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所在徐承杰工作室有了起色,上一个工作周期完成了河南某项目,期间她跟过去考察出差,忽然感受到了做项目工程的乐趣。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路走一路学,开阔眼界之后,人站得位置也更高。
九月底她又一次从项目所在地回到北京,陈嘉树的国庆也有三天的休息,趁国庆节,他们打算好好游一游北京。
第一日就定在了长城,八达岭人太多了,二人选了慕田峪,青山苍翠,云雾缭绕。
二人爬了半途栈道,看着遥远的天梯,没想到到长城脚下居然这么远这么累。
冬青扶着栏杆喘气。
陈嘉树:“要不然去坐缆车?”
她早就想说了!冬青连连点头,二人一起折到缆车处。
陈嘉树在学校常常有跑步的习惯,才能撑得住在手术台上站数小时,故而这段短短的阶梯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只是没想到冬青,她是典型的格子间上班族,电脑前坐多了,体力远不如学生时代。
缆车一个来回一人一百,冬青招呼他进来:“正好,我们等会下山也能坐缆车,不用浪费脚力了。”
门关好,缆车沿着钢索缓缓滑动升起。
陈嘉树:“你要加强一下锻炼,抽时间散散步,锻炼肌肉和心肺功能。”
“……抱歉,下班之后我只想瘫倒。”
很快二人下了缆车,站在长城之上,眺望远处的苍翠劲瘦的树枝山林,使人顿生“长城内外,惟余莽莽”的慷慨。
冬青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陈嘉树爬长城。
陈嘉树对她行为有些不解,爬栈道上长城不情不愿,但登上来之后又乐此不疲,不恨废脚力了?
因为是十一假期中,北京的游客量大增,长城上游客如织,二人紧紧地跟在一起,一鼓作气爬了四十分钟,终于登到了这段长城的最顶。
在最高处,绵延不绝山脊上长城普通一只盘龙匍匐,守护着长城内外的锦绣山河。
冬青和他拍了几张照片,感慨之后就下山而去,完成了拍照打卡、发朋友圈的任务。
由于远离城区,下午二人就返程了,晚上回到家,冬青感觉两条腿如同灌了铅,稍稍抬腿,大腿连着臀部那一片都发酸发痛。
陈嘉树喊她泡脚。
微烫的热水刺激着足底,她舒了口气:“你怎么样?不痛吗?”
“没什么,感觉还好。”他靠在门框边,“明天还出去玩吗?”
陈嘉树实在是高看了她,爬个长城都累成这样了?
冬青咬咬牙:“去呀!来北京大半年,那么多地方我都没去,来之不易的假期,我怎能错过!”
他痴痴一笑:“那就早点休息吧。”
他也不闹她,哄着她别玩手机别看电脑,早点休息。
刚十点陈嘉树就关了灯,冬青伸着小脑袋还以为有什么“额外节目”,然而他只是轻轻搂着她,准备睡。
曾几何时,他俩还分房而睡,现如今已经彻底坐实“同居”,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他俩的进展一晃眼,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程度。
冬青笑了笑,也不失望,毕竟她今天累瘫了。她翻过身,枕着胳膊侧睡。
陈嘉树看了她柔顺的长发和清瘦的背影,心想:她今天累坏了,“锻炼身体”的事情,来日方长。
……
次日二人的出游简单了许多。
他们自从在一起,都没在北京正经约过会。看首都这么多的名胜古迹,世界遗产,不拉着心爱的人在街头走走,实在是太亏。
今天他俩纯在北京城内,街头巷尾地逛,什么南锣鼓巷、胡同博物,如果累了,再去银河soho歇歇脚,冬青顺路还能膜拜一下扎哈·哈迪德的遗作。
看过菊儿胡同,他俩顺着巷子出来,在南锣鼓巷逛街。
全国各地的文艺步行街都相似,在南锣鼓巷逛了半个小时,冬青觉得不过尔尔,所谓的美食也是价格不美丽,味道很一般,她随便拍了几张照片,就嚷嚷着不然换下一个阵地吧。
正巧往回折的时候,看到的中央戏剧学院的招牌。
冬青往里瞄,校园静谧:“我们会不会遇到明星啊?”
“哪儿那么容易遇到明星。”陈嘉树攥着她的手。
“我是□□的姐姐粉……都说北京明星多,演艺圈儿集中地,我一次都没遇到过。”
他:“□□,是谁?很帅吗?”
“帅呀。”
他拉着她去坐地铁,推了推眼镜,信口问:“我呢?”
冬青噗嗤一笑:“家柯,我发现你越来越幼稚了哎!”
“回答问题,不要转移话题。”
她:“帅,你最帅了。”
陈嘉树:“客观主观?”
