起食指贴在唇边,对夏见鲸“嘘”了一声。
    “把‘好’字去掉,”陆载说,“我们先试着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嘘——
    苏不苏!我就问你!我崽子苏不苏?!
    以及:文名这两天不管换成什么,小宝贝们都别介意!
    我就想看看大家是从哪里点进来的……很快就换回来,啾啾~
    第15章有来才有往
    夏平父子俩走后,秦弘阳和芮素还在客厅拌嘴,看样子短时间内是停不下来。
    陆载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屋子空荡荡的。他把手垫在脑后,盯着吸顶灯晕开的光,目光渐渐涣散。
    他又回到了梦魇开始的地方。
    他刚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陆远名和秦可就离婚了。
    他们断断续续吵了一整年,三天一闹,五天一吵,芮素经常要从X市跑来劝架。
    后来秦可直接闹到了陆远名单位,顿时就有传言说陆远名是倒插门的公凤凰,是穷小子攀了高枝,是靠着老婆家里才能平步青云的,陆远名那时工作正在上升期,人又年轻气盛容易刚愎自用,一气之下就提出了离婚。
    两人闹到分崩离析,连秦弘阳都出面来劝陆远名,可陆远名根本听不进去,只当秦弘阳在挟恩图报。他不仅要离婚,还要断绝师生情谊,哪怕“深恩负尽,死生师友”,他也决不和秦家扯上半毛钱联系。
    芮素是和秦弘阳一道来的,她进卧室里去陪陆载。陆载小时候很粘她,一看她来,就委屈地让外婆抱抱,他那段时间是真的被陆远名夫妻俩给吓到了。
    陆载问芮素:“外婆,如果爸爸妈妈离婚,我是不是就变成没人要的小孩了?”
    芮素说:“不会的,不管发生什么,他们永远爱你,外公外婆也一样。”
    可没过几分钟,秦弘阳就被气倒了,连带着茶杯也摔在地上,滚了一地的碎瓷渣。
    在破碎声、争吵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中,秦可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而陆载的童年也兵荒马乱地画上了句号。
    刚离婚后,秦可还经常来看陆载,他依然抱着秦可和陆远名能够重修于好的希望。他们坐在麦当劳靠窗的位置,金灿灿的M被阳光投映在桌子上,陆载一边啃汉堡一边跟秦可透露有关陆远名的小道消息,他甚至还会谎报军情,造谣陆远名和某位秘书阿姨私交过密,试图以此引起秦可的危机感。但秦可从不回应,只是揉揉他的脑袋,说他还太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
    秦可来看他的间隔逐渐从一个月变成三个月最后成了半年。每次见面她都是美艳动人的,好像岁月特别厚待她一般,四十岁的人却有着小女孩的性子。
    后来她又突发奇想要去斯里兰卡支教,临走前最后一次来看陆载,那时陆载已经念五年级。或许是陆载大了,也或许是她没以前那么要强了,她竟然给陆载讲了一些过往,关于她和陆远名的曾经。她说陆远名变了,变得俗不可耐,完全没有了读书时候的浪漫感。
    陆载渐渐明白什么叫做覆水难收。秦可是铁了心要走,她一辈子都活在少女梦里,她哪怕死都必须要死在铺满了玫瑰花的柔软睡床上,为了这些她可以和前半生一刀两断,一百匹马都拉不回头,其中也包括陆载。
    陆远名却没秦可那么幸运,他是孤儿,从小寄人篱下,没权没势,穷小子一个,秦弘阳第一次见他时,就夸他有韧劲,从骨子里就不服输。他凭着这股子韧劲愣是爬了上去。C市是地级市,陆远名三十多岁就坐上了副厅级的位置,让人眼红,恨他的要比欣赏他的翻了几倍。
    陆远名工作忙,有时出差巡视,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但心里记挂着陆载,抽空就要打电话回来嘘寒问暖,虽然生活没秦可在时精细,但爷俩相依为命,陆载又听话懂事,倒也将就着过了下去。
    秦可去斯里兰卡没多久,C市上层权力圈开始大变革。普通家庭或许体会不到这种动荡,可他们家因为陆远名的原因,就处在漩涡中心,朝不保夕,动荡不安。
    当时市委里纷纷开始站队,陆远名不肯动,自然被权力的浪潮拍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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