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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剑锋不碰还好,可这刺穿小姑娘肩窝的真对上了锋,那残剑之前不论是什么无形之器都会伤到谢知那玉一样的后颈,伏支云这边正看着着急,那边艾罗却早有意识于此,一早就在右手夺去谢知手中短剑以作抵挡之时也把左手挡在了谢知右侧颈上。
    霎时,恍若一线血色正于雪地薄现,瞬间就在艾罗瓷玉也似的左手背上沁落如潺,直把伏支云的眼根子都给烫上了。
    然无视于艾罗本就血液有异,谢知只把左手侧来轻轻捉住艾罗挡在自己侧颈的沾血手腕,再而微抬蒙带青眼凝视着艾罗恍而急切却做隐忍不发的幽眸幽眉道,“我生来目盲,出生之时便被父亲遗弃在雪中,是先生牵驴遇我才将我护了下来,先生也常以白衣红襟而发束八步红带禅结,这也正是北地‘晏师’之闻所来。我今年十七,所属白鹿谢家十六季孙旁系一脉,同年白鹿族庄共有一百三十九人新生,我排行七十九,小字玉奴,与这一百三十九人同承先生教导数年。所以,你我确是师姐妹同门一场,也所以,这一剑我必须要走。只有走过这一剑,我才知道怎么破解于它,也才能为此报得先生......”
    “一剑斩颅之仇。”
    “......”
    手背沁血不止,一路跟着滑过谢知扶过来的纤骨手背,闻言艾罗微有一愣,继而一撒右手短剑扶在谢知左颊耳后,“你在说什么荤话,你我师姐妹从未出过柳州城,怎么就扯到北边儿去了?”
    两个人这一阵自顾说话的只把伏支云看得眼眉燥火,一按刀柄急道,“你们俩搁这儿干嘛,这人伤的还在后边儿呢,这小丫头又是怎么回事,老板娘的事儿不是解了吗?姓谢的你又怎么还不走?”
    “今日听了太多空话,耳朵里实在生茧,”
    森森噙话不止,谢从戎缓慢而有心的带着某种搅动之力自阿傩肩头抽着青虹残剑,“这就走。”
    花了不少时间的残剑一出,阿傩直接眼眉大汗的倒了下去,谢从戎却一洒剑身血色,飘落林中阔叶冷然再道,“玉奴,活着出来吧,活着回到白鹿山庄,你就会真正再见到这斩颅一剑。”
    “好。”
    谢知昂首,却仍自于蒙带之下注视艾罗仍有隐忍怒气的幽眸幽眉道,“如至那时,也定是我......”
    一语落定而埋,谢知便于艾罗扶撑自己左颊的手中回眸而视谢从戎,“扫平谢家......”
    “之时。”
    “那你便试试看吧。”
    剑回鞘中,谢从戎大袖一拂,几步飘摇而去,就在浓夜林中去了踪影。
    “好了好了,事儿都了了,都赶紧起来吧。”
    伏支云连忙出来打着圆场,人也跟着要去扶那阿傩,熟料这小姑娘甚是倔强,一撑而起拖着半拉血身就往林中踉跄自走,伏支云便是一摆空手,回以了艾罗满脸无辜。
    “她死不了的。”
    艾罗幽眉眼角不转,却在谢知回眸之时推了她一把,再而起身一卷衣襟下摆裹着自己左手伤处转身直往洞中径自而去,“自个儿去洗干净,不然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别来怪我!”
    谢知跌坐在地,知道艾罗是在生自己的气,便也不敢做什么争辩的默然将长短双剑捡起入鞘,这才在伏支云有些看戏的眼神下同往洞里回返,却听这人又道,“打明儿起路会更加难走,不如你我去把那三角钉取一些回来?”
    蒙带眼眉侧转,谢知停步回道,“此处山洞也是制首早已选好了的吧。”
    “是啊。”
    伏支云转身往东,“自从去年王长女失踪,巫州就各有内乱暗起,路线确是早已定好。”
    “这么说来,”
    步随其后,谢知抹了些艾罗留在自己手背上的血色闻了一闻,“巫州王也早已认定是人有心弄局于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伏支云步走不停,“但凡王树还在,这些事情就绝不了。而不正是出于此因,你这位‘晏师高徒’不才有方才扫平谢家之言?”
