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霍拍了拍王朝露的手:“我想喝点水,你下去给我买一瓶。”
王朝露担忧地看了人多势众的江家人一眼。江霍瞄见了,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王朝露只好下了楼。
等人一走,江霍板着脸一张脸,淡淡地扫过众人:“都回去,不想立信破产,你们手里的股票全部变成废纸,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奶奶和我的面前。”
江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做声。如今的江霍可不是九岁那年丧父丧母的无助孩子,他现在可是不声不响地扳倒了江家最有权势的江英辉,将他送进了牢房里。
连江英辉都着了他的道,其他人可不敢抱侥幸心理,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刹那间,病房外只剩江与荣母子和王德江、傅禹城几个。
江霍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他们,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王德江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想到今天接到的几个催债电话,还有家里被抵押的所有不动产,他奋斗了半辈子的事业都要化为乌有,下半辈子都要在无尽的债务中度过,心头顿时涌起无尽的恐慌。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只有云家坡项目继续活了,他也才能活下去。
王德江赶紧追了过去。
等江霍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就看到王德江站在门口,谄媚地望着他:“江霍,我错了,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求求你看在朝露的面子上帮帮我吧,不然我就要破产了,我半辈子挣下的基业都要化为乌有,你就帮帮忙吧。”
为了保住公司、房子、车子和现在的富贵生活,王德江是豁出去了,连面子也不要了。
江霍从镜子中看到他惶恐、谄媚、哀求的表情,淡淡地笑了:“怕破产?”
王德江忙不迭地点头:“是啊,江霍你就帮帮我吧,我也不知道你二叔是那样的人,才会跟他合作,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搭理江英辉父子。”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可怜?做了我们叔侄的炮灰?”江霍又问。
别说,王德江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就是倒霉地掺和进了江家叔侄的斗法中,输的一败涂地,何其无辜。
“呵呵,这……我明白,你不是针对我,要扳倒江英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要有所牺牲嘛,我不怪你……”他想要把自己说得深明大义,可江霍不给他这个机会。
“no,”江霍转过身,目光诡谲地盯着他,轻轻晃了晃食指,“王德江,你以为你是无辜的?不,你,江英辉,傅禹城,云家坡项目中的倒霉蛋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你们都活该!”
王德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江霍,你这什么话,我……我没得罪你吧,就你跟朝露的婚事,不也是你同意了的吗?我承认,你腿残疾的时候我不大乐意把女儿嫁给你,但这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父亲愿意……”
江霍没心情听他扯这些没边的,掏出一个白色的玉佩,轻轻晃了晃:“还记得这个吗?”
这个玉佩直径两三寸,小巧精致,中间雕了一只小兔子抱着一根比它块头还大的胡萝卜啃,看起来憨态可掬。这种东西实在不像是江霍这样的大男人会随身携带的。
王德江愣了愣,想说不记得,可越瞧这兔子越觉得眼熟,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看来不用我提醒,你都记起来了!”江霍冷笑。
王德江忽地脸色大变,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从牙关中挤出一句话:“你……你是朝露的什么人?这个玉佩怎么会到你手里?”
“我生肖属兔,这个玉佩是当年我出生时,我父亲拍下的一块极品和田玉,请大师雕刻花了好几个月成了这块玉。”都说玉养人,江霍父亲三十几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又不缺钱,自然是要给儿子挑最好的。
听到这块玉的来历,王德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他们王家完了,江霍是来复仇的。
王德江还想挣扎:“我……我们这些年从来没亏待朝露,你看,我好吃好喝的将她养大,还给她上大学,给她铺子,我……我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没有半点亏待她的。”
“没有亏待她?为了私吞这块玉,你们不顾她的哀求,没送她回家,而是把她带到了A市,为了控制她,还给她服了各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导致她记忆丧失。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一个6岁的小女孩,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亏待她?”江霍厉声质问。
王德江震惊不已,江霍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的往事。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跟王朝露究竟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她出头?”
江霍说:“我就是16年前在C市游乐场,跟王朝露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孩子!你们王家最在乎什么,我就会毁了什么。”
哐当一声,有什么重物砸地的声音,江霍跟王德江齐齐看向门口。
傅禹城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江霍,声音发涩:“你……你说什么?王……王朝露16年前在C市游乐场被绑架过?是几月发生的事?”
江霍快意地看着他:“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16年前C市游乐场莫非还发生过好几起绑架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