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来说。”沈林的声音变得清晰：“顾总也在你身边对吧？不过我并不找他，我只想找你。”
苏画看了一眼顾繁，然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沈林重复了这句话。
“去。”沈林的这一句显然不是对着苏画说的，因为她很快就听见有人应是。
“你让他过来做什么？沈林，就算我们合作不成你也……你这个混账！”
苏画清楚地听见了一丝电流的声音，然后还有父亲呼痛还有挣扎的声音。
“怎么不是合作了呢苏伯父，只要你在这里能把苏画小姐叫过来，我们的合作依旧有效。”
这还没完，娇娇充满恐惧的声音也响起：“别过来！”
苏画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情况，但好歹以前在电视上也是看过不少，只有镇定才能……可听着娇娇的恐惧还有父亲的呼痛声，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啊！
可是她要说什么？让他放人？他会听吗？不会放的要先听他讲条件！可是她能实现什么条件？
一直在旁边仿佛只打算冷眼旁观的人，突然紧紧握住了苏画颤抖的手。
顾繁对她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她不是一个人，可是她似乎又忘记了向他寻求帮助。顾繁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沈林。”顾繁淡淡地开口。
“怎么顾总，打算撤销封杀我的打算了吗？沈大经纪人现在在医院还舒服吗。”沈林以往清澈少年般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邪魅似的味道。
“封杀得好，你早就该被封了！”娇娇咬牙地喊道。
“你给我闭嘴！”苏画和沈林呵斥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出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拉仇恨是不是傻的？
娇娇缩了缩脑袋，她从没有听过苏画用这么严厉的声音说话：“……好吧好吧，你们聊。”
“瞧瞧，连你的好友都怪你了。小心她不想来救你。”
趁着这一点空隙，顾繁点开了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打了字然后转过来给她看：赌瘾、高利贷。
苏画皱紧了眉头，然而现在并不是好的询问时机。
“说吧，条件。”
……
“只能你一个人来，不然你父亲和你的朋友，我不能保证在你来的时候，他们还有多少完好无损的地方。”
电话被挂断，很快又有几条彩信传了过来。
是被电晕在角落躺着的娇娇，还有看起来很狼狈但是眼神却很恶毒的父亲。
“顾繁，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能力？他不是盛饶的一个爱豆而已吗？”
“还有，他说的是沈哥受伤了吗？”
顾繁一边打电话一边回答：“沈秀田受伤的事，傅琰那里说是他的疏漏，显然现在看来，他出的疏漏还不止这些。”
之后苏画再想追问，但看着顾繁已经在忙着联系人了，也没有办法继续说。
沈林的条件无非是钱和安全的离开路线，而让苏画更担心的是他似乎越来越不正常的情绪波动。
因为在他说条件的时候，几乎是说一会让人拿着电棍去电人。
嘴硬胆子小的娇娇在第一次的那一下就吓晕过去了，沈林也懒得去折腾电了也没有反应，造成不了恐吓效果的娇娇。
而苏画的父亲却是一直和他对骂，所以之后的电棍都是落在他的身上。
心疼吗？
苏画惨白着脸，却发现自己对于父亲的行为，还是复杂的心情更多的。
因为他们对骂的内容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倒是她，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毫不掩饰想要实现目的的工具人。
报警是肯定要报的，只是商量之后，苏画依旧决定要自己去。
就算是为了娇娇。
*
在目的地的一里外，车子停了下来。
“我去了。”
顾繁的脸黑得不行，握着她的手不肯放，但在苏画挣扎了几下后，他还是放手了。
“把东西都戴好，一有问题就通知。”
苏画摸了摸在衣袖口内的小型警示器，非常慎重的点头，在她的鞋底上也有这个，只要用特殊的方式踩地板，就可以给他传递信号。
然而她解开安全带转头去开车门，发现车门依旧是锁住的。
回身看驾驶座上冷着脸的男人，苏画想了想，凑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
下了车，苏画换乘上出租车，心里非常忐忑。即使知道已经有人潜伏在四周，等她的信号一出就会去救援。
到了那间废弃的工厂附近，苏画发现就在那工厂旁边就是大河道。
怪不得想要的交通工具会是船，只是船的速度那么慢，真的没有问题吗？
提着沈林想要的东西，苏画慢慢地接近着。
按照说法，只要站在门口就会有人来接她，然而苏画站在门口坐等右等，甚至看见便衣若无其事地从工厂旁走过，依旧没有动静。
斟酌许久，苏画拨通了娇娇的电话。
电话铃声确实响了，娇娇的手机铃声还是她爱豆唱的歌，很嗨很燃的，在旧工厂里面穿了出来。
苏画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看起来已经很废旧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