    “父母恩情在,家便在,父母恩情不在,家便也不在。”
    把艾罗血液里的浅淡异香分辨于心,谢知垂手再道,“白鹿山庄每年都会有百余新生儿出生,却于出生之时便脱离亲生父母受养于谢家内庄,年长时多有不识父母者,只能通过生养年册知其父母之名,却不知其情。”
    “真是冷漠。”
    伏支云似笑非笑的喟叹一声,“所以那位‘先生’便成了你们的恩情寄托?”
    “先生所授所养,我片刻不能忘。”
    无视伏支云薄屑,谢知冷清再言,“谢家对先生所做之事,我也片刻不能忘。从现在起,便不再是垣容利用我,而是我要利用垣容来彻底扫平谢家。”
    “......”
    步行一顿,伏支云按刀于回眸,“这话,艾知姑娘是不是说错了人?”
    “没有。”
    谢知往前再踏,“我想制首应该早已猜准推动垣容深入巫州者,正是你们巫州王长女,对吧?”
    “哦?”
    伏支云表现出兴趣斐然。
    “几个故事中,除了与‘晏师’之闻有所牵系的谢家常驻以外,就只有巫州王树还立有千年。”
    谢知冷静再言,“‘晏师’之闻于上有国之谢家所立,下又有世间敛神之益,王树孤立千年,却从来只有枯竭之危,试而想之,谁才会更想彻底解决此危?”
    “王树枯竭之危在明,谢家于国也是在明,”
    一做转身继续往前走,伏支云不意而道,“你想要扫平谢家,就得掘了谢家那暗处之根,可我们这些只能做明面儿事的人却是到不了那根地儿的。”
    “所以,”
    谢知跟而上行,“垣容就一定要走在明处,只有她走在了明处,那些从无同她有关的一切暗处之鬼都会浮面而来。我想,这也正是巫州王长女选择她的理由。”
    “那么谢家呢?”
    苍眸有沉,伏支云薄而哂笑,“曈昽那位谢从容又是为何选择与她?莫非你们谢家除了北地白鹿南地建康以外,也还有着同你一样要毁去谢家之人?”
    “谢家在明千年,正是其暗有千年。”
    谢知再道,“想来正是因为稚姐当年察觉谢家暗处所在,才而出逃谢家自成一系。然她多年消息全无,却肯为一无权无势者现身,想来已是做好万全掘根之备,垣容此行走明,已成注定。”
    “同我说这些,”
    伏支云微叹,“是想把我们巫州王也拉入其中吗?”
    “巫州王虽有爱女之心,却最恐其权旁落。”
    谢知言不做缓,“顺应民心而·做·爱·女之举,便是来日王长女真以身祭树,于百姓眼中也非绝情之王,反而能因此加获百姓同理之心,王权更为稳固。既然巫州王能舍女一为王权于此,又何不多想一步彻底根除谢家之暗,从而脱其千年桎梏,一往州外驰骋呢?”
    “你可真胆大,这等猖狂之话都说得出来。”
    伏支云忽然豪气一笑,“难不成你以为以王树枯竭内耗巫州于自困,也正是你们谢家背后暗处所为?”
    “若非王树每数十年便枯竭一次,”
    步走追于伏支云同行,谢知说的毫无所忌,“以巫州同娑食国的商贸往来,早也能同广陌十六州富饶接近,若能有此半壁之势,巫州如何不能一展翱翅飞于州外之地?”
    “你这样说,就不怕我巫州一朝兵起直指风原京都,而将你们这些夏人都尽数踩在脚下?”
    “那也是在解决王树之危之后的事了。”
    蒙带眼眉转向伏支云对望过来的苍眸含威,谢知终有一路所来的第一次平静牵唇,“届时是踩是奉,还是要看咱们这两位王长女的心胸较量了。”
    “为何就不能是巫州王?”