“客观你帅,主观你最帅。”
陈嘉树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最后地铁通往银河soho。
今天在市里面逛了一天,除了喝了两杯奶茶,什么也没买,刚刚拿了工资的冬青愤愤不平,决定今晚一定要血拼一把,好好享受一下挥金如土的感觉。
陈嘉树心里默默,也有意买些东西送给她。
女生的本质还是向往美好的事物,虽然冬青很少化妆,但是超级爱护肤,再加上北京干燥,她不得不换倍润倍保湿的产品,嘿嘿,顺便把不想用的留给陈嘉树……这大概是男朋友的另一个用处?
晚饭他们一起吃了顿自助牛排,味道一般,但结结实实让人肉痛了一下。
今天是真的一掷千金了。
“咱们回去吧?”冬青提议,不然她会把她半个月的工资都花出去了……
“再看看,不急。”
“你还要买什么?”
陈嘉树走进一家珠宝店里:“你要不要来看看?”
珠光宝气配美人,她成熟了,走入社会在职场里。应该配一些珠宝提升气质,不能老是一股学生气。
冬青也被琳琅满目的珠宝吸引,泉水一样的光流过璀璨宝石,她不禁被那些珍珠、宝石的美而倒吸一口气。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对珍珠耳环上,设计简单,只是一串新链接着珍珠,其成色洁白无瑕,珠圆玉润。
导购过来问:“需要拿出来看看吗?可以试戴的。”
冬青扫了一眼吊牌价,3999,颤巍巍:“不用了……吧”
陈嘉树:“拿出来看看。”
这一对情侣的衣着打扮虽然简单,但通身气质清淡贵气,尤其是这位酷肖明星的男朋友——所以,就算是没消费能力,服务两位客人也算赏心悦目了。
导购笑着把那对耳环取了出来:“你们眼光真好,这对耳环跟衬你女朋友。”
冬青看了眼陈嘉树,把珍珠拿在手上把玩两下:“……算了吧,家柯,走吧。”
他问:“怎么,你不喜欢?”
冬青笑了笑:“海水珍珠太贵了,我这个年纪用不到这么贵的珠宝,随便配一点淡水珍珠玩就行了。”
“淡水珍珠成色没海水珍珠好,你喜欢的话,我买给你呀。”
她眉毛一蹙:“……我没耳洞。”
导购:“我们这儿可以……”
陈嘉树也道:“我帮你打耳洞。”
“你还会打耳洞?”她吓了一跳。
他:“这有什么奇怪?可以做手术,打个耳洞算什么。”
原来这位男朋友是个医生……做这份工作实在太糟蹋他这张脸了,导购尽管内心戏多,还是笑意盈盈给他们包好了礼物,迎来送往:“欢迎下次光临。”
陈嘉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耳朵,指腹柔软温热,他侧过头自习打量她:“冬青,你没耳垂。”
“昂……”冬青愤愤,“这么多年,连耳夹都带不了。”
他热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后:“可以,直接拿针串就行。”
“啊?”冬青捂住耳朵一闪,哭丧着脸,“我不要,我不打了,直接拿针串多疼呀!”
“不疼。”陈嘉树哄她。
“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疼?”
他赔不是:“好好好,疼,但是是微微痛,一下子就好了,我跟你保证。”
在他的哄骗之下,冬青最终放下了抵抗。
陈嘉树拿了酒精和蜡烛消毒,然后双手揉搓着冬青耳朵下段那一点点的小肉,尽量摩擦生热,等会针穿过去的时候就不那么疼了。
“好疼啊……”冬青撇撇嘴,“搓耳朵搓得痛。”
陈嘉树闷不做声,拿起消完毒的细针,插了下去,冬青顿时觉得她的耳朵下端被火在烧一样,涌动着热热的麻麻的感觉。
“疼吗?”陈嘉树把珍珠耳钉给她带了上去,擦干净细细的血珠。
冬青反应过来:“……好像真的不疼啊,就是有点热热的。”
他一脸:看吧,我没骗你的模样,又开始揉搓她另一边的耳朵,很快又是扎了下去。
可能是陈嘉树的揉搓没有到位,也可能是冬青两边的敏感程度不一样,她发出嘶的一声。
他又是利索地处理好:“怎么样?这边。”
“有点痛……但也还行,”她的表情又舒展开来,笑了,“没我想象中那么疼。”
陈嘉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冬青拿过镜子开始臭美,一对圆润光泽的珍珠在她小巧的耳朵下面泛着散漫的光芒。
她笑嘻嘻:“好看吗?”
他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好看。”
冬青:“你都不看我,你就说好看?”
陈嘉树把东西放到一边,单手捧住她的脸颊,吻了吻:“好看,我是维米尔,你是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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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休整一下,这几天去写专业课作业。但是作业太难,我又来码字了……未来几天可能不会日更,更新随缘,见谅了。
ps 维米尔是荷兰小画派的代表画家,有传说他爱上了一个女仆,留下那副传世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同名电影里女仆由寡姐出演,里面有男主角为女主扎耳洞情节,刺破,流血,有一点点性.暗示,大家懂我意思吧哈哈!