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蜷在小蛋的怀里,很是不愿意地睁开眼。
“要不我来吧,我这鞭子,肯定能把它唤醒。”尹方走上前,正色道。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哆嗦了一下,小白喵呜一声跳下小蛋的肩膀,一骨碌爬上树杈。
它爪子用力抓向那团分泌物,嘴里同时吐出一道紫光,光一散去,那分泌物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尹方暗暗咋舌,心想就连一只猫也不是普通的人物。
白银树抖索了两下树身,晃悠悠地睁开眼,一看到小白站在它的树杈上,疑惑道:“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天还没亮呢。”
众人一头黑线。
“你说你,好歹也算个半仙,被人偷袭了都不知道,真没用!”小蛋儿一脸嫌弃道。
“嘎嘎,没用。”丑鱼撅着它那丰满的嘴唇,趾高气昂地附和了一声。
白银树被这几人的埋怨说的都快抑郁了,闷着一个上午都没说话。
“昨天那怪物到底是什么?”
小芳这么一问,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明天。
小木屋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本就不高的门前,挡住了所有光线。
“阿左!你怎么来了。”林天起身快速走向他。
听明天这语气来的是他熟的人,大家伙更加鄙视白银树了。
“果然是一点用都没有,又说之前来个妖怪把他迷晕了,还在情理之中来这么一个大活人,也一点表示都没有。”小蛋玩着手里的木棍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认识阿左!”白银树忽然剧烈的抖动着身子,强烈抒发自己的不满,整个屋子跟随着他的颤动四处摇晃,大家伙都坐不稳了,小白直接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先说正事。”
阿左显然是赶了一段路,身上布满了黄沙和尘埃,头发也灰扑扑的。但他坐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他,那双眼睛是经过岁月沉淀的,即便他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上你一眼,便能让你感觉到他的震慑力。
“我去了赌场,费了点功夫,但也得到了消息。”阿左不紧不慢地喝完水,平静说道。
千岁路的赌场牛鬼蛇神都有,一楼是普通的赌场,二楼就是高级赌场,而三楼,是传说中的神秘所在,里面赌的是消息。
这么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方,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费了些功夫,可见这功不是小事。
“得到了什么消息?”
“观世是冥王的人,他是个瞎子。”阿左盯着林天,一字一句道。
“瞎子?”林天不解。
“嗯,曾经是个瞎子。”
观世曾是赫赫有名的贺家的养子。对外宣称是养子,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多半是外面的妾室所生,挂了个养子的名义。可惜观世并没有拿到主角的剧本,生下来便瞎了眼,因此回了贺家,也被这正室,清河派的芙蓉氏百般刁难。
观世的改变,还得从贺家举办生日宴,柳家送来的那把玉琴开始说起。
观世的出现,让芙蓉氏在众人眼里失了颜面,但芙蓉氏毫不在乎,在她眼中仆人和主子身份永远不可替换,即使在外人面前,为丈夫造就良好的情面,但是在家里地位一直在首位。
好在生日宴到来,平息了前日的忧愁的氛围,各阁主携着家眷前来,申时刚过,陆续的人群,从前厅到里屋来,一路上人除了大人之外,还有孩童,虽然年龄相差无几,但都能相互嬉闹到一起,远处不知何时传来阵阵击掌声。
“这次柳坊主可是大手笔,送的是玉石的古琴,玉石采集隐于山间,每年光寻找璞玉就需要时间,不仅耗时还会造成一定的危险性。”
“是啊!听说山林鸟兽居多,难免有危险是必然的。”
林焕之接过后,芙蓉氏上前忙道:“劳您煞费心思了。”
柳坊主于林家人相视一笑,便入座了。
迎面走来的多是林焕之的亲朋或者久违谋面的熟人,稍不注意总是有人趁机捣乱,院里西侧偏门被人打开,正值忙碌时,并未曾注意此人,于是,只见一团琉璃紫斜影悄然而入,并随即关上了门。
大厅宾客越来越多,晚膳也随即开始了,除了歌舞点缀之外,晚膳食物也是种类繁多,菜肴依照客人喜好,酌量分配,当所有人沉浸在欢愉之中,不知何时看管小公子屋内失火了,随着惊天一声巨响。
顿时晚宴炸开了锅,人群四散逃窜,从屋子方向开始向外蔓延一个个小火球,所到之处无疑不是火焰燃起,场面一度一发不可收拾,芙蓉氏慌忙跑到了屋子旁,只见屋子已被大火烧了一半,随即赶来的老爷,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好在旁边仆人扶住了他。
“救火,来人啊!”芙蓉氏一边呐喊着,此刻失控的一时不知是惊还是悲。
大火扑灭一小会,只听一仆人风尘仆仆。
“夫人……”
“说……”
“小公子他……只剩焦灰”
“什么……”只见易夫人冲进了废墟残墙中,没想到角落里是摇椅残缺的角,以及那一团焦黑的尸体,易夫人疯也似跑了过去,看似苦笑,却是无声的叹息,林焕之也随之赶来,一声呜咽之后,面对满地狼藉,宴会草草结束,大家唏嘘不已,自此,林家宅再无往日人烟。
“不祥,这是不祥的征兆。”事发第一个月。
“听说林焕之整日喝酒买醉,夫人也疯了。事发第一年。
“你们谁还记得林家宅吗?”
“不是说早都变卖了,谁知道呢?”事发第五年。
“贺公子,今日上元佳节,夫人正在前厅招呼客人,你要去看一下吗?”德琰侍从答道。
不必了,你跟夫人说一声,我今日不适,不想前去。”贺闲居没有停笔,继续凝视窗外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