    指尖点了下刀柄,伏支云又道,“以你们夏人来看,女儿家是当不了事的。”
    “别的女儿家你或可能说一句不可以。”
    有风掠过,蒙眼衣带忽自脑后拂落身前,谢知也自微有语气随风,“但她们俩......”
    “一定可以。”
    “对两位王长女的事我伏支云或可能做不了如何辩驳,但对巫州王之爱女之心,我伏支云可做天地之鉴。”
    平静对视一刹,伏支云指尖再一按刀柄,转身向东而道,“你去吧,我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带着三角钉往回走。”
    “多谢。”
    一行浅礼,谢知即刻不做任何停留的转身踏林追往阿傩所去西北之向。
    西北之向正是河道走向,耳听闻及河流撞击之声谢知便缓了些步乘之速,然直至一路落至河道高崖,都并未再见其踪。以其受伤之重乃至血迹判断,不仅所行方向没有错对其速行判断也没有错,但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果然是想起来了吗?”
    耳听一动,谢知赫然于崖边湍流声中转身,只见密林深处一半高人影正坐于枝头晃着腿儿的啃着一只山果,用的还正是那被青虹残剑穿过肩胛的左手......
    “谢重呢,”
    暗中捉稳后腰长剑之柄,再远有确认其左肩伤势似有痊愈无恙,谢知忍住心中暗惊而踩步微变,“他应该是跟着你的。”
    “我在这。”
    轻步于隐,一条人影于阿傩树下垂手而立。
    “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步有微转,谢知再紧剑柄于手,盯紧谢重而道,“你为什么要跟着她?又为什么要进入客周楼的地下藏穴?她为什么又要执意先生死在其手?”
    “这些都不重要。”
    青衣长衫却未系红绳五钱铢的少年自暗处往前一走,露出半张仍有稚嫩却故作少年老成的鼻挺沉眸来,“她只告诉我你终有一天会因先生而同谢家彻底相抗,如今我已彻底信她。”
    “谢家只是棋子,”
    谢知微有抿唇,“若无自毁,便无重生。”
    “这世上谁不是棋子?”
    谢重目无所动,“没了一个谢家还会再有另一个谢家,与其改朝换代的让百姓徒经争战苦难,何不维持原样只把祸首于换?”
    “所以对我动手脚的不是她,”
    忍了忍唇角暗咬,谢知强作平静,“是你?”
    “你知道的。”
    负手于后,谢重微有昂起下颚,“能够使你陷于青眸不知的只有谢家之药。若非如此,当年也确定不了晏师本尊。”
    “何敢!”
    剑出腰后,谢知不仅一刹而至谢重身前,更把长剑一瞬贴其鄂颈。
    殷色血流薄于剑刃淌落,很快染红了谢重贴颈而下白襟内衬,他却一视谢知蒙眼衣带下恍而青色更深的瞳眸道,“但这一次,你在青眸之下保持了很久的自我意识,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你们......”
    谢知切齿声颤,“你们带我上岛也只是为了,只是为了......”
    “代价虽然重了些,结果却是好的。”
    抬起右手轻轻拢住谢知颤抖左肩,谢重微有含温而道,“你一定也不想再遇见先生之时,还像以前那样......”
    “伤她的吧。”
    始终是谢知不能提及的肋骨之软,一言温落,剑也滑落,谢知踉跄几步退到崖道黑石之地,恍而抬起蒙带眼眉看着树梢那仍在啃着山果的阿傩道,“那么她呢?”
    “也不知道是谁在做着我们谢家一样在做的事情,”
    落空的手慢慢收回于后,谢重微有低眉,“她有着你九岁时的脸,却不会再有你九岁以后的脸。”
    “什么意思?”
    谢知惊然,“难道岛上真是......”
    “你其实不用担心她。”
    谢重再表平淡,“她只是找了个理由跟着你们而已,真正的目的并不在她。”
    这最后一个‘她’自然指的是艾罗,但其真正目的......
