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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的课不多,一个礼拜只用去学校两天半,同学们有拼命复习考研的,有四处找实习单位的,只有唐伊乐早上十点横在床上琢磨怎么得到心上人的心。
    因为老天眷顾,她想要的东西全都唾手可得,活到二十一岁,只有这一件事搞不定。
    冷毓川已经一早起床又下楼发呆了,唐伊乐在楼梯上伸出脑袋对他说:“这里出门买菜不方便,我找了个送菜上门的服务,每天会送生鲜过来,荤的素的水果都有。今天的生鲜已经送来了。”
    冷毓川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唐伊乐继续说:“可是我不会做饭。”
    冷毓川对着空白画布又看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来抬头说:“我来做。”
    他说着就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指了指地下室里半屋子的家当问:“这都是你爸买的?”
    唐伊乐点点头,“我家城里那套房子堆不下了,搬了一部分过来。”
    冷毓川回头看了一眼,无声叹气。
    地下室像个仓库,满满当当地塞了不少东西。
    严重偏色的唐三彩马,轻飘飘快散架的假黄花梨圈椅,烧制粗劣的半人高青花大瓷瓶……
    唐三宝买东西的眼光还不如唐伊乐,至少唐伊乐买的东西都明码标价有发票。
    冷毓川收了收额头暴出的青筋,提步上楼。
    送来的生鲜都相当不错,鸡是皮黄肉紧的走地鸡,菜是碧绿生青的有机菜,鱼是活蹦乱跳的野生鱼。
    冷毓川做了白斩鸡,炒了蔬菜,蒸了鱼。
    唐伊乐一边夸赞他的手艺,一边从冰箱里拿了瓶老干妈,舀出半碟子,蘸鲜甜的白斩鸡吃。
    红油掩盖了鸡肉本身的味道,冷毓川看得暗地里皱眉。
    吃完饭冷毓川在橱里找到一听极品大红袍,小心翼翼地问唐伊乐能不能打开喝。
    唐伊乐根本不知道这茶哪儿来的,一边刷手机一边看都不看地说:“喝啊,没过期就行。”
    冷毓川翻出一套崭新的茶具,精心泡好了茶递给唐伊乐一杯。
    唐伊乐还在盯着手机看,抿了一口就说:“哎呀有点儿苦。你给我加点奶,记得拿脱脂那种。”
    都往几万块一斤的大红袍里加奶了,最让人介意的问题难道居然是奶脱不脱脂吗?
    冷毓川打开冰箱门,把头伸进去冷静了一番,镇定地取出脱脂奶。
    他把奶放在桌上,端着茶杯就往楼下走,轻声说:“去画画。”
    再跟这个暴殄天物的女人共处一室,他就要爆血管了。
    唐伊乐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也不敢去打扰处于瓶颈期的画家,由着冷毓川在地下室闷到晚上,再上来一言不发地做饭,吃完了再下去,然后半夜上三楼睡觉。
    唐伊乐丧心病狂地把空调开到十六度,床上只留了一床薄薄的蚕丝被,把冷毓川冻得只能用手脚把她死死圈住,像是圈一个暖水袋。
    可是冷毓川除了抱着她睡觉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其实冷毓川作为一个刚开了荤的年轻人,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唐伊乐香香软软的肉体。
    他什么也画不出来,因为他脑子里没有别的图像,每一分钟都在克制自己不能画唐伊乐的裸体。
    但他不敢动唐伊乐。
    他有自知之明,在这段关系里,他是没有资格索取什么的。
    所以唐伊乐一动不动地睡觉,他也就一动不动地睡觉。
    除了腿间的物体不受他控制地整晚从小变大,又从大变小。
    再这样下去该物体可能会坏死,他可能也会变成冷公公。
    周六早上唐伊乐难得起了个大早,在梳妆台前描眉画眼一个小时,等冷毓川把早饭送到手边了,才抬眼说:“我今天得出去一趟,我有个发小留学回来了,我去接他一下。”
    冷毓川下意识地要问那个“Ta”是男是女,硬忍住了,点头“哦”了一声,驴头不对马嘴地说:“今天送来的是战斧牛排。”
    一个人吃不掉的战斧。
    唐伊乐忍笑拍拍他脸,“我应该晚上能回来吃饭的。”
    冷毓川欲盖弥彰地说:“你不回来也没事,我把战斧冻起来就行。”
    总之他更在乎的是牛排。
    天快黑的时候唐伊乐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回来吃晚饭,冷毓川美滋滋地把战斧撒了盐和胡椒稍微腌一下,顺手预热了烤箱,把早上一起送来的罗马生菜、芝麻菜、抱子甘蓝之类的处理了拌色拉,又切了满满一盘水果,按渐变色摆好盘。
    澳大利亚的顶级和牛战斧,肥瘦相间的大理石花纹太美了,冷毓川背着手左看右看,像看达芬奇的真迹。
    大门有了响动,冷毓川飞快地从厨房吧台椅子上跳下来,迎到了玄关处。
    (嘤嘤嘤小冷好像并不是很受欢迎。后排的观众让我看到你们的珠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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