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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晕乎乎的回到车上,路恪低声说话的声音像是还在耳边。
    杨叔问了岑安两遍是不是要直接回家,她都没注意,直到第叁遍时,她才有了反应。
    回家路上,岑安不断回忆之后路恪还和她说了一些话。
    他告诉岑安,学校还会通知暂缓两天上班。这个事情在网络上讨论度很高,上头领导开始给他们施加压力。不过让她别想太多,案情调查一切进行顺利。
    最最重要的事,他们已经锁定了凶手。
    隔壁市在逃。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出发追捕,之后应该会不好联系。
    他让她别担心,案子结了就可以回来住了。
    岑安记得他说这话时的眉眼轻佻,有意逗她似的,她嗔怪地回应:“才没有想回来住。”
    恶趣味得逞,他笑得开怀。握住她的肩膀说:“我跟你说的这些可是机密,别和其他人说。”
    她知道这个,所以表哥是信任自己才会跟她说的。她当然不会去乱说。
    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用手在嘴唇边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看她上车后还摇下车窗冲他招手,叫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见她的时候,他总是会笑。路恪自己都觉得奇怪。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家,下车就收到实习群发来的通知,办公区域正在进行设施维修,安装监控。延后两天上班。
    把手机装进口袋,比起什么时候继续上班,她更关心路恪的安全。
    路姨妈听了倒是很高兴,笑说岑安又可以多陪她两天了。也许见多了路恪出警的事,岑安跟她说起的时候,她显得比较平常。
    “他嘛,抓坏人是专长。”尽管表面上姨妈开着玩笑,可岑安从前也从长辈那里听说过,路恪刚考上警校,刚进公安局时,姨妈和他闹过多少次,有几次出警回来受了伤,她比谁都难受……
    现在她也同姨妈一样,挂心着他的安全。
    又过了快两天无所事事的米虫生活,岑安坐在沙发上刷着微博,热门微博里就刷到了禾城公安局发布的案情通报。
    她一下子就坐直了,把案情通报仔仔细细得看了一遍,凶手捉拿归案了!
    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一桩她亲身经历的命案,在表哥和他的同事们的全力调查下,成功破获了。
    即便无法想象表哥他们在抓捕过程中,经历的种种,她却也因为路恪而感到自豪又感动。
    明天就要上班了,姨妈家里虽然很好,但是离学校太远,也不知道表哥现在在做什么,她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今天下午就回路恪的公寓,提前准备好晚饭,如果他能回来,就当给他庆祝了。
    乐滋滋地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袋,和姨妈报备了一下,姨妈也能理解,还让她去跟金姨说,做两道路恪爱吃的菜带回去。
    提着东西,岑安乘电梯上楼,按指纹开门。
    走进客厅,居然在沙发上发现了路恪的外套。
    他已经回来了?
    揣着问号,岑安一步步往路恪的主卧方向走,刚要走到门口,结果下半身裹着浴巾,赤裸的上半身还滴着水的路恪直接走了出来。
    恰恰好跟岑安面对面。
    她人都傻了,一手提着保温盒和新鲜蔬菜,一手提着行李袋愣在当场,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路恪半裸的上身,宽肩窄腰,灰色浴巾堪堪卡在髋部,往上是腹肌,往下是长腿。
    岑安整个看呆,脑筋停摆。好在路恪出声唤回了她一丝神智。
    “安安,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他貌似也有些不自在,本来是打算出来拿水喝的,结果她突然出现在家里。
    “走路都没声音。”
    “啊……我以为你不在家……”她急忙收回目光回答。
    “我还想说一会儿来接你。”他刚从局里回来,准备洗了澡给她打电话的。
    “不用的,我想着明天要上班,就先回来了。”根本没想过他会来接自己。“呃……我先进去放衣服……”
    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聊天。她匆匆丢下一句,埋头回到自己房间。
    看到表哥不穿衣服的样子了,岑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现在让她去照照镜子,就一定能发现脸红得不正常。
    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小时候表哥夏天不穿上衣的样子她不是没看过,所以没什么好害羞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仿佛有另一个小人在大声说:这能一样吗?那时候大家都不懂事,半大小孩儿看了又不会想其他。现在不同,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况身材还那么好……
    不能再想下去了!
    岑安苦着脸,摇了摇脑袋迫使自己清醒。瞥见因为慌张而被带进卧室的保温盒和食材。于是,她终于找到恰当的理由出去了。
    拿着东西又出来,路恪已经穿好了衣服,在书房打电话。岑安松了口气,快步来到厨房,静下心来准备晚餐。
    忙碌起来,也就顾不上其他。岑安做饭很认真,路恪也一直书房忙着事情。
    一切都准备妥当,天也完全黑了。
    餐桌上方是一盏暖光的吊灯,这让岑安做好的一道道菜在光下显得更有食欲。
    这是过了好久之后,两人又再一次坐回到这个餐桌上吃饭。路恪的心情显得很好,还特别拿了酒出来。岑安酒量差得很,喝酒的机会也不多。但也馋起他杯子里是什么味道来。
    没办法,路恪给她倒了浅浅一杯底让她尝尝,谁知道她抿了一口,鼻子眼睛都皱到一起来。
    这么辣舌头的的东西,为什么人高兴的时候还会想喝?
    他无奈,摇摇头也懒得同她讲这些有的没的。晚饭吃到九点结束,路恪洗好碗从厨房出来,岑安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综艺看得津津有味,看他来了,忙招手让他来一起看。
    这些综艺节目路恪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也还是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陪她。
    遇到好笑的地方,岑安就忍不住笑,他坐在她身后看她,穿着小猫睡衣,肩膀抖个不停,时不时还转过头来劝他:“这个好搞笑,你看看嘛。”
    他当然也看了,只是他还是觉得小猫睡衣好笑一些。
    第二天两人都要上班,电视不可以多看,岑爸岑妈不在这,路恪俨然成了大家长。眼看时间不早了,他便催她去睡觉了。
    岑安也还听话,乖乖答应,不舍的关掉电视回了房间。
    四月春季多雨,禾城却迟迟不下。
    不下还好,一下便做足了积攒已久的架势。这天半夜里就下起来好大的雨,闪电划破厚重的云层,伴随春雷声轰鸣。一下子打破了寂静。
    岑安被雷声惊醒,黑暗中一扇窗户睡前忘记了关。此刻风把窗帘高高抛起,满室都涌起雨水潮润的气味。
    漆黑的卧室被电光骤然照亮穿衣镜的一角,模糊间像是有一团黑影。她害怕得缩在被子里,眼睛却又忍不住去瞧,瞳孔在黑暗中收缩。
    越想看清楚却越是看不清楚,雷声又在这时炸响。
    那团黑影在那头一动不动,该不会是个人吧?
    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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