    一抬蒙带眼眉盯紧谢重,谢知终于有些意识的彻底聚积,冷清噙声道,“你们的目的是巫州王长女!”
    “是。”
    谢重抬眸不避,“从她找上我们谢家始,她就暴露了太多的东西。上岛之后她也一心想要独擒诺亚,归程之时又以蛊虫祸害我们谢家余众,我不得已才下药以你青眼对付中蛊之人。直至临岸望海港得知官家南下亲祭,这才又有了杀王之举。”
    “......”
    诺亚......
    才是这孩子的真名吗?
    默默看着谢知于沉静思索中而陷于脸色渗白,谢重终于微有叹气,“玉奴,你说的对,谢家想要重生,就得自毁于先;而我谢重想要重生,也只能先把谢家所有沉珂旧制都于打破。杀王虽是临时举意,却也势在必行。我今此现身,一是让诺亚顺利进入你们眼界,二也是想让你知道这世间确实不止只有我们谢家在苦寻‘晏师’之密。你想要保护她,不仅靠自己不够,也或有可能陷入其背后更大的棋局以内,你有想过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
    薄唇微泯,谢知已做彻底冷静,“你不会继续跟来的是吧?”
    “是。”
    见谢知恢复思绪清晰,谢重也微有放心,侧步小走说道,“郑周现在身陷囫囵,戚子夫人又在一路北上而逐做拉拢,谢家不能出面,就只能由我这个死人动手了。”
    谢知侧眸,“保垣氏吗?”
    “垣氏无势无兵,又从无于朝中有系,”
    谢重沉声,“只有将它做饵,才能彻底搅动这一滩千古死水。”
    “那就行了。”
    提剑侧步入林,谢知目不斜视的走过谢重,“你保垣祁,我护垣容,但有来日所见,不管是谢家还是非谢家,你们再想伤先生于万一,我谢玉奴都会与其兵戎而见。”
    “玉奴。”
    追望谢知背影没于暗处,谢重又有温声含冽,“王树......”
    “不能毁。”
    “走的还真是利落,”
    阿傩从树上跳下,随手把手中核儿丢下,“她怎么就不想着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她同一张脸儿的呢?”
    “她还信我。”
    谢重负手,“但也只是最后一次了。”
    “对不住啊。”
    阿傩微有挪挪嘴角,“让你替我挡了回枪。”
    “只要她还是谢家人,就是我该做的。”
    谢重转身,“只是百祝好还一直都探不准行踪,你要怎么办?”
    “总会回巢的。”
    稚瞳微有轻飘,阿傩轻步走往密林,“怕就怕这回巢之路,她本就打算走你那边儿道的。”
    “那就各凭本事吧。”
    青衫拂过阔叶林边,谢重也自走往东边,“我走了,你保重。”
    “我伤都好了,用不着担心。”
    高举右手同谢重做了挥别,两人早已各走一边,一个消失于深林,一个走往崖道夜暗,似乎都并没有注意到河道对面还有着暗影摇藏。
    王树不毁,就永远有着桎梏巫州之所在,也同理牵制着越州以及娑食国两地,谢知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若其中真有涉及‘晏师’之密,她便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毁去这......
    千年之衡。
    于伏支云汇合后,谢知在洞外潺流稍作梳洗,这才晚上一步的跟着进了山洞。
    抬头一见伏支云正把三角钉分给金甲卫与卫蜉,却并不见艾罗与垣容踪迹,好在耳息又有提升,正听得两人与洞穴深处小说细话,便是放心于火边喝了些水才又往里间而去。
    卫蜉本想拦着,伏支云却把她暗做一拦,她便也知趣的咽了声儿。
    小走洞中至于架着半帷石床之地,谢知先把腰后长短剑解了搁在帷外,再而屈腿往里一坐,便见正同垣容说着怨怪自己话头的艾罗背着身子朝着最里面的垣容一转,显然是还气着。
    石床东西走向,垣容同于艾罗并头枕东,却因右肩伤势只能趴卧,一见艾罗生气转向,便自个儿坐起来拢着薄被同谢知缓了些声,“手上好得快,不担心。”
    “谁要她担心了。”
    艾罗立时咕哝着把头闷在垣容腿边儿的呛了声,“见过送死的,没见过她这么送死的,怎么还会有着空去担心别人了也是。”
    蒙带眼眉看上垣容,谢知自然是在琢磨那一句‘手上好得快’的或有或无之意,一想之后,谢知微有低眉把艾罗后背蜷出来的空隙给捻上,“歇着吧。”
    “我守着你们。”
    垣容当即便是一笑,少有的挪着眼角儿还有些打趣的撑住了脑袋说道,“有人正说着旁儿的位置空着让人心慌,你正好赶巧着就来了,不然,就填了一填如何?”
