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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里到处是勾心斗角的魑魅魍魉,今儿个争宠,明儿个下毒,阴谋诡计花样百出。
    静心殿一向是宫中一股清流,既不争宠也害人,成日修身养性,像是在宫里住了个道士。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清心殿住的还就是个道士。
    当今皇上是太后的继子,而清心殿住的是太后的亲骨肉,当初皇帝上位不久,太后便生下遗腹子,生产那日天地异象,昼夜颠倒,江河逆流。
    孩子生下来之后,国师看了一眼,对当今皇上道:“天生帝王。”
    可想而知皇上当时的脸色,刚刚登基就来了个天生帝王,搁谁谁乐意。
    唯一有点安慰的是,太后生的是位女儿家。
    春风拂过,到处是春意盎然,明艳的桃花在枝头盛放,几只鸟儿在四下飞舞,一道道钟鸣在六宫回荡,沉寂已久清心殿慢慢打开了它的大门。
    一身道袍的少女眉眼淡漠,超越性别的面容配着一身淡漠像是要羽化飞升。
    穿着龙袍的男子站在门外,他看着门里的少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少女看着宋仁宗,淡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如芒在背。
    是他将她囚禁在这里,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
    一连三月天下大旱,国库里的余粮治标不治本,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求雨。
    而国师已没,这天下能求雨的又有几人。
    少女听完宋仁宗的话,淡漠的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
    她看着宋仁宗,语气漠然:“所以,你想要我帮你求雨。”
    宋仁宗有些涩然:“没错。”
    一只肥肥的猫趴在她的脚边,懒懒的蹭了蹭她:“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帮他。
    她囚于此,困于此,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天生帝王。
    她若是天生帝王,那宋仁宗又算什么!
    他道:“你若求雨,你便是大宋的国师,朕不再拦你自由。”
    少女垂眸:“自由么?”
    求雨的祭坛上,一身白色道袍少女静静地看着这四周的百姓,年轻的帝王坐在上首,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忌惮。
    少女嘲讽的笑了笑,若真想放她自由,又何必如此。
    天黑了下来,乌云聚集在祭祭坛的上空。
    少女清冷的目光落在了上首的宋仁宗上,满是冷意。
    细密的雨丝从云端飘落,到处是喜极而泣的人们。
    少女从祭坛上走下,朝着宋仁宗低声说了什么。
    宋仁宗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怎么可能。
    年年复年年,景依旧人已非。
    夜黑风高,清心殿一片寂静,没有半分火光。
    站在庭院里的宋仁宗看着这片死寂,眼神暗了暗,转身朝外面走去。
    还没有回来,她这么不死在外面!
    车水马龙的街上,一身白色道袍的少女戴着银色面具,提着一盏花灯,缓缓的从人群穿过。
    忽然,一个容貌俊秀的男子从药铺走了出来。
    “大人怎么了?”穿着官服的捕快陪着一个白净消瘦的男子,站在一个药铺里。
    展昭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无事。”
    衙役拿着几包药材:“大人,可要回开封府?”
    才走没多久,一身白衣的剑客就拦在了少女面前。
    少女看向剑客,淡漠的眸子一如初见:“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这个标志性的面具,有些惊讶:“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说完白玉堂就后悔了,人家一国师出现在京城不是很正常吗。
    少女淡淡的看了一眼白玉堂,微微蹙眉:“你遇到谁了。”
    她能看见白玉堂身上缠着丝丝煞气,明显是有道门中人对白玉堂动手。
    可道门不入世已久,此等邪煞之气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究竟是何人来了这京城。
    白玉堂见她语气不对,有些不解:“路上来的时候确实见过一阴阳怪气的老道。”
    雪镜了然,这就对了。
    雪镜伸手在白玉堂眉心一点,一抹灵光钻进了他的灵台,将盘踞在其中的黑气尽数吞噬。
    白玉堂只感觉灵台一清,回过神来就看见雪镜准备离开。
    白玉堂有些委屈的说道:“来都来了,你就不招待一下小爷我?”
    雪镜想了想,她在江南游历的时候却是受白玉堂照顾颇多,此次白玉堂能在京城遇上她也是缘分,便直接将白玉堂带进宫里了。
    白玉堂:??
    不是,我就是想蹭个饭,怎么就蹭进宫里了?
    看着这座特别安静的宫殿,白玉堂算是明白为什么叫清心殿了。
    白玉堂看着远处那颗桃树,有些奇怪:“你这里倒是挺安静的。”
    ——而且还奇怪,六月的桃花。
    雪镜将灯放在了一旁,便在一旁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一只小猫窝在桃树下,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衣服的人。
    白玉堂一把拎起小猫:“你都养了多少猫了,上次在江南也带着一只,就这么喜欢?”
    雪镜看着白玉堂抱着小猫走过来:“也没多喜欢,就是它毛茸茸的。”
    白玉堂:“毛茸茸?”
    雪镜:“毛茸茸。”
    京中近来出了几起人命官司,官家下旨命开封府彻查此事,可数日以来却只找到蛛丝马迹。
    一身白衣,面若冠玉的剑客从汗血马上下来,看了眼开封府的牌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白玉堂看了一眼地上停着的尸体:“不就是邪道作祟,亏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哼,看来展昭也不过如此。
    展昭略微沉吟:“白少侠如何看出这是邪道作祟?”
    看白玉堂这样子似乎是早有了解。
    “尸体表面并无伤口,可却双眼猩红,面容枯槁,割开一看鲜血全无,这不是邪道作祟又是什么?”白玉堂有些不屑道,“遇害地点人烟稀少,四周阴冷,有颗缠着红布的槐树,是也不是。”
    他在清心殿看的那些书可不是白看的!
    展昭脸色严肃:“确实如此,若真是妖邪作祟,白少侠可有何办法。”
    白玉堂摇了摇头,看着展昭的眼神有些奇怪:“邪道素来棘手,若不是道门中人极难对付,可道门中人向来行踪不定,找不找得到都是问题。”
    哼!不是谁都像小爷一样运气那么好,还就认识道门中人的。
    展昭问道:“白少侠,你可有相熟的道门子弟?”
    白玉堂:“这京中便住着一位,你们为何不找她?”
    展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道:“你是说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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