    显然的,一句‘我守着你们’也让垣容听出了里中别意,谢知便也不做推诿,只是屈腿之势往外更挪,一坐石床东头边阶,只把半身枕在艾罗身后空位的就那么给安静看上了。
    看此温景,垣容心中也温,早知谢知之性说来是一便是一,此番‘守护’虽未做明言相告,却在比及艾罗的‘你们’之言上值得自己完全去信。再以其权丛通透之性,恐也早已猜准自己背后确有巫州王长女所在,而既连此欺骗都能抛却于诸疑,那么此行往后,自己便再也无需步步为引。而就今日她挨过一剑之后再同艾罗有所告白,不仅师姐妹的关系彻底坐实,也以‘晏师’之死断了艾罗来去之念,艾罗也是再难弃她于离开......
    然除却这些权某种种算测以外,垣容也确实心中有些难抑开怀。
    此行一路种种她无不费神费思,就连说个话做个表情都无不需要计量于恰到好处,至于此时听得谢知守护之言,她才彻底有些放下心来的不想再去多做任何顾虑算计,反而格外轻松又轻易的忍不住说出些打趣的话儿来。
    于此一想,她一拨散发再趴回枕上,还探过指尖点了下艾罗圆润鼻头笑而再言,“刚才同你说那人私逃出京初入柳州,着实觉着那桃柳街巷的海祭之舞特别有趣,便带着我偷偷钻入人家着装之地学着人家描了妆的还穿了人家衣,再把人正主儿给捆了塞在衣箱子里,拖着我的一起上了台。她天资惊人,只见过一遍便依模学样的演活了角儿,却害得我这学过几天的倒像是个蹩脚猴儿一般踉踉跄跄。这可好,眼尖的舞班主儿立时瞧出了不对,只当着大席百十号人的就把我们给拆了穿。她技击好,也不怯场,带着我一溜儿的只在大小街巷飞蹿于走,让人觉着就跟在天上飞似的。我着实开心极了,逃了几条街便什么也管不上的拉着她在老酒巷子里喝了酒,喝着喝着洒了些酒,那妆也花了衣裳也湿了,吓着了巷子里的人不说还把隔壁的府卫也给招了出来。她笑着耍了那些个府卫于街头乱蹿,便带着我躲入那隔壁家中又偷了几壶好酒,再枕着他们家高楼上的夏夜星辰又喝了好些酒去。后来我们都有些醉,就在梁上说了好些好些胡话。她笑我一介女儿妄挑国之大梁,我也笑她不理阴阳喜欢上......”
    稚眸盈光一转,垣容有意掠过艾罗半藏紧张又自闪躲避开的远眉微敛,再又飘过谢知那正缠着艾罗散在被外青丝捋许的纤长指骨,最后温吞锁住她那同为青丝铺呈间的一点薄唇轻抿,意犹绵长的吐了自己这造梦之语。
    “一姑娘。”
    ※※※※※※※※※※※※※※※※※※※※
    算是三人间的初次交心。
    至于深浅所得,那自然是垣容与谢知之间的彻底于信而无芥,毕竟这两人在柳州初遇时就已经有过交心,而那时的知知多有洒脱于快活呢。
    ///
    无论小谢有多少个大名,小字都是不变的!
    ///
    又暂时告一段落,我要歇歇!小诺亚出现,阿零也是在的!但基本要等白鹿山庄事了之后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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